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看到空青,神色很是平淡,远不像墨家和张良颜路那样如临大敌。
让墨家的人解了穴,荀子领着人,不等天明张良颜路就回了小圣贤庄。留下墨家众人并儒家二花面面相觑。
见人走了,张良心下却没有安定,实在是空青临走时的表情太过让人印象深刻,好似一个被人背叛了的……怨妇?
他是做了什么事吗?张良扪心自问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这孩子的事,真是儿子和老子一样难对付。
没错,张良对荀茂最大的印象就是难对付,不要看在师叔眼中荀茂总是一副不成器且死不悔改的模样,可张良知道这个人很是不简单。
俗话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张良想起许多年前就已经具备此特质的荀茂,如今虽不明显,可确实不能小看。
就看他所作的诗赋,也知这必然是个了不得的人才,如今虽说是呆在小圣贤庄做管家的事,可张良又怎敢轻视这位?(荀茂:抄诗不想学习怪我喽!)
“张良先生,那是?”盗跖好奇心重,又是亲自抓这孩子回来的,便心直口快地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空青,师叔的幼孙。”
“没怎么听说过。”盗跖耸了耸肩,说道。
闻言,张良不由笑来,他说“他还是个孩子,盗跖兄不知道也正常。”
“不过这孩子倒是灵秀。”雪女以袖掩面,笑着说,“生得很是好看。”
“荀先生生得好,他儿子也差不到那里去。”庖丁接了一句,虽然他不常送饭到半竹园,可他还是经常见荀茂的,荀茂也的确可以称得上好看,所以他这话也不虚。“更何况他姑姑荀蓁荀夫人也是一位美人。”
“丁掌柜见过夫人?”张良很好奇,问了声,荀蓁可是从没有摘过面纱的,庖丁是怎么见的?
“这,当然没有。”庖丁连忙否认,他解释说“不是说美人那里都是美的,我看夫人眼睛就很好看。”
颜路闻言,不由蹙眉,墨家重义还好,可这随意谈论荀蓁这女子却是不大好的,想到这,他不由看了张良一眼,颇有埋怨之意。
张良自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轻咳一声,道“好了,丁掌柜,不要说了,随意喊出女子的名讳可不好,更何况,我师兄还在这呢。”
“是是是,是我考虑不周。”庖丁也意识到在颜路面前说这些不好,颜路是儒家君子,自然是对这些礼节遵守得很。
“这和颜路先生有什么关系?”盗跖敏锐地发觉了张良话语中对颜路的打趣之意。
盗跖这话一出,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颜路身上,自然也没注意盖聂突然的停顿,当然,这一切都没能逃过盗跖的眼。
荀蓁两个字传入盖聂耳中时,他的确是震惊的,如果说这个荀蓁真的是他记忆中的那个的话。
他们都没有想过,荀蓁真的和荀子有关系,盖因她那句父母皆亡。
所以,究竟荀蓁是不是他师妹?盖聂即使很内心深处并不想承认,可他的直觉告诉他,事实可能就是如此。
张良和颜路走了,连带着天明和庖丁。
盗跖却是逮住机会好好询问盖聂一次。
“刚刚庖丁说荀蓁时,先生停了一下是为什么?”一个美貌的女子,还是成过亲的女子,盗跖觉得这其中绝对有问题。
“不过好奇而已。”盖聂当然不可能把所有的事都告诉盗跖,至少荀蓁的事不可以。
“盖聂先生也会对美人好奇?”盗跖的话很是锋利,他说“我还以为先生不是寻常人呢。”
盖聂看了他一眼,摇头,收起还没有完工的木剑回了房。
“小跖你过分了!”雪女嗔怪了他一声,也回了房,去照看端木蓉。
高渐离亦是摇头,却没说什么,他没看到盖聂有什么特别反应,不过盗跖今天的话的确不太好,而且如此揣度一位女子,还是荀子的女儿,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室内,盖聂捏着木剑,他想到了很多事情。
他是为了保护天明的,可师妹与这件事并没有关系,盖聂告诉自己,你欠了师妹的,就要还给她。
没有得出想要的答案,盗跖很是不甘心,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其中绝对有问题。
此刻,归途上,荀子领着闷闷不乐的空青慢慢地走着。
“你怎么到了哪里?”
荀子对空青很是了解,没事的话,他怎么会出现在墨家之外,一个凑巧是解释不了的。
“走过去的。”空青头撇到一边,说着,他知道他的做法不太对,可他真的很生气,很生气,“大父,会骗人的君子还是君子吗?”
“那要看是什么情况了,目的如何,做法如何,结果如何。”荀子不是个迂腐的儒生,所以他不为空青的举动而生气,反而很是耐心教导他,他问“谁骗人了?”
“三,三师叔,”空青低头,“还有子明。”
荀子皱眉,很是不解,心想这两个人怎么了。
“他们骗人,那子明根本不会下棋,且那天三师叔就在半竹园。”
“子明不会下棋?”荀子听到这话,停了下来,他看着空青,目光幽深。
荀子回小圣贤庄时,身后跟着三个垂头丧气的尾巴。
颜路和张良面面相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给师叔道歉吧,师叔一路都没搭理过他俩,至于讲道理,和师叔讲道理?
师叔绝对会拎起他那把年久生锈的剑把他们赶出去。
虽然张良一直认为师叔并不在乎这件事,可看到二师兄这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模样,也是心疼和愧疚并发,和他一起站在半竹园外,等着师叔的召见。
“二师叔,”空青看着往日气度翩翩的如玉君子现在这副模样,很是心疼,“要不歇歇?”
“空青怎么不关心关心你三师叔我?”张良笑笑,对一旁的空青道。
闻言,空青扭头,看着这个往日的偶像,面色冷淡,神情冷漠,“您需要吗?”
“你这区别对待啊!”天明跑了一路,气喘吁吁,指着坑了自己的少年说,“三师公他区别对待!”
区别对待最可恨了,天明想到在儒家他被排挤的事,就觉得心里可不高兴,本以为这个和他年岁相仿的少年会是不同的,谁知道他还坑了自己。
空青脸上的冰霜依旧没有消褪,他直勾勾盯住张良,直到张良都忍不住扭头。
如果荀茂在这,一定会说他学了荀蓁,天知道荀蓁冷脸盯着人看时有多可怕。
此刻,半竹园内,荀子看着起身的俊秀青年,面无表情,他对荀茂说“这是谁?”
荀茂看了看倒茶的荀蓁,又看了看老神安在的扶苏,再对上老父亲的目光,觉得自己今天怕是要完。
于是他磨磨蹭蹭,支支吾吾,正准备说出事实时,一道如玉落珠盘清脆的声音响起。
“我的儿子。”荀蓁抬头,迎上荀子的视线,她重复道“是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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