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启程的猫

“这就是这次文化祭的时间安排，各位还有什么问题么？”洛兰指着学生会室写着文化祭活动流程的大白板，向我们发问。我在旁边看着不说话，池翩婉在后面偷偷摸我尾巴……

尾巴的事等会再说，这次文化祭的时间安排和前几年都有点不同。首先是节目时间安排，这次的文化祭节目不是连续的。至少我参与过的那几次，节目都是安排在一个时间段连着演完的，而这次则是完全分开，每场节目之间都有半小时的间隔……

“别摸啦！”我实在忍不住把尾巴从池翩婉手里抢回来了。要是再不抢回来的话她恐怕要拿手里那个大毛刷梳尾巴了。

“猫不是都很喜欢被人顺毛的嘛。”当事人倒是一副笑得缺德的样子。

我对着她瞪了一眼。

“我有问题。为什么节目编排这么分散呢？”当我正想提出问题的时候，洛樱举起小手替我问了出来。

“问得好！我来给你好好解答一下这次时间安排的理念。”洛兰清了清嗓子，“文化祭本身就是我们风铃中学举办来展示同学们的风采的活动，所以我把节目都分散开，这样就可以避免观众们一直圈在一个地方看演出，便于同学们和外来的观众欣赏各个班级的特色。换句话说……”

“换句话说？”缪子葵顺着话接了下来。

“就是不跟其他班抢生意啦。”周围期待的眼神瞬间变成无奈，只有缪子葵面不改色。那样子就好像在说我老婆说什么都对一样。

风铃中学的文化祭确实是允许各个班级自己开店的，至于收入就按自己班里来安排。文化祭当天学校会对外开放，那时候不止风铃中学的学生，还有很多很多外来人会来这里参观。

每到文化祭，学校的保安大叔们就要忙起来了。教学楼、操场、礼堂、社团活动楼，基本上哪里都有保安大叔的身影。安全防护措施多一点也好，防患于未然嘛。

“嗯~没准今年的文化祭会是有史以来最有意思的一次。”池翩婉扶着下巴一个劲地点头。

“所以说，一定要把每一个节目都演好啊！”洛兰干劲满满地回答。

“那，没有其他问题的话，就这样决定了。一会我们把这次文化祭公开演出的所有人都通知一遍，然后打印一份时间编排表出来贴在布告板上。以上，会议结束。”副会长缪子葵在后面作出了决定性的发言。

坐在离我最远位置的符桑打开电脑，用校园通给每个参与文化祭公开展出的学生发了一条关于文化祭节目时间编排的时间表，然后提醒他们趁最近一个多月的时间好好排练。洛兰洛樱和他自己也收到了。

“好了，先休息一会，然后就去空房间开始咱们的排练吧。”洛兰说着伸了伸懒腰。

“我就先不去了，等我把这几个没剪好的片段剪完再去帮你们的忙。”符桑瘫坐在椅子上，一脸无奈地看着屏幕上那几个莫名其妙的白屏。

“那你加油吧，我们俩先去找个空房间。”池翩婉帮我把尾巴收起来，拽着我离开了总部室。

*

总部室的门隔音效果好得没话说，我们从屋里明明还安静得很，一出来就听见各种搬桌椅和音乐交杂的声音。

要说吵其实也不算吵，不过总觉得这门里门外是两个世界……

我和池翩婉一起从总部室出来，往这一层最偏僻的地方走。那里有几间教室都没分配具体用途，一般情况下都是空的。

不过空教室也挺适合他们排练用的，至少在教室里比一直站在足球场上拿音响外放音乐来得好。

空教室还有两间，学生会里的其他人也占着几个教室，为了避免太吵，我们占了比较偏僻的一间。

排练嘛，环境越安静越好。

“就这间吧。一会他们来排练的话，就这间最安静了。”池翩婉的意见和我一样。

这间教室的门上有一把没锁住的老式挂锁，我把锁摘掉，放在门槛上面。从门上的窗户看进来，这间教室连一张桌子都没有，进来才发现靠门的墙旁边还有两套桌椅，上面已经积灰了。

