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的生命中,总有那么一刻,突然窒息了时间,忘却所有,也记不得自己究竟是谁。
别急,别慌,总会想起来的。就像是冻僵了便喝碗热汤,想哭了就靠个肩膀,找不到前方的时候,那就留在原地招招手,会有人指点方向。
不是剧本排练,也非命中安排,而是心之所向,便会寻找的到。我相信世界上最为喜悦的事情莫过于此,你开门时,想见的那个人已矗立静候。
“墨笙?”那个男人如过往般面带微笑,背后洒满了纷乱成片的阳光。不耀眼,也不突兀,似是本该就应有这么一个人在那儿等着你。
幻觉?梦境?
无所谓,只要是他就好。
浅雪宫幽扑入顾墨笙的怀里,这些时日中积压翻滚的情绪全都化作一滴滴圆滚的泪珠,洗刷过的心唯有思念和依赖。
“让你久等了,抱歉。”顾墨笙揉着怀中女孩的头发,明明柔顺如绸,却勒得人心痛。
如果自己的一切都为虚假,那么这此刻欲催下眼泪的情感又来自何方?至少,不能辜负这份情意。顾墨笙在心底默念,拥抱着浅雪宫幽的手微微用力,眼中似有无限温柔,却又坚毅如钢铁。
哪怕下一刻自己就消散,也要在存在的这一刻用力拥抱住一切。起码,为她,为她们创造一个真实的,真正美好的世界——即便,只是一个只属于她们的小小的世界。
“饿了,进屋吃饭吧。”
浅雪宫幽抬首时只看到这个男人扬起的笑容,让人心安,让人温暖,好像灿烂了她整个世界。
而躲在窗后默默注视的阮筱筱却止住了声音,她本该冲上去把浅雪宫幽推开的,她本该是第一个拥抱他的人的,可是为什么,自己却并不想上前,只想在这里静静看着。阮筱筱的意识并不能给予她答案,本因孤单而自私的心却对爱有了另一种诠释。
她不懂,至少现在不懂。可她只是看着他好好活着,只是看着他露出笑容来,就觉得好幸福,不同于占有的另外一种幸福。
两个人,一缕风,一串阳光一
念不染,便已成画。容不得半点旁墨,也不加一丝驳杂
天依旧阴沉,暗中充满欲望的目光闪动,几多罪恶的手在缓缓靠近,而那压抑下去的邪念又在何时会回归。或许,时间真的已经不多了。幸好,你还在。
人生若十,你占其一便已然全部,哪怕相逢一秒,便足以当做我的永恒。
“墨笙,我爱你。”浅雪宫幽低低呢喃着,用只有自己和唇边微风能够听到的声音。
仿若穿越了重重的时间与空间,至此一生能有这片刻,能有这一句话,便已然够了。还有多少人期许,期待着,却终也没有机会。
一如那在多年前陨落于尘埃中的云霏雨,一如此刻躲在窗后明见这一切的阮筱筱,又一如那千千万万的失意之人儿。
顾墨笙拥抱着浅雪宫幽,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传来的幽香,记忆中那个可怜的女人和此刻面前的人似乎重叠在了一起,她们有太多的共同点。过去的那个自己不曾给予别人温暖和爱,自己绝不会再重蹈覆辙,无论这背后有多少的阴谋和黑暗,都要用这残缺的生命全部打碎。
我发誓!
顾墨笙在心底默念道,抬头见迎上阮筱筱的眼眸,目光中只有强烈的坚定。
原本的不安,嫉妒,怀疑,迷茫,都在这一瞬间的对视中烟消云散。阮筱筱轻抚自己的胸口,这份莫名的安定,真是让人想要依靠。
人与人之间到底是由什么来维系的呢?冥冥之中或许存在那虚无缥缈的缘分,让原本不相干的人相遇相知,但只有真诚的意志和为对方着想的心,才是让缘分不断的纽带。
我们都得了一种名为痴迷的病,恰逢喜悦或悲痛,因你而所飘忽不定的心绪,是我的病根,也是我活着的意义。
趁着现在还未踏入坟墓,让我紧紧拥抱你,让我好好看着你,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即便病入膏肓,即便要承受名为情爱的痛苦,也不愿被治愈。
我回来啦。
……
而在这座城市的另外一角,并未因此处的阳光绚烂而散去重重阴郁。光下的影子在偷偷的蔓延着,栖息在背地里的那些肮脏之物一点点爬上人间。
“77号实验体已经死亡,78号实验体已准备就绪。”
看着手上一份份报告,这位领导者的面容冰冷若霜。实验体要多少有多少,他不在乎牺牲,也不在乎浪费,唯一在意的只是时日无多。
“告诉我,阿波罗计划迄今为止究竟成功了几例?”
