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马车走了两个时辰的山路,蓝沫终于回到了京城内,本想让车夫直接驶向左相府,可是经过醉霄楼的时候,她竟不受控制地叫车夫停了车,然后站在醉霄楼外,怔怔地望着那金灿灿的三个字。
这里,也曾经和齐泽奕有过太多的回忆。
她迈步走了进去,径直来到二楼,想来也是凑巧,那间每次和齐泽奕来的专属厢房,今天竟是空着的。
蓝沫让小二随意上了些点心,便独自一人从在那里,回想着曾经的过往。
可这时,隔壁的厢房内,隐隐约约传来了几声女子的媚吟,还有男人的话语,简直是不堪入耳!
蓝沫拧了拧秀眉,顿觉失了兴趣,心中暗骂,这些人也真是大胆,怎的挑了这么个客来客往的酒楼行闺房之事,也太不知检点了!
正欲起身离开,那媚吟的女子却突然说了句话:“你这冤家,明天可还是在这里等我哦!”
这声音是如此的耳熟,蓝沫站在原地,凝神一想,这,不是齐泽奕的晴妃吗?
她怎么会在这里,难倒是…私通男人?
想到这儿之时,隔壁厢房传来了开门的声音,蓝沫忙走到门边,把门接开一条小缝,看着一名衣冠楚楚的陌生男人走了出来,片刻之后,又走出来一个身着红色衣裳的女子,不正是晴妃吗?
看来齐泽奕失势,整日呆在书房闭门不出,这个女子倒是耐不住寂寞了,竟然跑出来偷汉子!
蓝沫顿时对她心生鄙夷,打开房门,跟在了晴妃后面。
竟敢背叛奕,她一定要替奕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跟着晴妃出了醉霄楼,蓝沫虽怀有身孕,但步伐却也不慢,很快地,就跟着晴妃来到了一家首饰店。
这家首饰店,蓝沫以前倒是来是几回,都是龙锦辰嚷嚷着要买些东西送她,非得让她亲自来挑选,所以,这里的老板也是认得她的!
拂唇淡笑盈然,蓝沫款款走了进去,果然,只见那晴妃正坐在桌前,挑选着精美的首饰。
一见蓝沫进来,店老板就殷勤地迎了过来,笑呵呵地道:“小人见过左相夫人,不知夫人今日前来,想要挑些什么样的饰品?”
蓝沫浅笑应道:“我先随便看看!”
说话间,她已是走到了晴妃的旁边坐下。
看到她,晴妃就如同见了鬼似的,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蓝沫也装作是才认出她,惊讶地道:“原来是晴妃,你也来买首饰吗?”
“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被王爷休弃的下堂妃呢!”晴妃瞬间变成了不可一世的傲慢嘴脸,双眼看向蓝沫隆起的肚子,又嘲讽道:“哎呀,这改嫁才半年,就怀了孩子,你可真是本事不小呢!”
蓝沫也不生气,将她的讽刺声左耳进右耳出,漫不经心地笑道:“女人,都不是母凭子贵的么,能怀上孩子那是得了上天的恩赐,总比那些怀不上的,要好上许多!”
这言外之意,就是说你晴妃想怀,还怀不上呢!
晴妃被呛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还没缓过来,又见蓝沫招呼过老板,指着桌上晴妃刚才挑好的那些首饰说:“这些我都要了,包好派人送到左相府吧!”
“喂,做人要懂得先来后到,这些是我先看上的!”晴妃直接拍桌而起,怒瞪着蓝沫。
蓝沫无所畏惧地迎上她恶狠狠的目光,冷然笑道:“哦?恒王都已失势,也无奉银,晴妃竟然还有银子,买这等上好的首饰,不知这钱,是从何而来呢?”
晴妃顿时有一种被她看穿的感觉,心虚地往后退了几步,哼哼出声:“你管我哪来的银子,反正这些首饰我要定了!”以前在恒王府她争不过蓝沫,就不信今天连几样首饰都争不过!
“老板,你这首饰,是要卖给我呢,还是卖给她呢?”蓝沫无视晴妃的嚣张跋扈,直接转身对那店老板问道。
老板有些为难,却也懂得看形势,忙谄媚地笑着应话:“平时承蒙左相和夫人照顾小人的生意,既然夫人如此喜欢这些首饰,小人自然让人送到府上!”
此话一出,晴妃直接不愿意了,她粗鲁地揪起店老板的衣襟,大声吼道:“你这趋炎附势的家伙,明明是我先挑好的,凭什么卖给她!”
店老板也来了火气,用力挣开晴妃:“她可是左相夫人,你算什么东西,来人,把她给我轰出去!”哼,恒王随时都会性命不保,他的妃子,有什么好怕的!
