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使（3）

三连三连三连！（可怜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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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凌在一座大楼的天台找到了新罗，事实上，每一次找到新罗，他都在天台上。

新罗的背影仿佛一匹孤傲的狼，俯视着天下的一切。祝凌走过去拍了他一下：“在干什么？”

他反应过来，看到是祝凌后，又继续向下看着，说：“观察人类。”

“观察人类？”祝凌笑着说，“你不就是人类吗。还用得着观察？”

新罗没有收回目光，他回答：“不，我至少有几百年没回到这个世界上了。有很多事情发生了，而我却没有亲身经历过。我是在学习这个新的世界。”

祝凌坐在天台的护栏边，即使下面是几十米的高空，不过以他现在的身体，掉下去是真的死不掉了。他问：“那你这几百年在天界干什么？”

“休眠。只有当天界需要我的时候才会唤醒我。”

祝凌点点头，“看来天界是真的很喜欢你，才会让一个人类在天界呆那么长时间。”他用脚勾着护栏，大头朝下在空中晃悠着，后脑勺贴着风衣，他又说，“新罗，你跟我仔细的讲讲噬魔者还有天启者是怎么出现的行吗？之前那个天使讲的东西完全没听懂。”

新罗收回了目光，显然在整理思绪，说：“大约五千年前，天界的科技发展到可以跨越界限之后，它们通过幻术本能来到了人界，发现这里有两个重叠的界，那就是地狱边境。地狱边境里有着数不尽的恶魔，它们在这里虐食人类的血，据说这也导致了那时的人类寿命极短。在人界的人类不会感觉到恶魔在吸食他们的鲜血，只是会慢慢死去。天使们意识到如果任这样下去，人界可能会被恶魔们占据，从而导致天平的倾斜。

于是当时的天界神尊Ma`Yi`Ki（帕伊贺）便启动了噬魔者计划，在五千年前，第一任噬魔者便出现了。可是后来由于一些原因，噬魔者计划被废除掉，导致几千年来再没有第二位噬魔者出现。直到今天，天界不得不重新启动这个计划，因为它们预测到未来会有战争的出现。至于我，就是在这几千年里某些必要的时刻被唤醒，去完成一些任务，保证人界起码的平衡。如今，我就是你的助手了。”

脑袋充血的祝凌早就停止了倒挂，听完新罗的讲述，他问了句第一任噬魔者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被废除的，但对方却说机密信息，他也不知道。

祝凌挥了挥手，和新罗告别了。为了避免人们的注意，他和常人一样坐电梯回到地面。当他抬头望着天台上时，那里的一个人影依然在看着这个世界，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他坐上公交，准备回到学校去。车子在城市里穿梭，速度如同老人散步。祝凌耳朵里放着袁飞莺给他传的几首新歌，嘴里也跟着哼哼调子。

可当初他看到袁飞莺给他下载的这几首歌时，还皱了皱眉问：“这些歌，一看就不好听，够用吗。”结果她好像不太开心，回道：“你听了不就知道好不好了。这几个月大街小巷都在放抖音上的歌。”

说的真是，同学们有事没事都唱几句《追光者》啦、《说散就散》之类的。祝凌想着这些，嘴里忍不住打哈欠，想着下午正好有节语文课，可以睡一整节。但是车身突然传来的摇晃，让祝凌警惕起来。尽管旁边的人都当道路不平没有在意，但司机的表情却十分疑惑，道路平得很，司机也没有碰到什么。所以这一个摇晃代表，有人们看不到的恶魔在向车子进攻！

一扇车窗突然碎裂，玻璃的碎片向四面八方扩散，离窗子最近的人最先被割出几道伤口，但好在他及时用胳膊护了一下脸。可是周围人就没来得及反应了，司机听到声音立刻踩下了急刹车，站着的几个人都险些摔倒，而他们身上堆满了玻璃碴子，还有的被弄伤了五官。

祝凌没有犹豫，他立刻摘下耳机放好，然后奔向那个窗子，叫人们快点离开。但是他们依然不太在意，只是纷纷后退了几下，那个被割伤的乘客倒是直接下了车寻求救护了。

这时，车身又是一阵摇晃，天花板突然塌陷，正正砸向了祝凌！他躲不开，只能用手去挡，但他伸手的同时，这世界也渐渐出现了熟悉的血红的变化，祝凌进入了地狱边境，而人界里的乘客们只看到祝凌被这铁的车顶砸中后，就消失了。

