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学,江澄走出了兰室,正打算去找魏无羡,没曾想,居然在路上碰到了蓝清痕。
蓝清痕看着面前的紫衣少年,他似乎有些拘谨,眼神乱飘,就是不敢看自己。
蓝锦(蓝清痕):(我很可怕吗?)
蓝锦(蓝清痕):“江公子可是要找魏公子?”
江澄闻言抬起头,正巧对上蓝清痕那双浅蓝色的眸子。那双眸子灿若星子,认真注视着你的时候,仿佛眼中只有你一人。
江澄(江晚吟):“是...是的,蓝三公子可有见到他?”
江澄真想打自己一巴掌,不就和他说几句话,结巴什么?
蓝清痕见他如此,不由得失笑。见他笑了,江澄不由得又羞又恼,恨不得赶紧离开。
蓝锦(蓝清痕):“方才经过东边,正巧看到魏公子躺在西侧墙檐上。”
蓝锦(蓝清痕):“魏公子初来云深不知处,不知家规也情有可原,只是劳烦江公子告知魏公子,切不可再如此。”
江澄(江晚吟):“多谢蓝三公子,告辞。”
江澄道谢后,匆匆跑走,完全忘了云深不知处禁止疾行。
蓝锦(蓝清痕):(这位江公子还真是可爱的紧。)
蓝清痕笑了笑,去找蓝忘机了......
江澄顺着蓝清痕指的方向走,好不容易才在一处高高的墙檐上找着他。魏无羡正坐在墙头的青瓦上,叼着一根兰草,右手撑腮,一腿支起,另一条腿垂下来,轻轻晃荡。
龙套:“魏兄啊!佩服佩服,他让你滚,你竟然真的滚啦!哈哈哈哈……”
龙套:“你出去之后好一会儿他都没明白过来,脸铁青铁青的!”
魏无羡咬着草,冲下面喊道。
魏婴(魏无羡):“有问必答,让滚便滚,他还要我怎样?”
聂怀桑:“蓝老头怎么好像对你格外严厉啊,点着你骂。”
江澄(江晚吟):“他活该。答的那是什么话。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己在家里说说也就罢了,居然敢在蓝启仁面前说。找死!”
魏婴(魏无羡):“反正怎么答他都不喜欢我,索性说个痛快。而且我又没骂他,老实答而已。”
聂怀桑:“其实魏兄说的很有意思。灵气要自己修炼,辛辛苦苦结金丹,像我这种天资差得仿佛娘胎里被狗啃过的,不知道要耗多少年。而怨气是都是那些凶煞厉鬼的,要是能拿来就用,那多美。”
魏婴(魏无羡):“对吧?不用白不用。”
江澄(江晚吟):“够了。你说归说,可别走这种邪路子。”
魏婴(魏无羡):“我放着好好的阳关大道不走,走这阴沟里的独木桥干什么。真这么好走早就有人走了。放心,他就这么一问,我只这么一说。”
魏婴(魏无羡):“喂,你们来不来?趁着没宵禁,跟我出去打山鸡。”
江澄(江晚吟):“打什么山鸡,这里哪来的山鸡!你先去抄《雅正集》吧。蓝启仁让我转告你,把《雅正集》的《上义篇》抄三遍,让你好好学学什么叫天道人伦。”
魏无羡吐出叼的那根草,拍拍靴子上的灰。
魏婴(魏无羡):“抄三遍?一遍我就能飞升了。我又不是蓝家人,也不打算入赘蓝家,抄他家家训干什么。不抄。”
聂怀桑:“我给你抄!我给你抄!”
魏婴(魏无羡):“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有什么求我的?”
聂怀桑:“是这样。魏兄,蓝老头有个坏毛病,他……”
他说到一半,忽然噤声,干咳一声,展开折扇缩到一旁。魏无羡心知有异,转眼一看,果然,蓝忘机背着避尘剑,站在一棵郁郁葱葱的古木之下,正远远望着这边。
他身侧站着但笑不语的蓝清痕,笑看着这一幕。
魏无羡却跳了下来,迎上去叫道。
魏婴(魏无羡):“忘机兄!”
