阿月的话无疑是给阿亚泼了一盆冷水,让他再度失落。
本来蓝沫对于他而言,会是一颗很好的棋子,可以帮他牵制齐泽奕,如今不能对她下惑魂蛊,那就等于不以控制她的心智,这样一来,这颗棋子就相当于是废棋了。
看着床上命悬一线的女人,阿亚几番思量,如何能让废棋变成有用的棋子呢?不稍一会儿,他就又有了计策!
唇角拂起一抹舒心的微笑,阿亚对阿月道:“你先将她救活,本王子自是有办法让她替我办事!”
见他这副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的样子,阿月不再多言,当即取来了银针和药材,准备施针救人。
其实,她并不是什么人都会救的,阿亚是她的恩人,所以阿亚要救的人,就算是只有一口气在,她也会将那人从鬼门关救回来。
阿月替人治病时,不喜欢有人在一旁打扰,所以阿亚很识趣地退出了屋子,在院里逗留了片刻,旋即又动身前往纳察尔镇上,与自己的随从会合。
时到酉时三刻,月铭殇回到了住处,却发现蓝沫并不在,看了看她留下的字条,他甚是无奈地叹了叹气,为了帮他找薇儿,这个丫头一年来,从未闲住过!
于是他又出了门,动前往镇外的山上,去找蓝沫。
然到了山上后,看着那被大火烧得成了一堆黑色废墟的茅屋,月铭殇心下大惊,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在废墟附近搜查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不禁心中疑惑,按着烧焦的程度来看,这大火应该是下午时分起的,可蓝沫说康老头找她来,是要说月神的事,为何会起火烧了房子?
担心蓝沫出了意外,月铭殇解下腰间系的小铃铛,然后有旋律地开始轻摇。
铃声在山间发出‘铛铛’地声响,十分清脆悦耳。
他手中这只铃铛,和蓝沫布包上的那只本是一对,铃铛内各附了一只蛊虫,无论两人相隔多远,只要摇动铃铛,里面的蛊虫就是附相应合,从而找到对方。
很快,月铭殇就根据铃铛判断出了方向,当下便朝那边急赶而去。
木屋内,阿月刚准备好了药浴,本想将蓝沫扶进浴桶,却赫然发现,她所背布包上的铃铛正在响个不停!
阿月拧眉,伸手将那铃铛拿起来细看了一番,深懂医蛊的她,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奥妙!她从旁边的木桌上拿起一瓶药,然后倒出一点点药粉,撒入铃铛内,片刻后,铃铛便再也不响了!
她扶起蓝沫,将蓝沫放入了浴桶中,进行最后的医治。
月铭殇刚下了山,才朝山后走了几步,就再也得不到对方铃铛的回应,莫非是她身边有敌人,敌人发现了她的铃铛?
这个想法一过,月铭殇心中顿时有些忐忑不安,若是这丫头出了事,他如何向六弟交待!
不过,既然铃铛已经将他引向后山,那么,想必这后山里必有玄机!
如是想头,月铭殇再度朝后山而去。
浴桶里滚烫的药水,将蓝沫白晳的肌肤熏得通红,阿亚看着她这脸与身子不对比的肤色,立刻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找来布巾往她脸上一擦,还真将那黑色的油彩擦掉了。
看着恢复原来面貌的蓝沫,阿月暗叹,还真是个小美人,原以为只是个普通女子,竟没想到,阿亚那小子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可眼下并不是看美人的时候,阿月掏出一把匕首,在蓝沫的左手腕上轻轻割了一刀,又快速散了些药粉在伤口处,竟是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
不稍片刻,就见得蓝沫左手的脉博比右手明显跳快了许多,紧接着,她左手腕上就出现在了一个游动的小包,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朝她手上的伤口游近!
阿月又在蓝沫伤口上撒了另一种药粉,很快的,就见那游动的小包靠近了伤口处,然后,一只血红色的蛊虫从她的伤口里钻了出来!
阿月立刻拿来早已备好的小瓶,银针一挑,就将那蛊中收入了瓶内!
大功告成,总算是捡回了这丫头的一条命!
阿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却忽听外面院子里的警铃作响,难不成是这个丫头的同伴找了过来?
走出屋子瞧了瞧外面,阿月一点也不担心来人会闯进来,因为这里布了奇行八卦阵,一般人,若是破不了这阵行,是根本走不进这山谷里的。
而且,这阵形,还是十几年前,由别人教给她的……
一想到教她阵形的人,阿月本该平静了十年的心猛地闪过一抹惆怅,十年了,他如今过的,可好?
