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厨房有人

“我去……连屋主是谁都不知道，这怎么查？”

我差点儿当场摔倒，琢磨的问道：“难道当初购买房子的时候，就没有什么登记吗？”

“怪就怪在这里。”强哥接过话来，说道：“登记的人，已经死了。死了六年，而这房子从修建到入住，一共才四年的时间。”

“……”

我彻底无语了。

聊了一阵，没有琢磨出个所以然来。目前很多东西都错综复杂，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就跟着强哥他们前往凶案现场。

方旭洲死在一楼，101，左边靠门的位置，外表看起来平淡无奇，跟其他住户是一样的概念，可进屋之后，就有一股浓烈的刺鼻味传来。臭烘烘的，而且让人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差点儿就快吐了。

这是个两室一厅的普通居室。屋里所有家具摆设，一应俱全。看起来有人在这里住啊，可是为什么没有其他邻居对这住户有印象呢？家里干净得很，不能说一尘不染，但至少没有什么明显的脏东西。而所谓的剥皮十字架，就钉在大厅沙发的上头，现在尸体已经被警方带走，交给法医鉴定和深度剖析去了。就留下了刻画的图形供给我们观看。

“经过法医的初步诊断，死者方旭洲的死亡原因，是被利器切过胸膛，穿喉失血过多死亡。而且，是边剥皮，便用利器捅刺死者的胸膛，喉咙以及各处敏感要害之处导致的。这也看得出，凶手对死者的憎恨已经达到了一个顶点，而且不是一下让他死，是活活的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强哥递给我一个白手套，唏嘘的说道：“从昨晚开始，我们重案组的人，就彻夜未眠的调查有关的社会背景资料。作为建材公司的总经理，方旭洲风光是有，但也树敌不少，仇杀的可能性很大。可他生性风流，外面的女人成群结队的，情杀也有可能。而且，从进屋到杀人，再到折磨，凶手很明显是经过精心准备的，不是什么临时起意的激情杀人。”

“这么精心准备，其实我都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能够在凶案现场找到有什么价值的线索，肯定早就被凶手清理过了，我们还能找到什么？强哥啊，与其这样，咱们倒不如在死者本身和他的社会背景来排查，这样还方便得多。”林遥遥对于强哥所谓的重返现场，搜寻证据，还显得颇有微辞，似乎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

而我虽然不是警察。可经过这半年多来的耳濡目染，明白一条铁律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是人为造成的死亡，哪怕再精密，都会露出马脚，重返现场，研究现场的任何物品，都有可能查找出蛛丝马迹，所以对于林遥遥的话，我不敢苟同，戴好白手套，我反驳的说道：“瑶瑶，还是别太过早下结论比较好。我觉得，越是打扫得干净的凶案现场，就越是能暴露疑点。不要怪我多嘴哈，强哥，咱们现在既然是来找有关的线索和证据的，如果一起瞎找肯定不行，倒不如包分区域，每个人负责一个地方，怎么样呢？”

“我说熊三，最近你小子是有些嚣张啊，给你三分颜色还真打算开染坊了吗？”林遥遥有些不悦。

而强哥则是打断的说道：“行了，咱就别拌嘴皮子了，还是抓紧时间干活儿吧。熊三的建议挺好的，咱们挨个分区域的来。其实房间也不大，这样，我负责大厅和次卧，瑶瑶，你负责卫生间和厨房，熊三，你负责主卧和阳台，找仔细点儿，有线索，及时汇报！”

“是，强哥。”我点点头。

林遥遥虽然不太情愿，可毕竟强哥还是她的顶头上司，点头应承下来了之后，然后我们就开始分头行动。

我一边走。还在一边翻看卷宗。了解到，报案人是小区保安，他在夜间巡逻的时候，发现从101房间里溢出鲜血来，打开门一看，十字架剥皮，当时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引来其他住户的围观，就是那时候有群众拍照传到网上引起轰动的。后来，就保安打电话报警，强哥一帮警察匆匆赶来。而之所以我不知道这事儿，是因为昨晚我出任务了，今早十点才回家，太困了，一觉到了中午。

这里，保安的描述很简单。见到了屋里流淌出来的血却开的门。可我刚明明看到的是，房门有人被撬开的迹象，是直接撞的门，他说开门，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难道强哥他们没注意这细节问题？

而且。以保安的理论来讲，当时他看到死者惨状，吓得摔倒在地上，如果是一大摊血，承受了外力之后，就应该飞溅出去，那么在门框，包括外面的墙角那里，有血迹才对，刚我仔细回忆了下，貌似没有。

