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谈谈吗——队长,这个像钢铁般坚毅的男人,萨纳站在房间门口等待着维洛的许可。这个拜访实是过意外,本以为是欧兰德回来,哪曾想是那个都没有跟自己说过句话的队长。
并没有强求什么的意思,但萨纳的态度却异常坚决,严肃的面容让维洛不太好拒绝,只能轻点头。看是有备而来,萨纳的手中拿着瓶酒,在房间中的桌旁坐下,将酒开瓶后便倒入一杯平底玻璃杯中,然后板着脸,一饮而尽。
“来杯?”
“不了,比起那个什么事找我谈呢?”
咽下一口酒后,萨纳看了眼维洛似乎想着应当怎么说下去,许久才沉声说道:“首先...我绝不否认你的实力,欧兰德的眼光很高,既然你被他认可,我自然是没有二话的。何况你还如此年轻,不,正因为如此年轻...”
欲言又止的萨纳让维洛不太好接活,只能等他缓缓饮下又一杯,开口道。“我们干这行已经七年了...我们以中本有六个人的,都是七年前在这个地方相识组队,为生存而干起这一行的。欧兰德和我当过佣兵,依琳和艾娜尔则是为了躲避战乱,才不得不当冒险者,可以说每个人都经历过死亡,也不再去会畏惧什么了,嘛...正因如此有两个才家伙会在任务中死去吧...”
语罢,萨纳的探手紧握着杯子这都被维活看在眼中,而当将视线挪至萨纳脸上时他正紧盯着自己。
“我知道现在跟你说这些过于残酷,我并没有生欧兰德的气,只是觉得对你不公平,你还非常年轻维洛作为半精灵而言你至少还有百余年寿命,不知道你从欧兰德那里听说了什么,但明天开始的这次任务实在是去送死般,你没有必要被利用我不想骗你。”
又饮了一杯后,全无醉意的萨纳继续道,我们几个约好同生共死的倒无所谓,但你的能力不应该这么被埋没,所以,倘若你想离队我有几个推荐的队伍一一 ”
“不必了。”
令萨纳意外的是维洛相当干脆地回绝了。见维洛毫不在手地摆了摆手,脸上依旧是从容的笑容,轻快地说“要是就此退缩的话是会被我家老爷子揍死的,何况贪生怕死可不是我的性格啊,说过的吧,能到处转转是我的理想,可会放过这个机会呐,何况,我相信我有全身而退的能力。”
这份从容实在难得,事已至此萨纳明白己多说也没有意义看着眼前一副爽朗笑容的少年,他嘴角不经意地一扬,说完话便起身决定离开,但最后嘱托了一句:“维洛,希望你能至少紧盯好欧兰德..他要做的事还很多,那个家伙啊想要变强的欲望实在太大了...一定要阻止他过于冲动。”
那个欧兰德也会很冲动吗.....如此想着的维洛自然没有问出口,向着门前的萨纳道别,既然萨纳如此嘱托肯定有他的道理,因此维洛必须谨慎。
“说起来你左手的伤怎么回事?可不要影响战斗。”
“啊没事,只是小伤而已啦。”
萨纳指的应该是维洛的食指包着一块纱布的情况,不过维洛看上去无大碍,应该没那么严重。
轻声应允后,萨纳合上了房间的门。将笑容收敛,维洛轻轻拆开食指上染血的纱布露出自己的食指,上面已然看不出任何伤口,只有凝结的血液,慵懒地附着在上面。
那就没什么,如此想着,擦去血痕后,洛很干脆地倒在床上稍作休息。
好在没被察觉到什么,自己似乎被什么麻烦的家伙盯上了,希望别闹出乱子才是。
为了消除这种烦意维洛想稍作休息一下,天台的风很凉爽,不过还不能睡去,欧兰德还没有回来,具体的一些事情还须他告诉自己。所以也没有其它可以解闷的办法,只能姑且躺会儿。
就算当上了冒险者 也缓解不了内心不断涌现无聊感啊...
维洛缓缓将秘银的铭章放在眼前,不禁喃喃着。自己倒底在追求什么呢...
