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返航

雷娅看得出来，我们所见不过是避难所的冰山一角。

“带我们去下一个区域。”

“抱歉，你们的权限等级未达到许可，只能在农业区和生活区参观。”少女做了一个禁止的手势。

“权限要怎么获得？”雷娅问道。

“签署书面协议，成为避难所的正式管理者。”少女答道。

雷娅思索半响，最终摇了摇头。

“送我们回去吧，我们不会有人住在这里。”参观无法继续进行，遗迹的探索宣告结束。

“根据联邦避难所管理条令，我尊重你们的选择。”少女失望地叹了口气，取消避难所的预启动状态。两万年，终究还是等不到继承者。

回去的路上，少女又开口道：“避难所的生物探测仪显示，你们有同伴受伤，我可以提供医疗援助。”

“谢谢，我会送他们过来。”我答谢道。

“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我们的潜水艇动力装置损坏，可以送我们一些替换的零件吗？”

“当然可以，协助旧时代遗民脱离险境，是避难所的责任。”

回到大厅，与众人会和。

“里面的情况怎么样？”大汉斯紧张询问道。

“暂时安全，你出去通知外面的人，让他们回潜艇，把人都叫来，伤员也带过来。”雷娅命令道。

“是。”

大汉斯离开后，一辆无人驾驶的小车从走廊里驶来，里面有水和熟食以及部分药品。

雷娅试毒后，让众人饱餐了一顿。

小车上伸出机械手，似乎要治疗几近昏迷的克里斯，毫无意外，雷娅将他拉到一边。

“不用给他治疗。”雷娅对少女冷漠道。

克里斯绝望地看着机械手又收了回去，随即又恶狠狠地瞪着雷娅。克里斯是一个颇具野心之人，说他是野心家也不为过。他寻找亚特兰蒂斯遗迹，自然不是为了考古，而是为了实现他那荒诞的“梦想”。他从克里特岛里的神话中得知，亚特兰蒂斯拥有毁灭世界的武器，而开启武器的钥匙，便是水晶球。在得到水晶球后，他就幻想着，找到亚特兰蒂斯的武器，圆他统治世界的野望。

在他的计划里，一旦找到遗迹入口，就甩掉菲利普，凭借水晶球的指引找到亚特兰蒂斯的控制核心。实际上，通过对水晶球的研究，他已经找到了避难所的结构图，也知道了少女的存在，甚至他也通过了基因测试，只要签署协议，他便是亚特兰蒂斯的“主人”。然而一切都被突然出现的雷娅给毁了，水晶球被夺走，他自己也身受重伤。他不明白，他和这位少女无冤无仇，她更不知道他的计划，为何她要置自己于死地。

对克里斯来说，一切都完了。他身受重伤，又得不到医治，能否撑到营地都很难说。

或许，没有雷娅的存在，此时克里斯的计划已成功一半，但没有如果。

几个小时候后，大汉斯带着潜艇里的留守人员回到大厅，顺便带来了菲利普。

受伤的学员们得到医治，伤情稳定下来，但菲利普的待遇和克里斯一样。

“雷娅长官！我的手下都去哪了？”菲利普扫视一圈找不到一个手下，大声叫喊道。和克里斯一样，他也是位野心家。这次遗迹探险，对他而言也是个机会，如果找到旧时代的武器，他就可以凭此在帝国身居高位，但他现在断胳膊断腿，根本毫无作为。他本想和手下密谋搞事，可根本找不到人。

雷娅居高临下，傲然而立，道：“他们为了帝国光荣牺牲，你还有问题吗？”

“什！什么？你。。。。。。我没有问题。”菲利普暴怒，他的手下可都是帝国精锐，怎么可能说死就死，况且雷娅一行一个人都没死，显然是雷娅故意弄死了他的手下。

雷娅冷哼一声离去。知道真相又如何，他没有任何证据，就算有证据又能如何，这里都是她的人，菲利普翻不起任何风浪。

时间推移，不断有无人小车为我们送来食物和药品。雷娅命令学员收集物资，转移到潜艇中去，我们又有了二十天存粮，不用担心撑不到返程。

少女告知我们，避难所已制造完成潜艇损坏的零件，她会替我们修复。我和雷娅表示她一个人不可能完成修复工作，但派去检查的学员告诉我们，蓄水池里有巨大的机械手正在运作。

之后三天，众人待在大厅里休息，等待潜艇的修复工作完成。

期间，克里斯因为伤口感染和营养不良死了，雷娅朝他脑袋补了三枪后，将他的尸体丢进蓄水池中。

少女告诉我们潜艇的修复工作已完成，随时可以出发。

雷娅让众人又等了一晚，有件事她要处理。

睡梦中，我被雷娅摇醒。

“起来，跟我去做件事。”