这种血迹在案发这期间，肯定不可能被清理，所以，这保安，我怀疑在说谎。

不管他是在隐瞒什么，但总之，没有说老实话，等待会儿出去了之后，我得跟强哥汇报下，细节决定成败，还是值得关注下的。

另外。这方旭洲，年龄四十四岁，就能坐上建材公司第一把交椅，年轻有为，而且是风流倜傥，相当潇洒。家里的老婆已经是黄脸婆了，外面有相传，他是靠的老婆上位，俩口子这么多年，没有生下一二半女的，这就是导致夫妻不和的原因，尤其是这方旭洲大胆到曾经带女人回家，因此，这他老婆也有作案的很大嫌疑。

进了屋子。

空气里充斥的还是那种刺鼻的味道。只是比较稀薄，没有大厅那么强烈，我在寻思着，死者被钉上去，活活给剥皮，不应该闹不出动静，连周围的邻居们都没听见。有两个原因，一是塞住了嘴巴，可至少呜咽的声音还是有点儿，要么，就是凶手采取了某种方式，整了隔音效果。

我觉得，可能跟这气味有关。

在这半年多时间里，我除了每天在帮助强哥破案，提供线索之外，更多的，就是恶补，看书，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的，只要跟刑侦有关，包括心理罪，犯罪，各种东西都研究。我记得，有一些植物，具有这种功效。

不过目前我只闻到气味，可对于那种能够产生隔音作用的植物，倒是没有啥……

“咯吱。”

刚想到这里，我的脚下好像踩到了啥东西。嘎嘣的清脆，我低眉，发现是一片叶子。黄色的，已经枯萎了，蹲下去瞧。捡起来的时候，发现很脆，几乎是达到了碾磨成份的概念。在下面，有些根茎，这是很小的一块，几乎只有半根拇指的大小。

奇怪。门窗都紧闭着，不可能飘进这些叶子来。而且，我注意到，窗外并不是这种叶子，那这叶子是从哪儿来的呢？这叶子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关键是，当时警方办案的时候，难道没发现过它？不应该，但是卷宗里并没有写到这一点，是无意之中忽略的，还是后面带进来的？

我忽然感觉后背一阵发寒！

难道说。在我们来这之前，凶手就重返过现场，将没有被抹干净的罪证给弄掉吗？

将这线索记录在案。然后，我走进去，注意到，屋里是跟案发前保持的原样，被子被掀开，床上还有凹陷，意思是说，有人在这里睡过，而且也不知道是习惯还是啥，不管是被子还是枕头，包括桌上的书本之类的，都被弯折了一个角，似乎是在记录什么。

我过去床头柜，看书。封皮是‘我是老爱尔兰人’，挺有意境的一本书。我直接翻开到168页，因为是被人折叠过的，结果，那一页给撕了！不知道是什么内容，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凶手重返回来，难道是为了撕掉这可能会暴露他身份的页码吗？

后来接着又查找了一阵。没有太多的线索，唯一有所蹊跷的是，窗户没关严实。露出了一条缝隙来，在角落里面，有一根细碎的东西，像是竹竿儿，空的，我忽然联想起电影里那种拍摄的拿来迷晕人的东西，倒出来的时候，发现里面的残渣，跟我刚发现的那一小片枯萎的叶子很是相像，我的验证越来越准确，之后，我回到大厅，跟强哥还有林遥遥汇合。

我还在整理着我发现的东西的时候，林遥遥直接摇头说道：“看了，没什么太大的差别，跟昨晚的时候一模一样，我就说了，根本就没有重返现场的必要，倒不如……”

“我有发现。”结果，强哥打断林遥遥的话，从后腰拿出一片叶子，给我们看：“门窗都紧闭，怎么会进来叶子，而且……”

“是这个么？”我也跟着拿出我手头的叶子，还有那个竹竿儿：“我个人觉得，凶手应该重返过现场，来抹掉他的罪证！”

“什么？”

“嗖……”

刚刚说到这里。忽然从厨房的房间里，传来窗户咯吱的一声响动。像是有人在翻越，我们惊讶住了，迅速的冲过去，结果发现，人已经逃之夭夭。

只是值得庆幸的是，可能事发匆忙，留下了脚印！

“瑶瑶，你不是说没发现吗？刚刚有人躲藏在厨房里，你竟然都没发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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