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夜谈卧雨有晚风

“嗯……有件事我还没搞清楚。”江间路回到家后，用企鹅和别惊鹊联络，“之前在路上思绪万千没问出来。”

“说吧。”别惊鹊回的很快。

“就是……关于击败鬼之后，他们的宿主我们只能像之前那样放走吗？万一他们以后欲望再度膨胀，诞生出崭新的鬼该怎么办。”

“嗯哼。”

“嗯哼个鬼啦！”

“我之前说过吧，古代的讨鬼是有统一组织的，组织就兼具执法功能，对驱使鬼犯罪的人进行制裁。但近代国势飘摇，这些组织瓦解了，从那之后，讨鬼们都是自行处理犯人的，但一般以放了的居多。”

“大家都那么心善吗……？？”

“怎么可能，你想想看，像刚才那样我们直接把他舌头拔了，在把他送到警察局去，我们自己岂不是也会惹上一堆麻烦。换句话说，基本上都是以私刑为主。”

“哦……”

“我也听说过，因为讨伐鬼之后总是不量刑，直接把宿主杀死的人，最后沉溺于杀人的**之中，也诞生出了杀人鬼，最后被同行讨伐的故事。”

江间路沉默了一会，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不过很快这样混乱的景象就会被终结了。之前稍微提过一嘴吧，国家已经在着手建立新的讨鬼组织了。这件事的难度主要在于人口普查。”

“人口普查……？有什么联系吗。”

“动动你的脑子，笨猪。当然是讨鬼和书童的普查啦，全国各地的讨鬼们是隐藏起来且相互之间没有联系的，顶多就和自己的书童交流，有的家伙连书童都没有。想要建立组织统一管理，当然要进行讨鬼和书童的统计喽！不过，虽然我说快要完成了，但实际上进度到哪里了谁也不知道，指不定有天你孙子就把山盗王的大结局和组织建立起来的消息一起烧给你了。”

哼……用得着这么凶吗。江间路小声嘀咕。

“所以你知道这件事是已经被上门调查过了吗。”

别惊鹊那边久久没有回应，很长时间过后，她才发了一句。

“是的，作为我爸爸的讨鬼登记的书童，三年前。我会找个时间向他们那里更改一下信息的，现在，我是你的书童。”

一时之间，江间路心里五味杂陈。

“不聊了，我睡了，太晚了。晚安。”别惊鹊随后发来一句，后面跟着一个可爱的小猫笑脸表情包。

“晚安。”江间路瞬间盗取了别惊鹊的表情包。

洗澡水应该差不多了吧，江间路这么想着，江亭扶敲门之后道了一声失礼进来了。

“小路，今晚是怎么回事啊。小白说要找你去怎么昏迷了。”

江间路挠挠脚趾，不知道该怎么跟姐姐解释。

“今晚……刚开始是因为卢如弦这小子被鬼给缠住了，我去解救他来着，后来我发现妹妹被一个色鬼绑起来准备猥亵，然后在事件发生之前我就把那家伙给打倒了，也让他受到了痛苦一辈子的惩罚。小白她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别惊鹊给她看过了，是过度惊吓后昏厥，就是说被鬼吓昏了。”

“姐姐放心的，小白你抱回来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唔……虽然有点不好，但我觉得这话说的有点恐怖。”

“就知道跟姐姐贫嘴。好啦，说认真的，小白醒来之后你要告诉她全部的真相吗？”

“我倒是无所谓啦……她已经都遇上鬼了，告诉她真相才不会让她以后更加慌乱吧，毕竟作为哥哥的我成为讨鬼了，她以后少不了遇见鬼的。”

“哼！姐姐我才不管这些呢，你还记得之前说过周末我们三个一起去玩的吗！”

“当然记得！”

“姐姐弄到三张水族馆的票，咱们三姐妹一起去。”

“什么三姐妹啦……”

“抗议无效！”

“好啦，姐姐出去了，你也赶紧洗澡睡觉吧，虽然咱们学校这几天停课，但熬夜可不好哦，这会儿都一点了。”

江间路点点头，把衣服拿好，去了浴室。出来的时候，看见妹妹坐在客厅里茫然的发呆。嚯，没想到这小妮子醒的这么快。江间路一边想着一边犹豫着要不要去关心一下妹妹，他总觉得自己会被这小妮子骂回去。

“哥哥。”带着哭腔的声音把江间路的身体拉到了江尽白旁边。

“哥哥，我晚上做了一个噩梦。我现在好后怕。”

“别怕，哥在你身边呢。”

“嗯。”江尽白慢慢的把头靠在江间路的肩膀上，惹得江间路一激灵。

“哥，不喜欢？”

“没有没有，我这不是太、太意外了吗。对了，把噩梦跟哥说说吧，会好一点，大概。”

“这种时候就别大概啦！唔……我梦见你晚上去跟小女友幽会。”

小女友幽会……这第一句就把江间路给整蒙了，卢如弦虽然帅但也不是小白脸类型的啊。

“然后我去跟踪你，跟着跟着，我来到了北区，然后被一个猥琐男身后出现的巨大的鬼给捉住了，然后我吓昏了。接下来就是第三视角看见的事情，我在天上看见那猥琐男要猥亵我的时候，你带着卢哥哥和一个漂亮妹妹。”

说起来……山诗雨的确发育不良呢……等等，这会儿小白不是已经昏迷了吗？

“然后哥哥你呀，好威风呢！胸口变出一个怪怪的玩意儿，把猥琐男和鬼给打倒了！而且……而且那猥琐男想要舔我的腿来着。结果哥哥你非常生气，要杀了他一样的掐着脖子。我那时候好害怕，害怕哥哥为了我变成杀人犯……不过后来又来了个漂亮姐姐，跟哥哥眉目传情，哥哥就不生气了。”

“然后呢？”

“再然后，我就醒过来了。醒来的时候躺在自己床上，才知道这是一场梦。这个梦最恐怖的不是鬼啊怪的，而是我一切的感觉都很真实，真实到我现在腰部还有被鬼抓住的触感，真实到我的手臂上真的有被怪物掐出的伤痕。”

江间路没有说话，慢慢地拍着江尽白的后背。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而且，妹妹昏迷之后以第三视角这点看见了后续也很可疑。

“哥……我很害怕……”江尽白趴在江间路身上小声抽泣，江间路非常心痛。

“小白……我接下来要告诉你的，是真相……”

是过去发生事情的真相，也是将来想要查明的真相。

后半夜下了一场小雨，早晨起来的时候能看见半湿的马路，晚风又吹落几片黄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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