但此时的地狱边境里，噬魔者正跟一只猿猴一样的恶魔对峙。他用手挡了个空，但眼前却出现了一只恶魔，手里还拿着一根棒球棒。当然，是形状上比较像棒球棒。

它挥舞大棒砸向噬魔者，他闪身躲过，大棒落地砸碎了公交车的残骸，还留下一个巨坑。

噬魔者从背后抽出长剑，跳向空中对这身高二米的恶魔发动一个硬势的进攻，它用大棒接下了一招，但噬魔者借力用剑尖当做支点，在空中划了一道圆弧飞到了恶魔的后脑勺处，然后回身一个横斩，可惜这恶魔的皮肤太坚硬，噬魔者的剑刃没能在它身上留下伤口，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当他飞到恶魔的后方的时候，他已经没什么力气去砍这只恶魔了，只能寄希望于剑的锋利，可是很明显这个仿制品的刃并不那么理想。

天空中回荡起新罗的声音，“小心你头顶。”噬魔者抬头看，有两只成年蛊雕已经飞速向他袭来，他不可能全部躲过，因为成年了的蛊雕在空中可以急速变换方向，不管你躲哪里，它都会转向你，而之前遇到的不过是幼年的蛊雕罢了。噬魔者只好将火浪滚向空中，这并不能伤到它们，两只鸟一一躲过；噬魔者要防的是身后的大家伙，他紧急回身用剑格挡住那柄棒球棒，差点单膝跪地。

噬魔者用力把大棒推开，向前猛一个带火冲刺，刺穿了巨魔的腹部。此时，他眼底的血色微微加深了一些，他的觉醒阶级提升了。

他微微喘着气，感觉血液里的热度开始升温，仿佛将要沸腾起来！噬魔者转身剑尖朝天，只见冲天的火焰从太古长刃的尖部喷出，就算是成年的蛊雕也不可能躲过这样大范围的攻击，纷纷化成灰烬落地。

新罗闪现在噬魔者身边，后者问道，“干嘛去了，以前也经常发生这种情况吗。”

“恶魔突袭噬魔者吗？从来没有过。”天启者回答，“一直都是我发现恶魔，你去清剿恶魔。刚刚我去催眠清除那车上人的记忆了，但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是怎么来到地狱边境的，其实你还没成为噬魔者那次就是你自主进入的地狱边境。”

“谁知道。”噬魔者甩了甩剑，“不过这样的话，不就有趣多了。不然老是在走流程，就太无聊了！”

天启者什么也没说，更多的恶魔冲了过来，“那个手里拿着武器的猿魔叫长右，它们是魔界里为数不多的会使用武器的恶魔群体之一。小心它们的皮肤。”说罢他便化成星星消失，而他刚刚停留的地方被砸出一个大坑。旁边的噬魔者不慌不忙，扭身砍断了它的胳膊。长右失去了使用武器的胳膊，但它并没有哀嚎，只是呻吟着，用另一只手拍向噬魔者，虽然他有些惊讶于这恶魔的忍受能力，但他还是本能的跳开，然后在它右臂长出来之前，用火刃削掉了它的脑袋。

巨大的尸体倒地，但地狱边境里没有尘土，所以没有尘土飞扬的衬托。噬魔者倒是不在意，因为他正急着尝试新元素——雷。

爆闪的电火花游走于剑身，蓝紫色的线状物充斥着剑周围的空气。所有的恶魔，猾褢，长右和蛊雕都本能的表现出了畏惧的样子。

噬魔者嘴角微微扬起，便厮杀于群魔之中。

一时间，耳边只有千万电荷爆炸的轰鸣声，他紧握长剑左右挥舞，一道道蓝色的月牙闪乱于地狱边境里，连剑风都快形成了气压，强制性的压倒了一片恶魔。

闪电战。

恶魔们被电流烤焦的尸体铺在地上，几乎没有了落脚的地方。天启者未免有些惊讶，但他还是很高兴，因为他本来有些担心这么多恶魔，打起来会很困难。

“有点惊人，不过还是得称赞一下。”新罗对祝凌说。

祝凌傻笑起来，说：“这些恶魔的尸体怎么办？不会烂吗？”

“会，”新罗说，“但它们烂的很快，大约几小时就会风干掉。”

“哦。那我们得找个地方回去了，这里是市中心，突然出现会很奇怪……”祝凌说。

新罗指了指上面，“那还是去天台。”

祝凌抬头看看天台，“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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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里后，祝凌立刻爬到桌子上去睡觉了。周围的人早就习惯他这个样子，在他们身后的是空位子还是一个睡觉的男孩都无所谓。