“总觉得抽了张下下签呀……”我看着这许久没被动过的桌椅，心里有点发毛。

“那也正好，晚上还可以开试胆大会，反正到时候住在这的也不是我们对吧？” 池翩婉又是那幅缺德的笑容。

“哪有你这样坑自己学生的呀。”我看着她不禁叹了叹气。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这幅模样要怎么办？”她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了，“符桑对猫毛过敏，又得参加学生会活动，你这个指导教师肯定也得来。总不能让符桑每次来学校都戴个口罩或者让你每次都把自己捂得太严实吧？”

“唔……我觉得我应该没有让他过敏的气味，倒是我家最近养了一只猫。”我思维一转想到这点。

而且我本来就不是猫，怎么可能会有猫的气味嘛！

“嚯哦，养猫了啊。这么说的话就好办了，你把碰过猫的衣服脱了去符桑旁边晃一圈吧。”

“你这话说得就……离谱。”我差点爆粗口。我临出门前才刚穿着这身衣服喂过伊莲，这么搞的话岂不是要变成暴露变态……

“好了不闹了，可能正好最近猫脱毛，我去找胶带帮你粘一下。没准弄完就没事了呢。”池翩婉没心没肺地笑着出去了。我一下子闲了下来，打算拿抹布把那两套桌椅擦干净。

卫生室在学生会总部室对面，一排水龙头正对着大门，一堵矮墙把水龙头前面挡住，防止水漫出来。右边放着一个柜子，顶上叠放着两个水盆，柜子上层有几块抹布清洁球，还有几袋消毒粉，下层放着很多扫把和簸箕。柜子旁边挂着几条拖把，基本上都没剩下几根毛。

差不多也该换几条了……

我从柜子上层拿了块抹布，正要转头洗一下，门口突然来了个人。

“诶……”

她头上和我一样有一对猫耳，头发是橘色的，穿着风铃中学的高二夏季校服。

她看着我，好像有点慌。

「拭除」

我们游戏社在设计游戏，单惜在桌上画着游戏的棋盘。棋盘也算作桌布，只是偶尔要用来放几个棋子。

游戏规则就是先打扑克确定名次之后，再用刚确定的名次来开始双六棋……然后在玩双六的同时按照格子上的要求玩对应的游戏……

乱七八糟一大堆我都没记住，就干脆由着他们了。

双六棋的棋盘足足设计了两张课桌面拼起来那么大，让人不禁怀疑这是不是跳舞毯。

不过，在单惜聚精会神地画棋盘的时候，她不小心把地上的饮料踹翻了。

“哼哼~♪哇！”饮料连她的袜子带一大片地面一起打湿了，刚刚做好的几张游戏卡片放在地上，也被泡进去了。

好在她在活动室里脱了鞋，不然可能要出去的话可能都得穿着湿鞋子了。

“唔啊……刚刚才画好的卡片……”社团某女成员扶起饮料瓶来，看着自己画的卡片被泡坏，不禁有些伤心。

“呆瓜，再重新画不就好了。”社团某男成员幸灾乐祸の发言。

“我都说多少遍了我不叫呆瓜！我叫黛华！穆黛华！而且我画了这么半天的卡片就这么坏掉了，努力不就白费了嘛！”穆黛华同学怒火攻心，对着他吼了起来。

“好啦好啦，陈述句你也是，安慰她一下不好嘛。”我在旁边试图把他们俩拉开。

“……我叫陈述言。”陈述言同学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我。

“略~别吵啦。林雾你去卫生室找找拖把，顺便拿两块抹布来吧。”罪魁祸首单惜坐在椅子上翘着脚，让我帮忙跑腿。

这么说来我确实也是最闲的。陈述言在裁硬纸，把大号的硬纸裁成小卡片，裁完的硬纸卡递给穆黛华画游戏缩略图。陈述言的硬纸裁完一张就递给穆黛华，穆黛华正好画完一张卡，放在画好的卡片堆上。有的时候硬纸卡一次裁下两三张，穆黛华就拿几张透墨纸垫在卡片中间画。

