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广东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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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彭舸和王玉坐着小王的车到了军区，这次彭舸让小王在大门前警戒线外就停了车，彭舸给翟部长打了个电话。翟部长说，彭总，麻烦你把电话交给值班干部。值班的军官听了电话后，说，首长，部长让您去3号楼，3号楼从这条大道向前，遇到第一个路口左转，走到头就是了，他在门口迎候您。军官指示卫兵放行，并立正敬礼。

“老翟呀，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彭舸一见到翟部长就很客套地说，“叶主任给你打电话没？”

“打了打了，我已接到指示了。”翟部长笑容满面，“怎么关了一晚上就放人呢？彭总呵，你这也忒不严肃了嘛！”

“工作需要，工作需要。翟部长，这是我的保安部经理，王玉，也是咱们当兵的。咱们去看看那几位广东警察？”

翟部长说好，就领他们进楼，下到地下室。地下室的入口处有卫兵把守，地下室走廊也有卫兵巡逻。广东的四位警察给关在了一间禁闭室里，这间房没有窗户，沿墙摆了四张床，中间一张桌子。四个人正围在桌子旁打扑克呢！

彭舸故作惊讶地说：“部长，我不是说要好好招待吗？怎么就住这里？”

翟部长抱歉地说：“军区条件有限，没有宾馆，这还是营职以上干部的待遇呢。”

几位警察都把扑克扔桌上，站了起来。施警官阴沉着脸，看着彭舸，没有说话。

彭舸笑嘻嘻地说：“施警官，我说我是军人，你还不信。我说会有严重后果，你也不信！这回信了吧？你说你，也是个老警察了，警卫这么森严，你就看不出是个大军事机关？竟敢带着枪往里闯，你说你是不是糊涂？”

施警官默不作声。

彭舸有点烦了，他冷着脸问：“当过兵没有？”

施警官小声说：“过去是广州军区司令部警卫营的。”

彭舸侧过脸去看了看翟部长，“和你是一个系统的，翟部长，你教育吧！”

翟部长问：“过去什么职务？”

“连长。”

“妈的，一个小中尉，见了上校、大校为什么还不立正？”

施警官立刻一个立正，“报告！警卫一连连长施鹤松！”

“你既然干过警卫，为什么胆敢闯军区大院？”

“报告！我们执行公务，我们……我们情急之下，没有注意到是军区大院！”

“按照条令，对于擅闯军事重地，不听劝阻者，卫兵可以直接开枪！你还记得吗？对你们就算客气的了！”

施警官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彭舸走向前去，劝慰说：“好啦，都是当过兵的，这次就算了。我今天特来传达首长意见。上级首长的意见是，一，持枪强闯军区大院，错误是严重的，性质是恶劣的。二，鉴于你们是执行公务，对徙阳情况不熟，这次不再追究。三，解除羁押，着令当日离开徙阳，返回所在单位。听明白没？”

施警官立正，“听明白了！感谢首长。”

“那好，你们昨晚受苦了，没办法，军区就这个条件。一会我安排个宾馆，你们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请你们吃点饭，饭后你们连夜就走吧！”

彭舸又说：“我已经联系过，你们执行的任务也发生了变化。施警官，你用我的手机给你的领导打一个电话，报一个平安，也问问情况。”

施警官接过彭舸递过来的手机，忙着拨号。接通以后，他简单汇报了一下情况，然后他听了一会领导指示，说：“好，好的，我们今天连夜就往回返。”

晚上，彭舸摆了一桌，请几位广东警察，也把翟部长拉来，加上王玉，吃喝了一顿。

王玉下午听彭舸和翟春义训施警官，简直乐喷了！他抽空低声对彭舸说：“你他妈装得太象了！”

彭舸对施警官说：“一会就把枪和手机还给你们，但是材料你就不要带走了，这也是首长的指示。行吧？”

施警官忙说：“案子都撤了，我们还要材料干什么？没问题的啦。”

“老施，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是谁向你们举报仓吉公司违规汇入汇出2000万美元的？”

“这个我不知道，但我听说线索是从建京来的。”

“哦，我明白了。但是举报人没告诉你们仓吉公司的法定董事长是谢谦，对吗？所以你扑了个空，对吧？”

施警官很愤恨，骂道：“就是嘛！这不是害我们几个弟兄吗？弄得我们进不是，退不是！”

“所以老兄，办案子得长个心眼儿，别让人拿你们当枪使。我告诉你们吧，这个案子中央接过去了，它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们好心，却干扰了中央的部署，回去跟你们领导说，接受教训吧！另外，汇钱的广东那家公司取证了吗？”

施警官说：“那是别的警官管的事，听说找不到人，没法取证。”

彭舸嘿嘿一笑，说：“要是真下功夫，还有取不到证的？新会就那么大点地方。我知道，都是地面上的事，你们也没法儿太认真了。来，敬老兄一杯！”

施警官喝了一口酒，“彭总很清楚地方的情况呀。新会那个地方不大，很多人都是吃这碗饭的，还包括一些市长、局长啦，他们也在做这个。我们当警察的有什么办法呀？”

晚上，彭舸去了火车站。王玉送几个广东警察上了高速路，还在他们车上塞了些矿泉水、香烟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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