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静默,半晌整个翡翠谷中没有半分声响,所有人都傻愣愣的看着那青衫少年漫不经心的拍了掌心的飞灰后悠然转身!
聂煜(聂怀桑):“你,手撕了一只姑获鸟……”
幽怨哀戚的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聂晓脸上平淡微裂,浑身一个哆嗦,聂晓满目讨好的叫了一声二哥。
聂煜(聂怀桑):“还把它烧成了灰烬……”
聂晓(聂良辰):“二哥你听我解释,姑获鸟报复心很强的,要是放它走了指不定明天就倾巢而出回来报仇!”
匆匆奔到聂怀桑面前拉扯了他的衣袖卖乖,她怎么就忘了,便是丑到如野鸡的姑获鸟在自家二哥眼中也是很明显的存在,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它的实力呢?
聂煜(聂怀桑):“你还干了什么?刚才那些漫天飞溅的水是怎么回事,玩儿火就算了你跟水犯冲不知道啊,你招它干什么?”
聂怀桑都快要哭了,他单手捂着自己脆弱的小心脏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家彪悍的妹子
聂煜(聂怀桑):“你能让二哥多活两年,别刺激我这可怜的心脏成吗?”
聂晓(聂良辰):“呃,二哥你放心,医师说了我才是不净世最弱鸡的一个,你和大哥定是会长命百岁的……呵呵……”
二哥眼神太可怕,聂晓干笑着步步后退却撞上了身后岿然不动的蓝忘机,这一次蓝忘机竟破天荒的没有退开,她当下扯了他的衣袖灵活扭身躲在了蓝忘机的身后。
聂晓(聂良辰):“二哥,有妖不除枉为仙门中人,一只姑获鸟真的没什么可怕的!你忘了,玄门异闻录里面它可是排在倒数的末尾的!”
聂煜(聂怀桑):“怎么你还看不上眼么,要不要二哥我给你找两只上古妖兽练练手?”
聂晓(聂良辰):“那也没地儿找啊,都隐迹作古……诶诶诶……我错了你别黑脸啊……以后我离水远点儿行了吧?”
揪着蓝忘机的袖子从他身后探出脑袋,聂晓一脸愤慨的指了不远处已经恢复从容的温晁满腔指控
聂晓(聂良辰):“这事儿真的不能只怨我,要怪就怪温家那个倒霉货是他招来的姑获鸟,我要从这里过去才会碰上那只妖兽的!便是要躲开,也是来不及的啊!”
那个温家的倒霉货闻言一愣,见周遭众人齐刷刷的看向自己当即怒目一一瞪了回去。
因着对蓝忘机习惯性的敬畏,聂怀桑果然不再上前只拧眉看了自家妹子,又急又气间更是诧异素来标秉不与旁人碰触的含光君,今日竟然没有一袖子将自家妹子摔出八丈之外,还任由她拉了他的衣服仅微微皱了皱眉?
聂煜(聂怀桑):“你、你真是……”
妹妹的理由一套接着一套,聂怀桑直接被说的哑口无言、无言以对!
蓝涣(蓝曦臣):“好了,此事已了大家就先回去修整吧,其余之事日后再议!”
蓝曦臣忍俊不禁大手一挥,让众家子弟各回各的屋子而后单独将聂晓留了下来。魏无羡自是不会乖乖听话,哄了江澄送师姐回去休息,他便跟着聂怀桑兄妹一起去了蓝启仁的书房。
阴铁的事情聂怀桑不清楚,因着是世家机密且聂晓不想自家二哥担心,便也从未在他面前提及半分。
所以,在简单地交代了今日诛灭姑获鸟的过程后,聂怀桑便被吩咐回去休息了,被留下的聂晓与一干知情人士分析了阴铁与温氏的联系后,也乖乖的回了精舍。
只是错过了一年一度的天灯祈愿,对于聂晓这个长在山里没怎么玩儿过新鲜玩意的‘乡下’孩子来说,的确是极其遗憾的事儿,说不失望,肯定是自欺欺人的。
云深不知处亥时熄灯就寝,聂晓却是蜷坐在房顶上,怀抱了那只从寒潭底洞中带回来的兔子满腔委屈。
二哥生气不睬她,连晚饭都没有同自己一起吃就走了。虽然事后聂晓也反思,的确是自己那时脑子不清晰做事欠考虑让二哥担了心。可明明她没有受伤还救了人,连曦臣哥都夸自己做得好,虽然那个坏人本没有必要去救。
二哥怎么能不理她呢,他真的觉得自己不会伤心的么?