他们俩虽然嘴上不合，办起事来还是蛮默契的。

“姆……反正我也闲，那我去吧。”我到门口穿上鞋，往楼梯旁边的卫生室走去。

楼道里人不多，不过有几个教室里传来好大的bgm声，几种不同的歌声混在一起，显得十分嘈杂。

这种时候地理位置偏僻的优点就深刻的体现出来了，我们的活动室可安静了。

走过几十米的走廊，楼梯旁边的房间就是卫生室。不过这里没有拖把和抹布，好像是被人用坏扔掉了。

“倒是用得稍微珍惜一点呀……”我发着牢骚。

不过好在卫生室每一层都有，我打算去楼上的卫生室看看。

三楼的卫生室也还是没有抹布，拖把只有一把，只剩下两条孤零零的短布条耷拉在上面，看着就觉得可怜。再上一层楼，这层楼梯转角的墙上写着学生会，我不禁打了个激灵。

没经过允许来学生会拿清洁工具会不会被批评什么的呀……但是反正都到这里了，干脆硬着头皮上吧。

希望卫生室没有人的我忘记了一个叫缪菲的定律中的其中一条：你不希望发生的事一定会发生。

走到卫生室，里面有人在。

“诶……”

她头上有一对猫耳，头发是灰色的，上衣也和头发的颜色一样，胸前有一个大个的白色鱼骨头的图案，下面穿着长长的灰蓝色裙子，后面的裙摆好像被什么东西勾起来，还冒出一小截灰色条状的东西。

完蛋了。

一是被发现了，二是……

这好像是我上个月撞到的那个老师！

我的脸一下子变得好烫，想立刻逃走，但是又僵在原地动不了……

“这身打扮，你是高二的学生吧？”

老师向我走近一步，有点疑惑地问。

——

站在门口的是个学生，那身打扮让人觉得像是cosplay。不过风铃中学没有cosplay社团，我有点搞不清楚她是谁。

虽然我确实也有猫耳朵啦……不过这可是特殊情况。

是特殊情况啊！

那学生看着我的眼神有点慌，像是要做什么坏事的时候被人抓到现行一样。

为了让她放松点，我找她搭了话。

“这身打扮，你是高二的学生吧？”我向她走近一步，因为我今天没戴眼镜，看不清楚她的脸。凑近了一看，又觉得她的脸有点眼熟。

而且她竟然比我高！比我高半个头！

“啊，是、是的！”她的回答好像更紧张了。

“你到这里是来干嘛的？”一直这样的话也不是什么办法，我打算帮帮她。

“来拿抹布和拖把……”她偷偷瞟了一眼右边的柜子。

“就这么简单呀，随便拿吧。用完记得还回来就好。”听到她这个简单的目的之后我松了口气，自己去水龙头前面洗抹布。

“诶，嗯……”那个学生怯生生地进来了。

水流的声音和开柜子的声音同时响起，同时又一个人进来了。

“我找到胶布啦！嗯？”池翩婉挥着手大大咧咧地跑过来，却看到旁边还有个人，“莫非猫娘也是会互相吸引的？”

“唔！”那个学生好不容易才放松一点，现在又一副吓得半死的样子。

“你啊……”我斜眼看了她一眼。

“因为她头上也有猫耳嘛，不过好像不是长在头上的，像是扎起来的？”池翩婉凑到她跟前仔细看着，“你叫什么呀？”

“我叫林雾……”她把头低下来，不敢看她。

这孩子有点太怕生了吧？

「逆转」

现在的时间是中午十一点半，我刚刚从床上爬起来，收拾自己的屋子。

一直以来都是小缘在收拾屋子，现在她出去旅游了，就只能我自己来了。收拾屋子还是这么麻烦，以后还是少给小缘添乱吧。

收拾好屋子之后要换一身行头，出去旅游可不能穿得太埋汰。我找了件长一点的蓝色T恤衫，搭一条浅色的牛仔裤，还有春秋季常穿的防晒外套。为了避免山上太冷，再带一件稍微厚一点的外套。可能这一趟要去好几天，我又带了一身换洗的衣服，还有洗漱用品和充电器充电宝笔记本电脑什么的。小月的笔记本电脑充电器有点问题应该带不了，我又帮她带了一个。