但袁飞莺还是想对他说几句，她走过去揪起祝凌的耳朵，后者疼的被迫坐起来又喊又叫。

袁飞莺坐到他旁边——祝凌没有同桌，那一直是个空凳子——问：“你这几天怎么老是在睡觉？脑子里有没有想一些正经的东西。”

祝凌看了看周围人看戏般的目光，皱着眉低头回答道，“有啊，这周末该我请你吃饭了。”

前桌一听，立刻发出羡慕的声音，事实上其他人听到了也有点羡慕的意思，“班花校草”哎，每周都互相请吃饭的？

袁飞莺生气的蹙眉，说：“脑子里都是浆糊，鉴定完毕！”说罢抿着嘴，双手叉腰，起身离开了。

“这大小姐的性格你也能受得了？”袁飞莺走后，前桌的男生回头问了他一句。

祝凌没精打采的看着窗外，“大小姐就大小姐吧，谁让我摊上了她，她也摊上我了呢。”

男生呵呵笑了笑，转过头去了。

祝凌用手挠着他的头发，意识到自己该洗头了，虽然没有做发型，但是留长了头发之后也要保证一天一洗，昨天恶魔频率出现的太高，忘了洗了。说起来，最近恶魔的攻势越来越厉害，到了今天竟然直接袭击噬魔者了，看来这样下去，按照流程很快就要上boss了啊。

第六感突然有了感应。成为噬魔者后，他的第六感也有了一定程度的增强，此刻他感觉到了危机的逼近，仿佛就在……

只听咣当一声巨响，老师手掌正按着的讲台竟然腾空飞起，直直的砸向了前排的袁飞莺！好在袁飞莺向左边紧急扑跳过去，不然讲台就会把她和座椅砸得粉碎，而她周围的同学被吓得尖叫了出来。

“靠。反应能力这么强的？！”祝凌刚以为袁飞莺躲不过了，而自己又没办法及时赶过去，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强，甚至可以说，她是在讲台飞起来之前就准备好了，甚至还推了她同桌一把。

但紧接着是拖把，扫帚，它们成群结队地在空中飞舞。老师被吓坏了，连声叫道：“同学们快趴下啊。”但这帮孩子好像更热衷于看魔法表演。

祝凌不能犹豫了，恶魔们竟然找到了这里，他感觉到了有恶魔已经从地狱边境里来到了教室。

只见他周围的空气渐渐变得火红，同学们渐渐化作阴影消失在了这里，其实，是祝凌消失在了人界。

现在，只要祝凌想，主动激发出狩猎本能，他可以不需要新罗在旁就进入地狱边境里。

此刻，几只恶魔已经蓄势待发，但出乎祝凌预料的是，袁飞莺怎么也在这里？此刻恶魔离她仅有三步远，噬魔者不敢犹豫，他冲上去救下袁飞莺，然后从三楼的窗口跳了下去。女孩在空中吓得闭上了眼睛，落地的时候才叫出来。

噬魔者笑了笑，“还说我呢，你不也是反应迟钝。”

“祝凌？”袁飞莺一脸不可思议，“你……”

噬魔者顿了一下，然后挥挥手，“再说吧。我得先跟他们讲讲道理。”那几只恶魔也一个接一个地从楼上跳下来，看样子又多了一些新品种恶魔。可他还没等拔出剑来，袁飞莺便大叫小心，那瞬间一条蛇直直从地下窜了出来。噬魔者及时躲闪，欲举剑回击时，那蛇竟然扇着翅膀又飞了回去！

他仔细一看，那蛇有着四个翅膀和六只脚。不过四个翅膀都长在了一起，左右各两只，而那六只脚也不过是腹部的退化了的六只细肢而已。新罗手执黄金双关剑从空中落下，“那蛇叫肥䑊。这群恶魔里面有个长臂猿的叫举父，还有一个红脚的猿魔叫朱厌，它们都是长右的“亲戚”。”

天启者正欲冲向恶魔之间，却听到身后袁飞莺说话，“这又是谁？”

新罗回头看了看她，回答道，“小姐，你不应该在这里。”他用眼神询问着噬魔者，但后者的眼神告诉他的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于是他们都不打算现在思考这件事情了，两人举着剑奔向恶魔。噬魔者舞动充满雷电之力的太古长刃在群魔中使出浑身解数，躲过猿魔们一次又一次沉重而缓慢的锤击。他钻进一只朱厌的裆下，锋利的剑刃劈断了它的两条腿，然后跳向空中把平衡不稳的朱厌踢倒的同时一个后空翻躲过了另外两只长右的横扫，朱厌倒下压死了一群猾褢。恶魔们被压成肉酱的话自然是无法自愈恢复的。

