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
我在厕所门口遇见了不夜天火舞。她刚从女厕出来,手还没擦干,裙摆下的黑丝裤袜也湿漉漉的,应该是洗手时沾的水。
“谢谢你~刚才巧克力的事。”
不夜天火舞迈着轻盈的脚步到我面前,微笑着抬起双手,把水滴弹甩到我脸上。
“不客气,举手之劳。”我礼貌地回答。
“抱歉啦,刚才骂你踢你是我不对。当时太着急了,我很担心麻虾米的低血糖,所以你懂的。”黑长直轻吐舌尖卖萌,双手合十在胸前向我道歉。
“没关系。我太年轻太单纯,有很多事都不懂,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我微笑着冲她竖起大拇指。
“嗯,必须的。”黑长直双手伸向我,暧昧地把水涂抹到我校服上。
“你和麻虾米的关系很好吗?”我好奇地问。
“嗯......”黑长直犹豫地说,“怎么说呢......反正没你想象得那么好。”
“哦,原来如此。”
说实话,我不是伊人,并没有能够一眼看透女孩心思的能力。“那么好”是哪种程度的“关系好”?我无法理解。
不过,看黑长直有所顾虑的模样,估计她和麻虾米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肖人。”
“肖人?”黑长直的眼睛掠过一丝警惕。
“嗯,肖人。”
“小人......”黑长直的脸色很难看。
“是肖人,不是小人。”
“对,对不起......我,那个,我有事先走了!”
不夜天火舞留下一个凄美的笑容,然后甩着漆黑的头发匆然离去。
肖人。
我的名字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
人人厌恶小人,避而远之。而在不夜天火舞的眼中,“小人”更是梦魇般的存在——一个窥探她隐私、敲诈勒索她、逼她重返学校的无耻之徒。
我是肖人,也是“低俗小人”。
不夜天火舞忌惮我名字的谐音,却无法逃避我的存在。她认识的“我”只是一位普通的邻座同学,一个替她传递巧克力的男生,一张供她擦手的人形卫生纸——一个片面的、孤立的、单纯印象中“我”。从哲学角度总结,她认识的“我”是“形而上”的。
……
厕所里,黄毛并排站在我左侧。
八方乐。
他满脸惆怅,却不是因为尿频尿急尿不尽。
“我刚才看见你和不夜天火舞说话了。”
“是的。”
“她在揉你胸。”
“她是在擦手上的水。”
“差不多一个意思。总之,你和她单独说话了,还有肢体接触。”
“不行吗?”
“唉,反正兄弟我可是提醒过你好几次了,离她越远越好绝对没错。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个道理小学生都懂。你,唉,你放心,我会替你收尸的。”黄毛叹息着提起裤裆拉链,然后拍一下我肩膀。
“哦,谢谢。”
我倒是要看看自己是怎么死的。不夜天火舞有那么可怕吗?为什么不能接近她?
“那啥,兄弟,上次我给你的邀请码你用了吗?”
“什么邀请码?”
“黑黑黑口罩姬的直播间邀请码呀,发你风吟上的那个。”
“哦,用过了。”
“好看吗?”
“什么?”
“口罩姬的直播。”
“哦,还可以,胸挺大的。”
“发型很可爱吧?双马尾,而且是粉红色的。”
“嗯,可爱得就像一只垂死挣扎的兔崽子。”
“唉……啧,唉……”黄毛愁苦地叹着气。
“怎么了?”
“我被踢了。”
“被谁踢了?驴吗?踢到哪了?脑子吗?”我关心地追问黄毛。
“我被房管踢了,这个ID报废了,以后进不去口罩姬的直播间了。”
“哦,真遗憾。”
“兄弟,你是不是我兄弟?”
“啊呸!啊……抱歉,嘴里进苍蝇了。是,我是你兄弟。”
“苍蝇?唉,你去漱漱嘴吧,厕所里的苍蝇可都是吃屎的。”
“没关系,习惯就好。要知道,有些话从嘴里说出的时候比吃屎更恶心。”
“兄弟,你真幽默。”黄毛傻呵呵地笑着。
“兄弟,你也是。”
“能不能把嗑药兔的账号借我用几天?”黄毛终于开始谈正事了。
“不行。”
“唉,兄弟,不要这么绝情行吗!你看,邀请码是我送给你的,没要你一分钱,对不对?借我用几天又不会掉块肉,等我搞到邀请码会立即还你的。”黄毛神情急切,像毒瘾发作了一样,“一天不看口罩姬我浑身难受!”
“不行。”
当然不行。绝对不能暴露“低俗小人”这个ID。
“我给你钱,你要多少我都给!”
真可悲。
黄毛到现在都没意识到他朝思暮想的梦中女神近在咫尺,而且被他贴上了“不可接近危险品”的标签。
黑黑黑口罩姬说到底只是不夜天火舞的一层伪装。粉色双马尾继承了黑长直的本性,贪婪地吞噬着观众的纯情和钱包。
“抱歉,我现在也迷恋上了口罩姬,所以账号是绝对不会借你的。”
我残忍拒绝了黄毛的要求,如同一脚踹开前来乞食的丧脊之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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