看着正在走过来的魏无羡,蓝清痕笑着转头,对着面色有些黑的蓝忘机道。
蓝锦(蓝清痕):“二哥,魏公子叫你呢。”
蓝忘机面色一沉,看也不看魏无羡,转身便走。魏无羡兴高采烈地追着他叫。
魏婴(魏无羡):“忘机兄啊,你等等我!”
那身衣带飘飘的白衣在树后一晃,瞬息去得无影无踪,摆明了蓝忘机不想与他交谈。
蓝清痕看着不见身影的蓝忘机,对着魏无羡,江澄一行人示礼后追了上去。
魏无羡吃他背影,讨了个没趣,回头对人控诉。
魏婴(魏无羡):“他不睬我。”
聂怀桑:“是啊。”
聂怀桑:“看来他是真的很讨厌你啊魏兄,蓝忘机一般……不对,从来不至于如此失礼的。”
魏婴(魏无羡):“这就讨厌了?我本想跟他认个错的。”
江澄(江晚吟):“现在才认错,晚了!他肯定和他叔父一样,觉得你邪透了,坏了胚子,不屑睬你。”
魏婴(魏无羡):“不睬就不睬,他长得美么?”
再一想,的确是长得美,又释然地把那点撇嘴的欲·望抛到脑后了。
蓝清痕追上了蓝忘机,看着自家二哥那一脸冷漠的样子,不由得失笑。
蓝锦(蓝清痕):“二哥似乎很喜欢魏公子。”
蓝忘机身子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沉了一分,他抿了抿唇,冷声道。
蓝湛(蓝忘机):“绝无此事。”
三天之后,魏无羡才知道蓝启仁的坏毛病是什么。蓝启仁讲学内容冗长无比,偏偏还全部都要考默写。几代修真家族的变迁、势力范围划分、名士名言、家族谱系……
听时如聆天书,默时卖身为奴。聂怀桑帮魏无羡抄了两遍《上义篇》,临考之前哀求道。
聂怀桑:“求求你啦魏兄,我今年是第三年来姑苏了,要是还评级不过乙,我大哥真的会打断我的腿!”
聂怀桑:“什么辨别直系旁系本家分家,咱们这样的世家子弟,连自家的亲戚关系都扯不清楚,表了两层以外的就随口姑婶叔伯乱叫,谁还有多余的脑子去记别人家的!”
小抄纸条漫天飞舞的后果,就是蓝忘机在试中突然杀出,抓住了几个作乱的头目。蓝启仁勃然大怒,飞书到各大家族告状。
他心中恨极:原先这一帮世家子弟虽然都坐不住,好歹没人起个先头,屁股都勉强贴住了小腿肚。可魏婴一来,有贼心没贼胆的小子们被他一怂恿撩拨,夜游的夜游喝酒的喝酒,歪风邪气渐长。
这个魏婴果然如他所料,实乃人间头号大害!
江枫眠回应道:“婴一向如此。劳蓝先生费心管教了。”
于是魏无羡又被罚了。
原本他还不以为意。不就是抄书,他从来不缺帮忙抄的人。谁知这次,聂怀桑道。
聂怀桑:“魏兄,我爱莫能助了,你自己慢慢熬吧。”
魏婴(魏无羡):“怎么?”
聂怀桑:“老……蓝先生说了,这次《上义篇》和《礼则篇》一起抄。”
聂怀桑:“他还说了,受罚期间,不许旁人和你厮混,不许帮你代抄。”
魏婴(魏无羡):“代抄不代抄,他怎么知道,难道他还能叫人盯着我抄不成。”
江澄(江晚吟):“正是如此。”
魏婴(魏无羡):“......你说什么?”
江澄(江晚吟):“他让你每日不得外出,去蓝家的藏书阁抄,顺便面壁思过一个月。自然有人盯着你,至于是谁,不用我多说了吧?”