当即,就上来了两名店伙计,左右架着晴妃,把她丢了出去。
被人这么丢在大街上,晴妃顿时颜面无存,让人看尽了笑话,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缓缓走出来的蓝沫,愤然离开。
这样,算是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吧。
蓝沫叹息一声,回到了左相府。
她这一回来,整个左相府顿时炸开了锅似的地,都竞相喊着话:“夫人回府了…夫人回来了!”
当龙锦辰胡子垃渣地跑到蓝沫跟前时,看着他这副焦急憔悴的模样,蓝沫心中的愧疚,更深了。
“锦辰,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龙锦辰紧紧地凝视着她,也不问她去了哪里,而是拥过她的身子,却抱得那样小心翼翼,生怕伤了她腹中的孩子,哑声道:“只要看到你平安,我就放心了!”
蓝沫觉得自己这回真的做错了,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只想着逃离世俗,过几天宁静的日子,却忽略了身边那些关心她的人。
虽然她不爱锦辰,但这几个月,都是他在悉心照顾她。
她是个懂得感恩的人,谁对她好,她会加倍的偿还,可是对待锦辰,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
她不知道,这一生欠锦辰的,究竟怎么样,才能还得清了。
当得知夜珲下令围了将军府,蓝沫心里便为希瑶所担忧,于是肯请了龙锦辰,让她去将军府探望希瑶。
将军府内,希瑶屏退下人。
“沫沫,听闻前几日你失踪了,究竟是怎么回事?”蓝沫还没开口问她,她倒是先关心蓝沫了。
蓝沫淡笑道:“只是去庵里住了几天,倒是希瑶姐姐,夜珲把你困在这里,定是要拿你来威胁予洛哥哥,你可有何打算?”
希瑶黯然伤神,“能有什么打算呢,我不想拖累予洛,更不想成为夜珲的棋子!”
虽然她绝美的脸上表现在泰然自若,但蓝沫仍从她眼里看到了几分绝决,心里的担忧更加浓烈,蓝沫紧拽着她的手,劝道:“希瑶姐姐,你可千万别做傻事,不如逃走吧,逃出皇城,去找予洛哥哥!”
“逃?”希瑶微愣,定定地看着蓝沫。
“恩!”蓝沫坚定地点了点头,“只要能出将军府,我就有办法让你逃出京城!”因为她都可以不经过城门前往苍月庵,所以,只要能逃出这个重兵把守的将军府,她就有信心让希瑶逃离夜珲的魔爪~!”
希瑶有丝犹豫,“可是,我逃了,你怎么办,若龙锦辰知道是你放了我,他定会怪你的!”
“我不怕他怪罪,反正我这一生欠他的也够多了,也不差这一次,再怎么我也不能看着希瑶姐姐身陷险境而不施援手!”
望着蓝沫坚定的双眼,希瑶动容了,“那,怎样才能逃出将军府?”
“这个我来想办法,希瑶姐姐务须担心!”蓝沫说道,心里已是在思忖,应该用什么样的良计,才能把希瑶姐姐带出去呢。
是夜。
明月高悬,星辰微稀,寒风冷冽地风吹拂着营中的军旗,不停地发出啪啪地声响。
齐泽奕坐在一颗树下,手里拿着一只酒瓶,幽深的双眼若有若无的望着苍穹玄月,似想从那明亮的月光中,看清那抹让他日思夜想的人儿。
韩予洛捧着几坛酒瓶走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怎么,又在想沫沫了吗?”
垂眸,齐泽奕并不应话,而是饮了一大口酒,半年了,他已经尽最大的能力缩短作战时间,却仍旧用了半年,沫儿在京城,还好吗?
“我在想,就算我攻破皇城,夺得帝位,她,还会回到我身边吗?”毕竟,当初他那样狠地伤害她,让她在大雨中跪了一夜,还把她赶出王府。
她,该是恨他的吧。
韩予洛道:“这个问题,何不等攻进皇城后,再亲自问她?沫沫对你那样情深,想必,她还是希望能回到你身边的!”
齐泽奕凛然,将瓶中剩下的酒全部饮尽,丢下空瓶,又拿起一坛,低声问:“你呢,不担心希瑶么,以夜珲的性格,势必会抓了她来当人质!”
一说到这,韩予洛本就冷峻的脸上顿是愁云百生,他又岂能不担心,可是担心也是枉然,他抽不开身去保护她……
看出了韩予洛的揪结和无奈,齐泽奕用酒坛撞了一下他手中的酒坛,莞尔道:“放心吧,我已吩咐罗峰,紧要关头,就将希瑶救出来!”
闻言,韩予洛有些惊讶,但他心里明白齐泽奕的用意,救希瑶,一是为了让他安心地全力以赴对付夜珲,二是让夜珲没有棋子可用,这样就能他们造不成任何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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