噬魔者落地向上甩出一道犹如万马奔腾的火浪，随后攀上右边的长右而上一剑刺穿了它的脑袋，然后双脚用力一蹬，落到了另一只长右的肩上，在向下滑落的同时挥剑刺入它的心脏，最后，他奔向先前被断了双脚的朱厌，趁它还没有用新脚站起来的时候举剑解决了它。

在噬魔者跟猿魔大战的同时，天启者在空中不断闪耀着，把一个个蛊雕劈成两半。而总有肥䑊偷袭他，若不是他的幻术本能被动可以预见下一秒的未来，他恐怕会被咬过好几次了。

此时他预感到了右后方有一块石头会飞速袭来，于是便瞬间移动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袁飞莺身边。天启者知道了，那块石头是举父扔过来的，它们是恶魔中远程攻击投掷的好手。

天启者对袁飞莺嘱咐：“不要离我们太近，也不要离我们太远，保持一个安全距离，我们会带你出去的。”说罢便挥剑用力弹开举父扔过来的一块石头，闪现在了举父眼前与之战斗。袁飞莺向一边闪避了一下，她看到举父扔过来的石头，上面的纹路如同火山喷出的熔岩。

袁飞莺看着他们与这群可怕的生物战斗，心里面不知在想什么。但她知道，自己能来到这里绝非偶然。

或许自己身上，有着某些从未揭晓的秘密。

肥䑊不断地偷袭噬魔者与天启者，但二人迄今为止还没有被它们伤到过，可即便如此它们还是很令人讨厌，毕竟在全心全意地投入战斗时是不希望任何事情来打扰自己的。

天启者面对高大的猿魔时未免有些吃力，他的力气终不如噬魔者的大，无法将剑刃刺穿举父的皮肤。好在噬魔者的效率高的像一块新能源电池，很快就过来帮忙，他躲过举父扔来的熔岩石，以无法抗衡的绝对力量从剑尖劈出一道闪电正中举父的脑袋，猿魔们如山般的尸体都倒下了，二人此时并肩站在一起，剩余的恶魔几乎都只有肥䑊一类会飞的物种了。

“我有个想法，”噬魔者笑道，“你去做诱饵，然后我上。”

老实的新罗点点头答应了，“好的。”

他瞬闪上空中吸引飞蛇的注意力，之后等到它们一齐想要袭向新罗的时候，噬魔者在地面向上一道巨大火浪，将所有的肥䑊都烧在里面，尸体化成灰随风而逝。

“喂喂喂，你差点烧到我了！”新罗终于明白了祝凌真正的算盘，要不是他会瞬闪，恐怕他也要被烧了。

二人互相笑了笑。现在所有的恶魔现在都已经被二人清理干净，除了…并非恶魔，但还是很棘手的袁飞莺。

新罗看了看女孩，比较识趣的对祝凌说：“你们两个先聊，我得把你们教室里的老师同学们的记忆清除掉，刚刚我来时已经把他们都催眠了。”

祝凌看着他消失在地狱边境里，眼神不自觉的有点躲闪。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也不愿意空气这么安静，不然就该把边境二字去掉，这里就只是一个地狱了。

袁飞莺走向祝凌，问：“他一会儿是不是也要清除我的记忆啊？”

“嗯。”祝凌说，“呃。”

“怎么了？”袁飞莺笑道，“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吞吞吐吐的呢。”

“因为很奇怪啊。”祝凌突然说，“你不觉得惊讶吗？”

一番沉默后，袁飞莺故作轻松地笑说：“还好吧。”

祝凌看了她一眼，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过了很久后，他才说了一句：“下次小心。”

天启者出现在二人面前，“准备好了吧。”

祝凌嗯了一声，便转了过去，他听到袁飞莺问了一句：“会很疼吗？”

新罗回答道：“不会。就像睡觉一样。”

女孩乖乖的点点头，闭上了眼睛。天启者手中虚握，蓝色的火焰若隐若现，等到火苗最亮的时刻，天启者把它推向袁飞莺的脑门，火焰钻了进去，新罗另一只绅士的手一直在等待女孩睡着的那一刻他好接住她，可是袁飞莺并没有，她还是站着。新罗有些奇怪，他又变化出一道火焰推进她的脑袋，可是依然没有让她睡着。

新罗不得不叫祝凌，“你来，看一下。”

“怎么了？完事了？”祝凌回头，却被惊到下巴掉在地上。

新罗面色严肃的回答道：“我无法清除她的记忆。”只见袁飞莺的脸上，甚至延伸到脖子以下，都闪烁着蓝色的纹路，“她体内有种力量在抗衡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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