明明她期盼了那么久的放灯都错过了,却偏生二哥对此一句不提。
她还有好多好多的心愿要告诉月神,希望可以帮她实现呢。
聂晓(聂良辰):“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轻轻抚了抚怀中白兔的脑袋,聂晓开始反思
聂晓(聂良辰):“我知道二哥担心我,可是,每次遇到那种事情我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其实二哥他从来不知道,那些妖邪之气根本就没有改变我的性格,从来都没有……”
家里人一直以为她受妖邪之气影响才会性情大变,事实上,那些外因不过是让将她平日里不敢说不敢做的大胆的表露出来而已。
她并非是生性胆小什么都不懂,只是不愿意做让家人为难的事情而已。平日没有意外的话,她还能因着规矩教条、世俗准则努力约束自己的言行。可一旦发生了意外,那个把持了她行为举止的机括便似是失灵了一般。
平日里想说不能说的,认为正确却因着旁人的观念不敢做的,在失控状态下统统都成了理所当然!
与其说让她性情大变,还不如说在阴邪之气的影响下,她变得更加随性而为了而已。
她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更知道是非黑白从来不是一言可以分割清楚。就像魏无羡当日在课堂上与蓝老先生辩解的那般,灵气和怨气,若利用得当,谁又能确定怨气不能用于正途?
毕竟这世间修士众多,谁又能保证为非作歹之徒里就没有几个修为高深的大能之人?如此,不也间接是在用灵气戕害人命么?
她的这双手,仿佛天生,便是为了降妖除魔而生,若是让她遇妖邪而避让不管,才是真真正正的本末倒置枉自为人!
夜色中的云深不知处格外的清冷,习习凉风吹过,聂晓不由的将怀中兔子抱得更紧。
而后,她便看见一抹亮光自眼前缓缓升空,紧接着又是第二道、第三道……
魏婴(魏无羡):“傻愣着做什么,还不抱着你的兔子下来放天灯!”
魏无羡的声音自下方传来,聂晓忙抱了兔子起身探出脑袋,便看见脚下院中央站着几道人影,赫然是她失踪了一晚上的二哥聂怀桑、魏无羡以及江澄姐弟俩。
他们每个人身边都放着大小不一的花灯,魏无羡更是举了一只红彤彤的橘子灯冲她招着手。
聂晓(聂良辰):“你们怎么都没睡啊?”
聂晓惊喜万分,当下起身翻下房顶小跑凑到四人面前,而后,她看见自家努力板了脸孔不瞥她一眼的二哥,当下乖乖的蹭过去拉了他的胳膊
聂晓(聂良辰):“二哥……”
#聂煜(聂怀桑):“别叫我,还没打算原谅你呢!”
聂怀桑扭了头努力维持身为兄长的威严,却被魏无羡一秒戳破。
魏婴(魏无羡):“少来了,小可爱我跟你说,你二哥才没生你气呢!这些灯笼都是他拉着我和江澄帮忙做的,就是知道你今天没放成天灯会失望……”
#聂煜(聂怀桑):“魏无羡!”
魏婴(魏无羡):“好啦好啦,自家兄弟有什么隔夜仇的!来来来小可爱……”
魏无羡撞了撞聂怀桑的腰,这才转身拉了满目感动的聂晓朝院子一旁堆了好些个灯笼的位置走
魏婴(魏无羡):“羡哥哥可是亲手给你做了个最好看的,喜不喜欢?”