雷娅拉着我走到菲利普身前。

感受到雷娅身上的杀意，我知道菲利普活不了了。

“按住他的手脚。”

我正欲捉住他的手，结果菲利普猛地睁开眼睛，大喊大叫。

“你们要做什么？杀害帝国军官，你们会被枪毙！”菲利普尽可能的放高音量，想把睡梦中的众人吵醒，然而没有一个人醒来，就连负责警戒的学员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学员们都在装睡，一来他们也不喜欢菲利普，二来没人敢得罪雷娅，她残忍的手段让人胆寒，谁要是现在站出来，下一个死的就是他（她）。

我死死按住菲利普后，雷娅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捏紧他的鼻子。起初菲利普拼命挣扎，几分钟后他的身体渐渐瘫软下来。半小时后，确认菲利普已死，雷娅才收手。

次日，学员们醒来，“发现”菲利普已死，立即有人向雷娅汇报。谁都知道菲利普是怎么死的，谁都“不知道”菲利普是怎么死的。

“雷娅长官，菲利普死了。”

雷娅细心“检查”尸体，又询问昨晚警戒的学员。

“昨晚有异常吗？”

“没有，一切正常。”学员“如实”汇报。

“很遗憾，菲利普少校因为伤口感染为帝国献出了生命。”雷娅惋惜道。随即有学员将菲利普装进裹尸袋。

该死的人都死了，雷娅下令返程。

临走前，少女出现在出门，无人小车将一黑一白两个手提箱递到我们手中。

“在你们离开之前，我有两件礼物要送给新时代的人类。白色箱子里是旧时代的编年史，黑色箱子记录了新人类一百年内可能需要的科学知识。”

“为什么要送我们这些？”

“就当作是旧时代对新时代的祝福吧。”少女说罢，彻底消失了。

回到潜艇，我和雷娅将两个手提箱连同水晶球锁进保险柜。离开遗迹的蓄水池后，湖边的山体发生坍缩，入口被重新堵上。

随后的航程非常顺利，将菲利普的尸体交还给路上探险队，我们穿过河道，回到罗斯冰架下方，与等候的潜艇编队会和。之后，经过上百海里的航行，到达南太平洋洋面。

潜艇上浮以后，我和雷娅再一次爬上指挥塔。

我用手支在栏杆上，望着远方的海平面，若有所思。

微弱的日光照应着我优美的身躯，雷娅心念一动，从背后环住我的腰身。我只感觉身体一颤，转身吻向她的面颊。

“在想什么呢？”

“这次航行让我有一种不真实感。所有人都平安无事，在遗迹里，我们也没有遭遇任何危险。”我说道。

“有我在，当然不会让你有危险。在危险发生前，将可能危险因素排除掉，自然会平安无事。”雷娅与我面颊相贴，笑道。

“你是怎么判断危险因素的，为什么我没有注意到？”我疑惑道。

“脱离掌控的，就是危险因素。比如说，克里斯和菲利普，他们掌握的信息远远多于我们，如果让他们在遗迹里自由行动，我们的处境会危险的多。”

“遗迹并没有危险啊，克里斯和菲利普对你来说并没有任何威胁，为什么这么说？”我更加疑惑了。

“不，遗迹要比你想象中危险的多，只不过你一直没有察觉。哪怕做错一个决定，我们都会死在里面。”雷娅严肃道。

“怎么会？”我惊讶道。

“遗迹里的少女被某种规则限制，我们必须遵守遗迹里的规则，才能活着出来，一旦有人打破规则，少女会在一瞬间抹杀我们。所以，我没有让学员主动探索遗迹。”

“至于克里斯，联想少女让我们签署的协议，他想成为管理者。所以一旦让他得到水晶球，成为管理者，遗迹会变成地狱，谁都别想活着出来。”

“那你杀菲利普是为什么？”

“因为他想杀你。”雷娅恶狠狠道。

“雷娅，其实我觉得成为避难所的管理者，一直生活在那也很不错。”

“签了少女的协议，我们会被永远留在那。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吗？”

“有你在，在哪生活对我来说都一样。一起平静的生活，生儿育女，不也挺好的吗？”我小声道。

“生儿育女倒是可以，平静生活算了。”雷娅心中一暖，在我肚子上狠狠抓了一把。

“你。”我肚子吃痛，弯下身来，雷娅作势公主抱将我抱起。

“你说的，生儿育女。”

我脸一红，任由雷娅脱去我们的衣服，在甲板上用衣服铺了简易地毯。雷娅是个如狼似虎的女孩，可不会放过这段休闲的时光。

“去休息室吧，这里好多人看着呢。”

学员们知趣地离开了甲板。

我和雷娅在甲板上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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