——
欧兰德的房间与维洛是同一间,因为临时加人的缘故,加上第二天就出发,就干脆在一间房要方便很多。
话虽如此,协会安置的房间住上两人也不算拥挤,毕竟辉金级也是不可多得的资源,值得协会好生笼络。
维洛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不知说住在同间房也好闲谈一会儿解闷,这对初来乍到的自己也确实有利。但现在欧兰德还没有回来,所以先稍微打发时间吧。房间并不显得很花俏,但一些用具却很齐全。床与几个储物拒不必说,连书柜和武器收纳室也有照明也用的不是蜡烛,而是相当阅绰地在天花板上嵌了几个魔力水晶,魔力很微弱但照明却也够,整个房间在不太刺眼的光下是得很并然有序,一点儿也不令人烦心。
在这住上一段时间倒也挺令人高兴——维洛心想。
环顾四周,维洛想找茶壶水壶什么的喝一杯解渴,却发现两扇落地窗大开的天台其扶手上停着一个不速之客。
高贵典雅的黑色包裹了身,看上去相当柔顺的羽毛交映着柔美的光,那是一只乌鸦,不过似乎并不是协会或欧兰德养在这里的,不然会关在笼子里才对,也就是说,这只与鸦是偶然出现在这的。那还真是好的邂逅啊。
一向挺喜欢鸟的维洛自然是略感欣喜,并小心翼翼地靠近着那迷人的鸟儿。发现乌鸦并没有飞走的意思,而他与乌鸦的距离很快就缩短到伸手可以摸到的程度一一事实上维洛确实这么做了,他实在想抚摸一下这可受之物的羽毛。
但很遗憾这只乌鸦非常不领情一般,用力地啄了维洛左手的食指一下,感受到痛觉的维洛缩回手指,发觉食指在缓缓淌血,因此顺手拿了一点白纱布胡乱地包上两圈,还好伤口并不是很深。
“真是个失礼的人类啊...你们的品性恐怕也高不出兽人多少吧,可笑。”
声音相当妖艳成熟,上去年纪要比维洛年长一些,不过,这种傲慢的语调和称呼方式,这个种族可能不止是年长几岁那么简单其至是有着数十倍差距也不奇怪。
乌鸦...此时身体发出黯淡的光,并且身形也发生变化,它渐渐变大,变化出了人的身形,纤细的手脚身体看上去也有几分成熟的女性味道,并且在衣物尚且未附着的情况下,那个**的轮廓看上去真是让人想入非非呐...——应当是一位女性,以及这种幻化魔法特怔也相当明显,看来是变成乌鸦以免被人发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位魔界之人一一或者委婉些称为魔族?
不过当她数秒的幻化过程结束后,也许不该多么惊奇才是,她的外貌相当动人。首先是魔族特有的瞳色,她有双很有诱惑力的紫色眼瞳,微弱的光从眼隐约透出中出,白皙的皮肤与夜色的长发相互映衬,更凸显她面容的成熟魅力。
衣着成熟而又很轻薄,黑色的一袭礼裙颇显高贵,手臂与双腿衣料设计不知为何很微妙,那柔嫩的皮肤总是媛昧地若隐若现。
不过那高傲的态度却如大部分魔族的通病一般,这位也不可避绝。
她就近坐在了一旁的桌子边,并没有选择椅子,似乎就是为了能够稍高一点俯视维洛一般,微微翘起腿,冰冷的紫瞳打量着维洛,如同要窥探他的灵魂。
“呀...这真是美丽的女性呢,那么,又有何事来找我呢?啊,如果是愿意共饮一杯那自然感激不尽啊。”
因为眼前的魔族女性迟迟没有和维洛搭话,只是一直在默默观察着,维洛便率先发话,用着颇有风度但又带有挑逗意味的语气问道,微眯的眼睛却偷偷睁开观察着她的反应,却只听见声嘲讽的冷笑。
她的手指轻轻抵住腮,语气依旧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知道你被我的美貌迷得神魂颠倒,但能麻烦你不要开这种无聊也并不有趣的玩笑了吗?我可是对讨好人类一点兴趣也没有。”
“我还以为,阁下是特意来找我的呢,难道不是吗?”用早已预料般的语气,维洛也干脆不遮掩自己所窥探到对方的一点点目的。
“哦?你又是从何判断出我是来找你的呢,万一我只是一时兴起想吞噬某个人的灵魂之类的?”对维洛的这番说辞起了兴趣,她身上的杀意更加浓重了些,不屑地发问着,眼瞳轻垂,第一次与维落对视。
“毕竟我才第一次到这个城市啊,这可是连一天也没到,一没名气二没地位的,不至于引来魔族之类的吧?更何况,若是真的只是随手杀一个人类的话,我的运气也太差吧?”