藏书阁内。
一面青席,一张木案。两盏烛台,两个人。一端正襟危坐,另一端,魏无羡已将《礼则篇》抄了十多页,头昏脑胀,心中无聊,弃笔透气,去瞅对面。
蓝忘机在重新誊抄蓝家藏书阁里年代久远、又不便为外人所观的古籍,落笔沉缓,字迹端正而有清骨。
魏婴(魏无羡):“好字!上上品。”
蓝忘机不为所动。魏无羡难得闭嘴了这么久,憋得慌。
魏婴(魏无羡):(这个人这么闷,要我每天跟他对着坐几个时辰,坐一个月,这不是要我的命?)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身体往前倾了些。既然没有别的东西可玩,那就只好玩蓝忘机了。
魏婴(魏无羡):“忘机兄。”
蓝忘机岿然不动。
魏婴(魏无羡):“忘机。”
听若未闻。
魏婴(魏无羡):“蓝忘机。”
魏婴(魏无羡):“蓝湛!”
蓝忘机终于停笔,目光冷淡地抬头望他。魏无羡往后一躲,举手作防御状。
魏婴(魏无羡):“你不要这样看我。叫你忘机你不答应,我才叫你名字的。你要是不高兴,也可以叫我名字叫回来。”
蓝湛(蓝忘机):“把腿放下去。”
见终于撩得蓝忘机开口,一阵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窃喜。他依言把腿放了下去,上身却不知不觉又靠近了些,胳膊压在书案上,依旧是个不成体统的坐姿。
魏婴(魏无羡):“蓝湛,问你个问题。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
蓝忘机垂下眼帘,睫毛在如玉的面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魏婴(魏无羡):“别呀。说两句又不理人了。我要跟你认错,向你道歉。你看看我。”
魏婴(魏无羡):“不看我?也行,那我自己说了。那天晚上是我不对。我错了。我不该翻墙,不该喝酒,不该跟你打架。”
魏婴(魏无羡):“可我发誓!我不是故意挑衅你的,我真没看你家家规。江家的家规都是口头说说,根本没有写下来的。不然我肯定不会。”
魏婴(魏无羡):(肯定不会当着你的面喝完那一坛天子笑,我揣怀里带回房去偷偷喝,天天喝,分给所有人喝,喝个够。)
魏婴(魏无羡):“而且咱们讲讲道理,先打过来的是谁?是你。你要是不先动手,咱们还能好好说话,说清楚咂。”
魏婴(魏无羡):“可人家打我,我是非还手不可的。这不能全怪我。蓝湛你在听没有?看我。蓝公子?”
魏婴(魏无羡):“蓝二哥哥,赏个脸呗,看看我。”
蓝湛(蓝忘机):“多抄一遍。”
魏无羡身子登时一歪。
魏婴(魏无羡):“别这样。我错了嘛。”
蓝湛(蓝忘机):“你根本毫无悔过之心。”
魏婴(魏无羡):“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要我说多少遍都行。跪下说也行啊。”
蓝忘机搁了笔,魏无羡还以为他终于忍无可忍要揍自己了,正想嘻嘻抛个笑脸,却忽然发现上唇和下唇像被粘住一般,笑不出来了。
蓝清痕原本是来藏书阁抄写孤本的,却不想刚走至门口,就看到了这样一幕,他笑了笑,转身离去。
蓝锦(蓝清痕):(二哥和魏公子感情真好。我也应当与江公子好好交流感情。)
于是,蓝清痕抱着孤本,笑着去找江澄交流交流......
对此,如果我们的江澄小公举知道蓝清痕时不时来找他,是因为魏无羡这货,怕是要拿着三毒揍魏无羡。
江澄(江晚吟):“滚!”
作者:陆懒懒ya:
作者:陆懒懒ya:“莫名感觉这章还是有点水......”
作者:陆懒懒ya:“有没有人提个意见,我该怎么多点男主和江澄的互动?”
作者:陆懒懒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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