正好能装一个大行李箱，里面有两台笔记本电脑。稍微有点重，不过反正也装着轮子，不用太在意。

全部收拾完之后时间已经不早了，我来不及吃饭，就干脆拿着两块面包走了。

出来的时候是十二点，一分钟都不差。我忘记和小月定好见面地点了，不过我能肯定她会去电车站等我。

从自家住的公寓楼出发，三条街外便是电车站。我推着行李箱走在右边的人行道上，期待着这次的旅行。

说不定会看到和平时不一样的小月呢。

想到这里我的嘴角不由得勾得更高了。

*

电车站人很多，大多数人都是成群结队带着行李出游的。检票口外有几张铁长凳，上面坐满了人。小月微低着头，行李放在旁边，正倚在长凳旁边的承重柱上百无聊赖地踢着皮鞋跟。

今天她穿的也不是长在她身上的风铃中学制服，上身穿的是一件米白色的针织短毛衣，腿上穿的是一条牛仔短裙，搭着左边长过膝右边短到小腿肚的浅粉色袜子，戴着一顶没有帽檐却有一对猫耳朵的米色贝雷帽。头发是散着的，披在腰间，刘海也剪过了，不用发卡固定也不会遮眼。

“小月！”我拖着行李箱走近她。

“嗯？嗯。”她听到我叫她，也拿着行李往我这边走。

她一开始是把手背在后面的，走过来我才发现她还带着白色的长手套。

“你今天穿得挺花哨。”我一时脑热想不出形容词来，嘴里不自觉的蹦出了这几个字。

“……校服只有一身了，留着换洗，这套衣服是心最近给我买的。”小月看着我有点无语地说。

看来她也知道我们要在外面住一阵子。

我们到电车时间表那里看了看，然后才发现电车到不了省外。苇五涧在隔壁繁玉省离我们最近的市，刚好电车通不到。

“有点尴尬，去换高铁坐吧。”我看了看正盯着我的小月，转过身离开电车站。

就算她喜欢坐电车，这次也没办法坐了。

小月有点不开心地跟我拉着行李离开电车站，到站口我随手叫了辆出租车。

“去青坊高铁站。”我帮小月把行李放到后备箱，顺便把自己的也放进去。小月力气还是这么小，所以行李也不多。我一箱能比她的四箱还重。

“你都拿什么东西了啊，这么重……”小月坐在车上感觉后面在晃动，诧异地看着我发问。

“一身衣服，一套洗漱用具，还有两个充电宝两个充电器两个笔记本电脑。”我一一如实回答。

“我寻思你带两个笔记本就很离谱哦……”小月精准的找到吐槽点，发动了吐槽攻击。

“因为到时候可以一起联机玩游戏嘛。而且我觉得你肯定会想玩游戏的。”我回答得理直气壮。

“嗯，原来你不知道有一种叫电竞酒店的地方。”小月这一句话就让我意识到我原来这么孤陋寡闻，然后感觉自己简直是个憨憨。

转念一想我应该自信点，把简直去掉。

后视镜里的司机师傅看着我们俩欣慰地笑了笑。

“小情侣感情不错呀，黄金周打算去哪玩？”

“苇五涧山。到那边找个酒店宅一周。”小月的回答有点超乎常人，虽然我早就料到了，不过司机师傅被这句自相矛盾的话惊得说不出话来。

小月对陌生人的态度好像有点太冷淡了。

“啊哈哈……年轻真好。”结束对话的是司机师傅堪称模板的过来人式发言，然后直到我们下车前车里一阵沉默。

其实还是要去爬爬山玩的，不过应该要我拽她出门才行。只留她一个人的话恐怕她真的会在酒店里宅一周。

很快我们到高铁站了，我付了路费，然后跟小月把行李拿出来。

高铁站的人比电车站多得太多了，我有一种回到锦海滨夏日祭的感觉。小月拉着我的手在旁边嘟哝，不过因为周围太吵，我一个字都没听清。

我们去高铁时间表看了看，下一趟从青坊站到苇五涧站的高铁下午两点十分发车，现在差四分钟一点。然后我到售票处买了两张票。

一个多小时啊……

正当我拿着票想着要怎么度过这无聊的一个小时的时候，小月戳了戳我。我看向她，她又指指自己的手机，嘴上的嘴型是“看企鹅”。

她发现我听不清她说话就干脆用企鹅交流了。

我打开手机，企鹅里的消息一大堆，置顶的聊天框里有两条刚刚收到的消息。

“我饿了”