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更加显出她皮肤的白皙以及那血色的唇微翘露出浅浅的笑。
“你很聪明,人类。那么你算到哪一步了?你又是否已经猜到接下来我要把你带走去见克丽娜安殿下了?”
“请等一下。”在那名女性顾自轻喃的时喉,维洛却表现得异常惊讶,他微顿了顿,清秀的脸此刻头一次露出几分焦灼,锈色的瞳凝视着她,冷静地问:“是那个女人让你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我为什么要告诉一介人类——”
“请告诉我。”这是维洛第二次打断她的话,比上一此更加坚决果断,算是被打动了还是发发慈悲呢,女人并没有发怒,表情也没有多少变化,斟酌了许久后,她一抚夜色的长发,使其被天台的风轻轻梳理上几分,异常郑重地说道:“愚蠢的人类唷...我名尤芙,死死地记住我吧,这是你的荣幸。”
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从那个女人那里...维洛的喉中细细念叨着记忆中隐约存在的名字。
“尤芙....十三主上吗...”
“哦?”这次轮到尤芙感到惊讶了,她半称赞地叹道,“本以为只是个傻小子,没想到懂得倒是不少。那么这样也许就很省事了吧,明白你我实力差距后,也差不多点跟我回魔界吧人类。让我特意来人界而只是为了带走一个小小的冒脸者,克丽娜安大人这般费心还不够让你感恩载德吗?”
似乎已经开始有些怒意,又兴许是在告诫维洛,尤芙身上的魔力波动已经比刚才更为强大。这个女人是怎么找到自己的?这个疑问应该现在问出来吗?感觉不行。
“啊,可是我现在还有任务呢,明天可就要出发啊,所以请容我拒绝那个女人的命令。”
“你这小子...若不是克丽娜安大人让我带活着的回去,从见面的第一刻我就该把你解决了带回去了...实话说跟你这个人类谈话,我总抑制不住怒意...我真不怎么想多话,明明是个人类,却让克丽娜安大人如此上心什么的...无法原谅啊。”
看来没办法拖延时间,尤芙那张美丽的脸因愤怒与增恨而变得有些人胆寒,维洛也名显感受到来自于魔族的那种异样压迫感在周围扩散,明明是在宽敞的房间中,空气却腻得发甜。
“当当。”
浑厚有力但短暂的敲门声打破房间中剑拔驾张的气氛,顿时让尤芙与维洛神经都一松。
“维洛。”
低沉的噪音透过房间门传入其内,二人都听的很清楚,简短而又有力的声音,房门外的无疑是萨纳。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维洛一边将手靠近这背上的剑柄,一边偷瞟着尤芙的反应。但却发现她一脸就此罢手的表情,眼神也变得慵懒了起来,似乎并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背过身去,目光轻放在维洛身上,冷哼道,“虽然我依旧很是恼怒...但今晚就到此为止吧,暴露在无关人员面前对我点好处也没有。但别太天真了,我会紧盯住你,可别妄想能够逃走,何况看你那个反应,倒是挺关心你这所谓的队友嘛。维洛...吗,我记住了。”
提到队友的时候,尤芙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股笑意,名为玩弄的笑意,维洛不难想象这个女人会做什么样的举动。
黑色的倩影也并不多留融于夜色之中,消逝了身影。维洛对此也说不出太多话,无悲无喜的面容中挤出一句叹息:“十三主上么...真是个麻烦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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