他拉着聂晓走到一只白色的灯笼前,那是一只通体纯白,独独在西侧灯面上画了一只红眼小白兔的灯笼。兔子栩栩如生可爱的紧,连带着它身侧的兰草亦是仿佛会随风晃动般。
魏婴(魏无羡):“喜不喜欢,羡哥哥画工不错吧?”
魏无羡凑近她满脸讨好,瑞凤眸中流光璀璨满是聂晓乖巧的影子。
聂晓(聂良辰):“喜欢!”
聂晓认真点头摸着灯面上的兔子爱不释手,目光又不由自主的转向石桌上正空嚼三瓣嘴的抹额兔似是在暗作比较,魏无羡当即又是一阵欢快的笑声不断。
聂怀桑趁着晚饭之后,拉了江澄和魏无羡帮忙一口气做了八只灯笼,虽说参差不齐倒也好在都能飞上天。
虽说没有黄昏后山那般热闹,但在寂静的夜晚由亲人和朋友陪伴着放灯,也是一种别样的幸福。
先前还想着有太多的心愿要许,可真到了执笔之时聂晓的脑子却空前的空白,冥思苦想良久后,她方才在那只兔子灯上写了寥寥数字,而后在二哥和魏无羡的帮忙下,将那只灯笼送上了夜空。
唯愿人人安好,殊途同归!
#魏婴(魏无羡):“小可爱,羡哥哥还有东西要给你瞧瞧,你看像不像你家妹妹?”
聂晓还在兀自感慨,魏无羡却又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卷画纸送到她眼前,见她疑惑他更是急切的催促聂晓打开看看。
魏无羡的画工聂晓自是信服无比的,只是看着手中细腻的画像她却倏得愣住了。
#魏婴(魏无羡):“怀桑兄说,你家妹妹与你长得颇为相似,看看你羡哥哥画的可还像她?”
简单地线条勾勒,却不失神韵的画像上是一道窈窕纤细的倩影,衣着装扮和金家那些陪读的年轻女孩儿差不多,偏生那一张脸却和聂晓几乎是一模一样。
少女泼墨长发束带轻挽,纤细的腰身简直就应了那句扶风弱柳的意境。
明明她从未这般穿戴过,这幅画却半分看不出异样与违和。
聂煜(聂怀桑):“魏兄你怎么把我家晓晓画成这样!”
聂怀桑偏头一瞧,当下满目鄙夷
聂煜(聂怀桑):“这也太一般了吧,我家……”
话到一半聂怀桑却猛然闭了嘴,江澄好奇的看着他古怪的脸色难得插了嘴
江澄(江晚吟):“你家什么?”
他倒是觉得魏无羡画的不错,若是聂家小妹当真长这样的话,也不失为一个天生的美人。
只不过魏无羡又不曾见过聂家小姐,照着聂晓的模样画出来的肯定是有失偏颇罢了。
魏婴(魏无羡):“怀桑兄你干嘛不说了,你家什么?你倒是说说是我画的好,还是你家妹子长得更好,可能配得上江澄?”
江澄(江晚吟):“魏无羡你说话就说话,扯上我做什么?”
江澄眸子一瞪低吼一声,惊得魏无羡当即跳起躲到了言笑晏晏的江厌离身后。
魏婴(魏无羡):“江澄你还害羞啊,这不是在帮你相亲吗,怀桑兄不是说要把妹妹许给你……”
江澄(江晚吟):“魏无羡你还说!”
魏婴(魏无羡):“诶呀怀桑兄你来评个理……”
江澄(江晚吟):“我让你胡说!”
江澄脸色涨红,当下跳起来追着魏无羡在院子里打。
江厌离:“阿澄、阿羡你们别闹了!”
聂晓却是捏着那张肖像图悄悄红了耳尖,话说回来,她好像真的很少穿成这种模样呢,没想到,还挺好看的呀!
嗯,她说的,是衣裳好看!
几个人打闹到很晚才收拾回屋,彼时月明星稀早已经过了子时,却是奇怪的并没有值夜的弟子来追究他们半分。
姑获鸟:导演说了,再死一次要加钱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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