“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看到这两条消息，我的肚子也好像刚刚才反应过来一样叫了起来。

“不是说了吃完午饭再出来么”我问她，虽然由我这个一样没吃饭的人来问有点不对。

“吃过了，但是又饿了”立刻就收到回复了，下面还有一个捧着碗埋头喝汤的迷你版米鲨表情。

“嗯，那就去外边看看有什么吃的吧”我发出这样的消息，小月看到后抬头看向我，我指着高铁站外面的街道。

她好像没戴眼镜看不清，不过我看得清，那边有几家炸串之类的小吃店。

这次轮到我拽着她走了。

到高铁站外，街上两排到处都是小吃店。面馆、包子铺、驴肉火烧、韭菜盒子、烧饼店……街对面是我一开始看到的那个炸串小吃店，旁边有一家鲨县小吃。

鲨县小吃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呢，难道真的有个地方叫鲨县？

小月扯扯我的袖子，指向那边的炸串店。正好我也想吃这家，就一起从街口的斑马线上绕过去了。

店家有两个人，一个壮硕的中年男人在前台接待客人，一个看不太清楚的女人在后面的厨房里炸着小串。我们来的时候正好坐在前面的客人的小串好了，男人把一盘小串接过来送到他们的桌上。

“欢迎光临，两位想吃点啥？”送完东西他又回到收银台前面，跟我们打招呼。

小月看着墙上的菜单，对我比了几个手势。

“三串鱼豆腐，两串面筋，两串烤鱼，两个炸饼，两串鸡皮……再来一串烤白菜。”我跟着小月的手势点了菜，不过白菜不是看手势点的，是我看她没点菜自己多点的。

喜欢吃鱼却不喜欢吃菜，她可真是奇怪。

前台接待我们的老板看得有点发懵，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告诉厨房我们点的东西。小月比完手势就到里面的桌上摘下帽子坐下了，我从前台旁边的饮料柜里拿了两瓶冰阔落，一瓶蓝的一瓶红的，因为红的只有一瓶了。

拿完饮料坐下，我拿两个饮料瓶到她面前晃悠，要她选一个。

“……你先选吧。”小月看着蓝瓶皱了皱眉头。

明知道她不喜欢做选择题还硬要她终极二选一的我真是坏心眼。

我把蓝瓶的拿走，给她一红瓶的。

打开饮料瓶喝两口，又聊了一会苇五涧山上可能有什么之后，我们的串来了。铁盘上盛着两张炸过的饼，饼上堆着零零散散的其他炸串，鱼和菜是烤的，放在旁边。烤鱼头已经剁掉了，不过尾巴还在。

小月看着烤鱼两眼放光，我用桌上小酱桶里的小刷子给烤白菜上刷了酱，递到小月嘴边。小月瞟我一眼，咬下两块白菜。她嚼了两口咽下，头发也扎好了。我把酱桶推到她旁边，这酱桶应该是给炸饼和烤白菜刷酱用的，不过小月有可能会想体验点刺激的。

果不其然，她拿蘸着面酱的小毛刷往烤鱼上面刷了一层。

“噗……”我不小心笑出了声，店家老板也在前台看着偷笑。

*

“一共37，现金危信还是吱赴宝？”吃完东西我来前台扫危信吱赴码，然后回去站着等小月把最后一根烤鱼啃干净。

她朱唇微启伸出软糯的舌头，轻轻舔掉最后一块鱼肉。烤鱼被吃得一干二净，只剩鱼骨头和鱼尾巴被扔到铁盘里。吃完后小月拿餐巾纸擦擦嘴，顺手扔进垃圾桶里。

“吃完啦？走吧。”我起身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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