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欢分了一半被子给他。
被子里充满了他的气息,淡淡的犹如松柏般清冽,顾长欢觉得,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顾长欢把自己缩成了一团,滚到了墙角。
而顾长诀此时也不怎么好受。鼻子里充斥着她身上的甜香,胸腔里有什么在不停地剧烈跳动。僵直的身体和木头一样,连呼吸也不敢粗重。
等到墙角传出清浅呼吸声的时候,顾长诀才松了一口气。。
转头,看着着墙角那小小的一团,顾长诀的嘴角扬了扬,无声地笑了笑。
半夜的时候,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顾长诀闻声,睁开眼看向角落里的顾长欢,小丫头睡相不好,被子也已经踢到了一边。
伸手过去正欲为她盖上被子,长欢却顺着他的手滚到了他的怀里。
长诀身体僵了一下。随即伸手慢慢地搂住了她。
顾长诀:欢儿,无论你多恨我。沐玦此生注定不会放手了。
——
山林传来声声鸟鸣,黎明星还闪烁在东方,整个书笼罩在薄雾里,如梦似幻。
顾长欢醒来的时候,顾长诀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昨夜半睡半醒之间,仿佛听到谁在耳边说了些什么,却是不大记得清了。
这一觉竟然睡得很安稳,是许多年不曾有过的了。想到这也许是因为顾长诀的缘故,顾长欢心里有些复杂。
——
山中岁月不知长,世上惊觉已千年。在书院的日子也已经迈上正轨。
虽然时不时受到管事刁难和上院富家子弟使唤,众人秉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忍忍也就过去了。
顾长诀他们,白天去学习下院学子该学的课业。
在早上鸡鸣第一声,晚上月上柳梢头的时候,去到下院西边的竹林里一起探讨书上的知识。
那里地处偏僻,且竹林尽头便是善思崖,所以平时很少有人去,也不会有人发现。
顾长欢比较懒散,下院教授的师傅也不管人来没有来齐,就开始讲课。
所以常常睡到自然醒了,等到上午大家下课了就一起去吃午饭。下午更是早早的回房继续睡觉。
所以,顾长欢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是又下跌了无数个层次。
众人心里叹息,这位李兄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啊!
还是长诀兄温文尔雅、为人正直、博学多才……真真是我读书人的典范啊!
所以,日子一长,下院众人更是不自觉的向顾长诀靠拢,有什么事也必先问问他的意见。
顾长欢。:啊呸!还不是他们觉得你比我帅!这真是个看脸的时代!
夜晚,顾长欢坐在灯下,拳头紧捏,愤愤不平地说道。
对面坐着的顾长诀 看,看着她带着怒气的样子,哭笑不得,温声道:
#顾长诀:我哪有欢儿好看,欢儿之美,自是我等不及的!
说着从凳上缓缓起身,像模像样的朝长欢作了一揖。
#顾长诀:在下十分仰慕。
顾长欢。:那是
顾长欢洋洋得意,随即反应过来拍案而起。
顾长欢。:好啊,顾长诀你取笑我!你明知道我现在顶着个大黄脸!
说着挥舞着小拳头就朝顾长诀扑了过来。却不小心被脚下的凳子绊住,直直往地面栽去,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扑进了顾长诀怀里。
清冽松香盈满鼻尖,胸口难言悸动,顾长欢的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暗自庆幸是晚上,自己的肤色也比较暗,应该不会被看出来。
只是自己这是怎么了?隐隐有些想法在自己脑海中形成。
这些日子以来,顾长诀对自己的温言细语,对自己的无微不至,以及自己的心悸,自己的失态。
“不,顾长欢,你在想什么,怎么可以!她是你二哥,他是顾长诀!因为他,所以你的母亲毒发身亡,你的兄长远走差点死在北疆!‘’
有个声音在心里声嘶力竭地呐喊,顾长欢一惊,一把推开怀中之人。
顾长诀猝不及之下撞在了门上。望着顾长欢脸上来不及收起的慌乱、懊恼、自责。顾长诀的心痛的在滴血。
是不是不管我做什么,欢儿,你都不会原谅我了是不是?
尽管,那亦不是沐玦所愿。
嘴上却柔声道。
顾长诀:夜了,欢儿还是休息吧!我去竹林找季兄他们!
语气温和,只有顾长诀自己感受到了声音的苍白干涩。
转身开了门,又为长欢合上才离去。
听着门外长诀离去的脚步声,长欢呆愣了很久,等到四周终于寂静,才缓缓坐在了冰凉的地上,将头埋在膝盖里,无声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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