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他带着着翠儿去了上海,他要领她去“买两件衣服”,还要带她去听上海交响乐团的音乐会,再在黄浦江边走一走。他从来没陪翠儿去过上海,所以翠儿很惊喜,没犹豫就向单位请了假。
三年前,谢明明和几个兄弟聚会,有兄弟就找来几个大学妹子陪宴,一人分配了一个,翠儿坐到了谢明明身边。谢明明第一眼见到翠儿就很喜欢,翠儿人很俏丽,很沉稳。但那天翠儿的脸上很冷,不愿意说话。后来谢明明问起来,才知道她是从来不参加这种聚会的,那天是同学哄骗了她。谢明明温和地说,为什么不愿参加呢?都大三了,该拍拖了,该找工作了,多参加点社会活动,多交几个朋友有什么不好呢?翠儿不愿回答。
翠儿见谢明明谈吐文雅,不象他那些兄弟,人也长得蛮帅的,有些好感。问他是做什么的,他说是银行的普通职员。后来她才知道原来他竟是个行长,好感顿时上升。所以后来谢明明单独约她吃饭,她虽然很犹豫,但还是去了。以后这种两个人的聚会就越来越多。他们静静地吃点饭,去看一场电影,听听音乐会。谢明明说得对,大三了,虽然谈不上拍拖,但工作是该考虑了。
翠儿是他的秘密情人,除了他们俩全世界谁也不知道他们的这层关系,谢明明一直很小心地守护着这个秘密。中国许多官员都有情人,有情人不仅是男女那些苟且事,他们还利用情人转移和隐瞒资产。但他们那些人很虚荣,所以就很张扬,甚至和情人在公开场合出双入对。所以很多官员都栽在了情人身上。谢明明却不一样。翠儿也不一样,翠儿认为她和谢明明的关系是种恋人关系,她绝不当别人的情妇或二奶,这是她的原则。起初她和谢明明只是朋友之间的来往,也来往得很少。但是前年谢明明离了婚,她才小心地向前走了一小步,约会越来越频密。
谢明明很喜欢翠儿,翠儿自立、也很朴实。这女孩子从不向谢明明要钱要礼物,若谢明明想给她买件贵重的东西,她通常会拒绝。谢明明曾给她一个存折,她生气地给推了回来。谢明明便很感动。他细心地呵护翠儿,娓娓地劝她好好学习,好好做事。
他们相处了三年,三年里他们没有任何越矩,只是吃吃饭、看场电影、相拥一下而已。翠儿是个很守旧的女孩,而谢明明也小心地从不侵犯翠儿。
下午,他们到了上海威斯汀大饭店。五星级的威斯汀有一个亮点,客房内的“天梦之床”,谢明明听说它非常舒适。在大堂里,谢明明对翠儿说:“翠儿,我们登记一个房间吧?我要跟你说点事。”
翠儿意识到了什么,她犹豫着,后来羞涩地点点头。
谢明明用翠儿的身份证登记了一个房间。一路上他们都不说话,翠儿一直低着头。进到房间,放下包包,谢明明说:“翠儿,脱下外衣,坐在那里,我要开始说了。”
“翠儿,你该走了。”
翠儿抬起了头,疑惑地问:“去哪儿?哥,怎么了?”
谢明明看着她,认真地说:“我是说出国的事,就是以前我们说的。”
“哥,怎么了?我还没想走呢,我很喜欢我现在的工作,我也想一直呆在你身边。”
“翠儿,走吧,到时候了。哥这三年来,一直在告诉你该怎么怎么做,就是要你有今天。你现在很成熟了,外语也没问题了,你也可以适应国外的生活了。”
“哥,你是不是对我厌倦了,想让我离开你?如果是那样,我不出国也会主动离开你。”
“不是,翠儿。我也走,但我不和你一起走,我们在美国会合。翠儿,我今天就向你正式求婚,如果你答应了我,我们一到美国,就举行婚礼。翠儿,你答应我吗?”谢明明单膝跪了下来。
翠儿热泪盈眶,说:“我批准你的求婚,并且批准自己答应你。”
谢明明说:“那好,你马上就去申请美国的学生签证,签证所需要的材料哥已经陆续给你准备了一些。剩下的事你要自己去操作,哥不能帮你。从今往后,我们暂时不联系了,你走前给哥发个邮件,说一下你走的日期、航班。哥在洛杉矶有一套房子,用的是你的名字。房钥匙和房契都在这里了,你收好。我去了以后也到那里去找你。到了那里你先上学,别的以后再说。到了那里你要低调,不要和任何人说出我们的关系,也尽量不和华人接触。你的上学和生活费用,哥都给你准备好了,在这张VISA卡里,你也收好。这里还有一张信用卡,你也带走,我去了以后你再交给我。我今天叫你出来,就是要说这件事。”
翠儿沉默了很久。她抬起头,镇静地看着谢明明,说:“哥,我知道了。我知道早晚有这一天。哥,我会和你共度艰难。”
谢明明将头伏在翠儿的膝上,紧紧地搂着她。
谢明明说这些话的时候,很有些伤感。三年来,他一直悉心培养翠儿,就是为了今天。翠儿说的对,谢明明也知道早晚有这一天。谢明明很精明,当他收到别人打给他的第一笔钱时,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就知道它的后果,就安排好了退路。但这一次失败来得太意外,使他有一点仓皇的意味。
晚上,他们去上海大剧院听了一场音乐会,听完后在街旁的小餐馆里吃了点饭,然后在黄浦江边的小路上静静地走了一会儿。回到威斯汀,他们在那张“天梦之床”上度过了他们三年来的第一个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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