月铭殇的确被困在了阵形中,然而一番摸索下来,他便知道了破解阵形的方法。一刻钟后,他顺利地走进了山谷,来到了小溪边上。
看着小溪尽头的那座木屋,月铭殇心中升起了警惕,步步小心地朝那边走去。
有人闯进了谷内,阿月自是早已察觉到,没想到来人还是破阵的高手,看来她嘀咕了这个丫头的朋友!不过,就算那人能顺利闯进来,也未必能找着她们!
阿月再度扶起蓝沫,回到床边,启边了床沿处的开关,和蓝沫藏入了密室。她虽医术了得,却不会一招半式,唯有在住处设置机关,才得躲过一些恶人的骚扰。
虽说是密室,但仍留了一个极小的洞口,从那里,能看清外面的一切。
阿月站在洞口处,看着木门被人推开,紧接着走进来了一个白衣男子。可当看清了那白衣男子的容貌,阿月的瞳孔瞬间骤然睁大,眸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是他…会是他吗?
本以为自己平静的心不会再有任何波澜,可是在看到他的这么一刻,她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若不是她扶着墙壁,只怕已经跌坐在了地上。
十年了,他的轮廓变得更加刚硬俊朗,眉宇间也充满了一种成熟内敛的气息,只是,他看起来再也不像是当初深宫中备受宠爱的皇子,像是一个江湖游侠,脸上也刻满了岁月名为岁月苍苍的忧伤。
月铭殇在木屋内四下搜索,从屋里摆设的那些药瓶和草药来说,这里住的,应该是位大夫,而且屋里全是些女子的用品,由此可见,这里的主人,很有可能是他们寻了很久的,月神!
而且,细心如他,明显发现了屋中还冒着热气的浴桶,想必这个月神也是个心细之人,见有人闯了进来,便找了藏身之处。
可他刚才找了一番,并没有发现机关所在,或许这山谷里有其它的出口,那月神已经离开了也不一定!他叹息一声,只好起身离开。
阿月一直站在那里,失魂落魄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喀昌国口中医术无双的神医该有的风华,直到月铭殇离去,她才稍微动了动身子,忽觉得脸上一片凉意,她抬手一摸,竟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她真的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与他相见,难倒真的是上苍的眷顾,惜她只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在密室里呆了很久,阿月才从前尘往中收回思绪,她将脸上的泪痕擦去,眸光定定地看着仍在昏睡的蓝沫。
这个丫头,是他的红颜知已吗?不然怎么会给这丫头配上千里追踪的蛊虫?就算不是红颜知已,也应该是对他很重要的一个人吧!
心里浮起酸涩的苦笑,阿月不再多想,掺扶着蓝沫,出了密室。
然她刚把蓝沫放回床上,木门突然‘吱呀’一声被人打开,紧接着,去而复返的月铭殇,出现在了屋子内!
阿月震惊地回头,看向来人,瞪着双眼再度失神,嘴里模糊不清地吐出沙哑声音:“你…你不是走了吗?”
月铭殇并不急着回答,幽冷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蒙面女子,说实话,十年了,他完全不知道薇儿长大后会变成什么样,因为那时她还没有发育完全,身材并不像眼前这个女子这般玲珑有致。
而且她又蒙了面纱,声音也很是沙哑,所以他全然不能判断,这个月神,究竟是不是他的薇儿。
收回目光,月铭殇又看向床上的蓝沫,这才缓声道来:“所谓兵不厌诈,我其实也不敢确定你们是否还在屋内,只是抱了侥幸之态,再回来看看,没想到却有了意外的收获!”
阿月哑然,他还是同十年前一样聪明,不会放过任何细微的东西。
她不敢再多看月铭殇一眼,而是转身背对着他,指着蓝沫问道:“她,是你的朋友?”
“是!”
月铭殇应道,又问:“想必姑娘就是喀昌国人人赞誉的月神吧?”
“那是大家看得起小女子,给的一个虚称罢了!”阿月看得淡然,说得坦然。
月铭殇微拧双眉,朝她走近了几步,大胆地问道:“不知姑娘可否摘了面纱,以真面示人,因为在下觉得,姑娘很可能是我的一个故人!”
“我不认识你,想必是你弄错了,你朋友体内的蛊虫,我已经帮她引出,她身子很弱,却已无大碍,你带她走吧!”阿月冷然说完,明显地是下了逐客令。
然月铭殇并不打算就这样离去,他好不容易才见到传说中的月神,又岂能这般轻易地就信了她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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