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中之色坚韧不拔,搭上皇后的手她吃力地站起身,面上却半分不显,脊背仍然笔直如青松一般。仿佛即使天塌下来,也不能使她摧眉折腰。
战豆豆的手寒气逼人,皇后却紧紧地握着,就像世上每一个母亲想去温暖自己的孩子一样。
这个孩子突逢巨变,却是临危不惧、处变不惊,皇后从她的眼睛里找不到一丝的慌乱与害怕,但她仅仅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玄帝皇后:先帝如今虽龙驭上宾……
玄帝皇后:但本宫仍记得先帝在时,曾与本宫言,朝中诸臣皆乃国之栋梁,可亲之,信之,用之,重之,犹以宰相大人和尚书令甚哉。
皇后欲抑先扬,刻意先捧高群臣的位置,倏忽又转折道。
玄帝皇后:却不曾想先帝尸骨未寒,诸位居然在先帝的灵位前大肆争执?!
玄帝皇后:可是在蔑视先帝之威?可是在欺辱我孤儿寡母,无所依仗?可是在藐视战氏皇族无人?
一连三顶大帽子扣下来,皆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此言犹如烫手山芋,有谁敢接?
宰相严布:臣等万万不敢!
尚书令季且:臣等惶恐!
宰相和尚书令政见相左,在朝堂上一向不合,相互牵制,相互平衡。
此刻连朝堂上这两位大佬级别的人物都跪下了,更不必说职位低的官员了。于是乎,太和殿里哗啦啦地跪成了一大片,战战兢兢地请着罪。
宰相严布:臣等绝无不臣之心,更不敢辜负先帝的厚望。
宰相严布:只是小皇子尚且年幼……
战豆豆:我是父皇的嫡子,更是父皇唯一的子嗣。
战豆豆:倘若依严相之意,连我都没有资格即位的话……
战豆豆:何人安敢践祚?
不期然间,严布的目光偶撞进她冰冷若寒刃一般的眸子里,他心头一震,脊梁骨子里居然莫名地生出一股寒意。
枉他严布自诩在官场上沉沉浮浮大半生,平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也只和季且这个老匹夫斗了大半辈子,怎么他今日竟然差点被一个小孩子的眼神给震慑住了?!
两人对峙之间,眼尖的太监瞥到两个身影,翘着兰花指,连忙拔高声线。
太监:国师驾到,圣女驾到。
苦荷,北齐国师,闻名于世的天下四大宗师之一,德高望重,连先帝都不得不敬他三分。
据传言,苦荷国师原本只是个苦行僧,敬神如一,曾在神庙青石阶前跪了整整三月,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终得神庙垂青,天授神学,成就一代大宗师。
年幼的海棠朵朵怀里抱着把剑,亦趋亦步地跟在自家师父身边。
品级低的官员纷纷向国师和海棠朵朵行礼。
海棠朵朵:(先帝驾崩,小豆豆现在肯定很伤心难过吧……)
尚书令季且暗自纳着闷,心中悄然思量盘算着。
尚书令季且:(奇怪,国师向来不过问大齐的政务和国是,今日怎么竟然专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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