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准看任何人

洗完澡后，吕蒙为关羽穿好了衣服，又取出一条黑布遮住了关羽的双眼。

“从今往后，除了我，你不准再看任何人。”

关羽虚弱的点了点头，她已经饿的连说话都没力气了。

被牵着坐到了饭桌前，在黑暗中，关羽听着仆人们上菜的声响，心中充满了期盼。

虽然很想迫不及待的大吃一顿，但吕蒙没说话，她动都不敢动一下。

吕蒙拿起一个勺子舀起米粥，在嘴边吹了几下，然后递到关羽的嘴前：“张嘴。”

关羽听话的张嘴，这种羞耻的感觉令她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温度正好的米粥吃进嘴里，鲜美的滋味令关羽忍不住要流泪。粥里有细碎的鱼肉，配合糯米的香甜令人欲罢不能。

吕蒙很快舀起另一勺递到关羽嘴边，关羽吃下之后立刻舀起下一勺。

饿了很久的人不能一次性吃太多，很快，关羽便觉得胃撑得很难受。

所以等下一勺递到嘴边时，关羽稍微后仰，怯声怯气的说：“主人，我吃饱了。”

“听话。”吕蒙端着勺子的手一动不动，冷声道。

关羽浑身一颤，随即立刻凑上去吃掉了勺子里的粥，没等她咽下，盛满着粥的勺子又递到了她的嘴边。

关羽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直到她感到胃里难受极了，一阵恶心之下，关羽一把推开勺子弯腰呕吐了起来。

吕蒙轻轻的拍打着关羽的背，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痛苦的吐完之后，吕蒙递水给关羽漱口，然后便牵着关羽走到了另一个地方。

坐下之后，吕蒙再度将勺子递到关羽嘴前：“让你吃你就吃，吃多少看我的心情。”

“所有事情，你都要听我的安排。吃饭，睡觉，走路，入厕，洗澡，说话，所有东西，没我的命令都不能擅自做主，明白了吗？”

关羽艰难的点了点头，然后逼迫着自己吃下了嘴前的粥。

两行泪水打湿了眼罩，为什么她要沦落到这种地步。

平心而论，她以前对吕蒙还是很好的，吕蒙凭什么要这般对待她。

一口一口机械般的吃着粥，直到再度觉得恶心时，吕蒙才停止了喂饭。

亲切的给关羽擦了擦嘴，吕蒙吻了一下关羽的脸颊：“真乖。”

关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一个木偶。

就在这时，吕蒙忽然再度开口了：“找我何事？”

关羽一愣，才明白这话不是对自己说的，这屋里，竟然还有别人。

一道不卑不亢的平和女声道：“我只是想再劝你一次，关云长天下无双，此次胜利只是偶然。”

“若不杀掉，后患无穷，不能像当年的曹操一样一时心软，酿成大错。”

关羽很快便听出了这是诸葛瑾的声音，她之前与诸葛瑾关系也还不错。

不过如今虽然知道大家各为其主，但诸葛瑾这话依然令她有些伤心。

“不用你提醒，我已用我的血为引子炼制了一颗‘噬心丸’，过两天就给她服下。”吕蒙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到时候她就真的离不开我了。”

听到这话，关羽打了个冷颤。她以前听说过这噬心丸，服下之后必须每隔一阵子饮下炼药人的鲜血，不然就会感到痛不欲生。

“唉，希望你能如此。如果真的控制不了她，一定要第一时间把她杀掉。”诸葛瑾站了起来，临走前忽然转身道。

“你立下这等大功，主公肯定会赐你重赏，你可以请求让她把关羽赐给你。”

吕蒙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而是拉着关羽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感受着手心良好的触感，关羽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她以前经常这样安抚吕蒙，那时候吕蒙总是会露出小狗一般的讨好神情，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仰视着她。

那个安静可爱的孩子去哪儿了呢？关羽想不明白。

关羽下意识的摩挲着吕蒙的脸，她没有看见，吕蒙露出了如以往一般享受的表情。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坐在这里，仿佛回到了从前。

许久之后，吕蒙才拿开关羽的手，扯了扯手中的铁链：“走吧，去看看我们的女儿。”

关羽听话的站了起来，她很想反驳“我们”这个词，但她不敢。

因为眼睛看不见，关羽被牵着走到战战兢兢。似乎是走到了院子里，牵着她的吕蒙停了下来。

“母亲。”关平虚弱的声音传来，令关羽的眼眶再次湿润。

关平这一阵一定也受了许多苦，都怪她，她要不判断错误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忽然，关羽跪向了吕蒙的方向：“主人，求您放过平儿吧。”

关平看到这一切只觉天旋地转，她不敢相信她那高傲的母亲会做出这种事。

这三天吕蒙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母亲的眼睛为何用黑布遮住了，是瞎了吗？

“母亲，您在做什么，不用管我。”关平用最后的力气喊道，“我连死都不怕，您不必为我这样。”

关羽没有答话，而是开始向吕蒙磕头。她不想让关平也经历她所受的折磨，那个漆黑狭小的箱子简直像是个地狱。

吕蒙扯着关羽的项圈，没再让她磕头：“在你女儿面前对我说些表忠心的话，如果我高兴了，就放过她，还会赐她锦衣玉食。”

关羽摇了摇牙，许久后，才卑微的说：“我是主人您最忠心的奴隶，是您的一条狗，无论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嘻嘻嘻。”吕蒙愉悦的笑了起来，手中铁链一抖一抖的。

这一刻，关羽听到了自己尊严彻底破碎的声音，她不敢相信关平此刻失望的表情。

关平的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任她如何想也不敢相信母亲会这样求着别人。

关羽没再说话，像一条断脊之犬般跪在地上。

笑够了之后，吕蒙才揉了揉自己潮红的脸颊，牵着关羽让她站了起来。

“把她给放了，好吃好喝伺候着。”吕蒙吩咐道，然后牵着她的爱人愉悦的离开了。

一个贴身侍女连忙派人将关平放下，心中想道：“自从抓到关羽后，都督的话似乎多了起来，明明以前是个惜字如金的人。”

看着奄奄一息的关平，又想到那位红发少女卑微的样子，这位侍女不禁感叹：“威震华夏的关云长如今竟落得了这种地步，真是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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