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建材经理剥皮案

铁柱人脑一案，算是彻底结束。

王强生和傻大个，两名嫌疑人，虽然最终没能如愿的被捕入狱，可跳崖自杀，也算是终结。

这村落，从此恢复平静，也许老太婆和红娃夫妇的事情，可能会被代代相传，被永久铭记吧。

在发布会上，作为侦破此案的强哥，将案件的描述尽量简洁，没有其他官员那样讲述得惊心动魄，只是希望新闻媒体不要再将注意力集中在这案子上。

他获得了嘉奖。之前是副组长，现在调任为正组长，努力了这么多年，铁柱人脑一案，让他一战成名！

包括林遥遥。本来只是个民警，则是被提拔为重案组组员。她的家庭背景挺丰厚，不过却是按照自己的脚步，一板一眼的走。

至于我。依然是黑夜里的老鼠，见不得光，虽然名面上的表彰之类的，可我却获得了减刑，同时，我的线人生涯，也就此开启了波澜壮阔。我得到了强哥很大程度上的认可，之后的很多事情，都有我的参与，一连半年，事无巨细，不管偷摸扒窃还是杀人放火，都出没着我的身影。

只是，一直在我心底难以释怀的，三件事情，折磨得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首当其冲的，当然是我父母。当案情侦破后，我得到特例机会，乔装打扮一番，再回家，想要与父母团聚。可惜的是，在我他们二老来监狱探望我之后的第二天，他们竟然离奇搬家，不知所踪。我问遍了村里所有的人，包括让强哥帮忙查找有关线索，可他们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无所踪影。

我心说，总得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吧。可这半年来，依然是一无所获，爸妈到底去了哪儿？

这是其一。其二就是，自杀老头儿让我看见他自杀的梦中情景。经过后面的许多推测和鉴定之后，我确定了，刘长和，的确是当时亲眼看着老头儿自杀的男子之一，他和老头儿究竟是什么关系，我不得而知。但是那手中有砍刀茧子的女人，我一直不知道是谁，不过却在梦境里反复猛到那个画面。

有所延伸的是，自杀老头儿嘴里一直都在喊着，找我，找到我，一定要找到我。我觉得，他让我看见这画面，不是应该想要让我替他申冤的吗？可叫我去找他，茫茫人海，去哪儿找？找到了又能如何？

第三。其实是有所关联性的，就是老道士和那白衣女。自从他来我房门口领取到了坟墓里挖掘的东西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而且，匪夷所思的是，那晚我敷抹了他给我的那什么液体，我就经常无意识的看见部分脏东西，总是虚虚实实，折磨得我神经恍惚，惶惶不可终日。

但是这些东西，就跟扑朔迷离的雾里看花，让我抓不到，摸不着。

我以为这种苦闷的日子会随着这样伴我终老，但是在半年之后的第二起大案里，我似乎，找到了一些事情的真相……

那是一个午后。寒冬腊月，外面大雪飘飘，我正坐在窗台前，看着雪花，喝着茶水。

昨天才帮强哥捣破了一个偷车团伙，鉴于我的功劳越来越大，他为此获得的提拔机会也是水涨船高，也够哥们儿义气吗，跟我换了住所，是一个中档次的小区，两室一厅，我自己一个人住。而出租车也变成了小车，虽然不是那种豪车，但也是十来万，这是局里配发的，我现在的身份是，自由撰稿人，嗯，就是根据现实素材写小说的那种神经病。

其实我大字都不识几个。但是为了情景需要，因为作为线人，需要为警方提供有力而且可靠的线索，就得深入敌后，其实就是当炮灰。每次想起那晚在小山洞里的经历时，我都心有余悸。如果不是那出现的一双神秘小脚，扔给我刀子，割开绳索，可能我已经死了。

直觉告诉我。那双小脚的主人，应该就是白衣女。

她跟自杀老头儿一样，阴魂不散的缠着我，一个想害我，一个想杀我，跟阴阳调和似的，是一种自相矛盾体。

迷迷糊糊的。看着窗外的风景，我就有些困了，结果接到了强哥打来的电话，发生了命案。电话里的强哥，对这案子，跟以往不同的没那种底气，而是很小心翼翼：“熊三，昨晚出了命案。我们警方已经调查取证过了，可我觉得事情还是有些端倪，你现在的观察力不错，一分钟，你赶紧给我到达案发现场，跟我一起查查，对了，瑶瑶也在。”

“什么？一分钟到命案现场？你……”