研究员们面面相觑,最后由其中一位战战兢兢地回答道:“一例,都没有成功。”
“砰!”
在对方回答完的一瞬间,其头颅就如同破了瓤的西瓜般爆开,红白混合之物喷洒在巨大的玻璃仪器上。其余的研究员们眼中露出惊恐之色,却没有一人敢发出半点声音来。
“废物,那么多经费,那么多时间,你们居然连半点研究成果都拿不出来吗?!”愤怒让他的身上开始显现出不属于人类的特征,那在衣物下若隐若现的鳞片似乎在宣告世人他已背起上帝,踏足恶魔的领域。
基因杂交,克隆繁殖,生化研究…….这里的一切何止是违背人伦,简直丧心病狂。正因如此,他才明白如果一切不能成功的话,那么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说到底他也不过是这个分部的负责人罢了,而操纵这一切的那位,会在实验失败后毫不留情地抹除这里的一切,也包括他的存在。
“并不是零哦,不是还有一例成功的案例么。”一个明显被变声器混淆了的声音开口道,“前段时间霓虹第三分部丢失了一个实验品,那群愚蠢的霓虹人可不知道这具实验体的真实面貌。他就是阿波罗计划的始祖,也是迄今为止唯一成功的‘长生种’。”
长生种……这三个字让这位分部领导人的呼气节奏都慢了一拍,一直以来负责阿波罗计划的他,明白这其中所代表的重大含义,那可是无数人都渴望而不可及的长生啊。
“而且,这个长生种从理论上来说可比这里进行的实验要高级的多,他能够获得的寿命可不只是这里研究项目的几十年而已。甚至有可能成为真正意义上永生的神呢。”
神!
这位领导人的眼睛因贪婪和兴奋而布满血丝,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永生么,如果真的可以永生的话,那么又怎么能不被称之为神呢。
看到对方这个表现,隐藏在阴影下的存在嘴角勾起嘲讽。永生?骗小孩子还差不多,这个世界上又怎么可能真的存在所谓永恒。
只是,比之普通人漫长得多的生命,也可以称为另类意义上的‘神明’吧。就好像是以现代人的科技与力量放在古代,那不一样也是被当做‘神’来看待吗?
但凡愚蠢的生命,总会把那些超过自己想象的存在喻为神魔,而事实上对方只是另一种还未被完全解读的科学罢了。
能用医术和科技来改造人类本身,或改变基因形态,或延长生命,这才是真正涉及神的领域吧。那么,我也是你们口中的神呢。阴影之下的存在嘴角越裂越大,这种俯视众生的感觉令他愉悦。或者说,他早已不再把自己当做普通人类的一员,在他的眼里,人们都是愚昧无知的,都是落后可笑的。
“他在什么地方?!”
“你问那个实验体吗?我不知道哦。”
分部领导人表情一僵,随即露出怒色来,“你骗我,你肯定知道!“
“所以说,野兽就是野兽啊,即便给他装上了人的身子,大脑也不可能变得发达起来。哪怕你拥有了强于凡俗的力量,可依旧是个只能四肢着地的原始生物罢了。看看门到还足以,但探究生命与科学真理的道路,还是让人类来做吧。“
“你在愚弄我?!“用愤怒的声音狂吼道,他的身体开始膨胀起来,皮肤开始撕裂脱落,伴随着鲜血而生长出来的是大片如岩石般坚硬的鳞甲。可未等这位分部领导人完全变化,一个充满绿色液体的针剂就射入了他的眼球中。
“啊!!!“撕心裂肺的痛苦声中,他感觉随着液体进入眼球后,自己的眼珠以及大脑都在被融化,只消片刻工夫,他就倒在了地上,从七窍之中流淌出带着令人反胃气味的恶心液体。
“这里从现在开始由我接手了,放心吧,我不会为难你们这些研究人员的。毕竟在我的眼中,你们可比一条没有多少智商的看门狗要有用的多。“
更加惨无人道的研究还在这里一点点上演,这世界上或许别的资源太少,但唯独实验品用之不竭。只需要一个晚上的工夫就有无数的女子受。孕,而只要一年左右的时间,又会有无数的新生命诞生。就如真理只属于少数人一样,过多的生命只会沦为廉价物。一个国家为什么只有那么一小股上位者,其他人只需要乖乖扮演自己圈养羊的角色就够了。
顾墨笙,你是这个羊圈里最出色一头羊,就像是多利(世界上第一只克隆羊)一样,会为真理的前进做出最崇高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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