我还没说完，他就直接挂断了电话。给我搞得有些无语，一分钟？你当我是超人吗？而且，到达命案现场，你连现场在哪儿都没说，我怎么知道？我悻悻然了一阵，也没耽搁，管他呢，先穿好衣服下楼，说不定他就在楼下等我了。

临出门的时候，我还特地拿笔在日历上勾勒了下日期。这是半年前开始，我每天都会习惯做的事情，从来没忘记过。以为，这是记录我父母失踪的183天，半年了。我叹了口气，爸妈现在不知道身在何处，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甚至于我曾有一种怀疑，他们的失踪，跟我当初调查铁柱人脑案有关。

……

匆匆下楼。果然强哥在楼下等我了，所谓的一分钟，是因为，案发现场，就在我们这栋楼楼下，一楼。警戒线拉着，有两个负责看守的民警，强哥和林遥遥都是神色凝重的在来回踱步，小声的议论着什么。手里拿着卷宗，看他们这模样，貌似死者很不寻常。

半年多以来，从来没见他们俩这样过，这不禁让我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走过去，打了招呼，寒暄一阵。切入正题，强哥扔给我卷宗，一边叫我看，一边说道：“熊三，这案子应该算是你最拿手的。以你以前的关系还有你的社会背景，开展调查，最为合适。死者，‘方旭洲’，市建材公司总经理……”

“等下。”听见这里，我打断了强哥的讲述，狐疑的问道：“建材公司的总经理？这得多有钱的人，算得上是社会名流了吧？怎么会住在这种小区？我觉得，我们这小区挺一般的档次啊……”

“怎么，这是嫌弃强哥给你找的住所太差了是吗？”林遥遥插嘴的淡笑了起来：“之所以方旭洲会出现在这小区，不仅仅是你，连我们都匪夷所思。因为他死在这小区，却并不是这小区里的住户，这既是案子的蹊跷之处，更因为他身份的特殊关系，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现在社会舆论压力比较大，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这么慎重的原因。”

“哦？不住在这里，却又死在这里？是被移尸到这儿的，还是……”

“目前还不清楚。行了，你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强哥撇了我一眼，而我则是哈哈大笑。经过半年多的磨合，怎么说呢，我和强哥还有瑶瑶，都算是比较好的哥们儿关系了吧。他们对我关照有加，而我则是对他们安排的任何任务，不遗余力的尽力，从来没有含糊过。

强哥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死者方旭洲的死法既怪又凄惨。是被钉上了十字架。也就是住户的房间里，特地安排了个十字架，他双手双脚包括脑袋，都给钉在了上面。而且是活生生的剥皮，将皮肤全部碾开，里面的肉还有脏腑，都给掏空得对方在十字架的下面，由双脚垫着。”

“我靠，这么凶残？”

“嗯，就是这么凶残。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会引起社会各界广泛关注的原因。唉，说来也是我们的疏忽，当时报案人打电话报警的时候，我们也没有叮嘱对方，别走动现场，也别拍照，摄像之类的。方旭洲是咱们市乃至全省的名人，什么杂质头条，都是他。大家都认识，名人死了，还死得这么凄惨，所以就被拍摄视频传到网上，虽然已经被控制了不少的图片搜索量，可还是有人私自下载，以讹传讹，现在已经扩撒到了全国范围，这案子，市局顶着压力让我们限期破案，现在我头都大了，熊三，这半年多来，你表现得都非常不错，希望这一次你也能一如既往，知道吗？”

“额，好吧……我只能说尽量，不敢完全保证啊。再者说，你们是警官，我只是去当炮灰的马前卒。”

“哈哈哈。”现在的林遥遥貌似对我挺欣赏似的，经常跟我微笑和开玩笑之类的，跟初次见面的高冷完全不同，她戏谑的说道：“没问题，我们相信你。否则也不会越格的让你线人跟我们跑现场，其实你的观察和反应能力，的确是我在警局里看见过为数不多的人才，我觉得，你要好好发展，等将来出狱了，干脆来干我们这行算了。”

“我……”

“行了，别开玩笑了。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这案子一个是方旭洲的死法残忍又怪异，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这房子的主人既没有登记，也没有住过，连什么时候装修的都不知道，小区保安，包括其他居民对这家人，都一无所知，不知道主人到底是谁。而且，法医鉴定说，死者于昨晚十点死亡，那时候也不是太晚，却是街坊四邻，都没有听见任何特殊的尖叫声和打斗声，所以就导致这案子的破案难度就跟着提升了不少，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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