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陈慕言被帐外的雨声吵醒,睁开眼,发现周维竟然站在不远处,披着披风,看着外面的大雨。
陈慕言走过去,从后面搂住周维。周维回过头来,朝陈慕言勉强挤出一点笑容,用腰下面如同乳胶枕一般的脂肪团蹭了一下陈慕言,轻声问道:“醒了?”
陈慕言贴在周维的耳边,咬了一下周维的耳垂,笑着说:“你不也醒了?就睡不着了?”
周维苦涩一笑,“我在想军事。”
“不妨说说?”陈慕言心中也泛起一丝担忧。
周维本想说你一个男人懂什么军事,但是话到嘴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道:“我军粮道屡次遭到敌人偷袭,如果不能将这些专门偷袭的骑兵解决掉,粮道不安,粮草不能保证,军心也会受到影响。”
陈慕言想了想,说:“那为什么不直接将这些偷袭的骑兵杀了?”
周维心说果然男人不懂,微笑道:“真要是这么容易,也就不用让我为难了。这些骑兵全都轻装上阵,速度奇快,而且行踪飘忽不定。她们打得过的时候,令我们头疼,打不过的时候,我们的人也追不上。”
陈慕言疑惑道:“既然她们能有轻骑兵,为什么你们不学学她们,组一支轻骑兵出来?”
周维却苦笑道:“谈何容易!”她转过身,摸着陈慕言的脸,“一支特殊作战的骑兵想要训练成型,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根本不成。况且北方的战马更为强壮,速度、耐力本身就更胜一筹,这不是训练就能够赶得上的。”
这下陈慕言也傻眼了。
周维舔了一下陈慕言的嘴唇,安慰道:“打仗这种事,交给我们女人就行了,男人就该去做属于男人的事情。”
“不对不对!”陈慕言感觉刚才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什么,但是一时之间还咬不准位置。他思来想去,才终于问道:“你说她们一直都是偷袭?”
“当然,我军虽然不善骑兵,但是真打起来,也未必怕了她们!”周维昂起头来,显然相当有信心。“只是她们的轻骑兵偷袭的位置飘忽不定,难以捉摸,配上高机动型,便成了滑手的泥鳅!”
陈慕言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那么,是不是只要找准了他们下一次的偷袭位置,就能够提前埋伏,杀一个措手不及?”
周维调笑道:“真要是有这么容易,我岂不知?只是那疯狐狸实在是谨慎过头,探子送不回任何情报,完全是摸黑打仗!”
陈慕言感受着周维的手在金箍棒上缓缓摩擦,忍不住轻呼一声,伸手就要往周维的身上放,此时还是晚上,这种时候,年轻男女,初尝味道,只要有机会,总不会轻易放过。陈慕言刚才满脑子的想法,就快要摸到点子上了,却被周维摸得没了主意。都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其实这并不是一句调侃,而是有科学依据的。陈慕言只觉得所有的气血都在往下跑,脑子里面都快要供血不足了,哪里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于是二人又直接滚到一起,开始了二万五千字不可描述的战争。
完事儿之后,帐篷外面已经泛起微光,显然天都快要亮了。军营之中,日出之前,就会有士兵操练,时间再也耽搁不得,陈慕言将脑子里面的东西稍微整理了一下,便提议道:“周维,你可想明白了阻截偷袭的关键?”
周维正在穿衣服准备起床,闻言疑惑道:“怎么?你真当本将军是酒囊饭袋么!”她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含怒,虽然语气十分温柔,却透着一种杀伐果断。
已经吃过一次亏的陈慕言哪里敢吃第二次亏,连忙笑着说:“所谓偷袭,就是你不知道,才管用。真要是明刀明枪,轻骑兵没有护甲在身,寻常弓箭一顿过后,能活下来几个都还不知道呢!所以,只要掌握了她们的动向,便是将她们的命脉捏在了手中。”
周维心知陈慕言也是急着帮自己出主意,上衣套上之后,低头在陈慕言额头亲了一口,笑着说:“是是是,慕言真是聪明。”
陈慕言可不是三岁的孩子,这种安抚当然不当一回事,不顾周维的言辞,接着说道:“可寻常的办法,靠探子想要搞清楚敌人的动向,无异于痴人说梦,要是这么容易就能够找到这支奇兵,那也就无【奇】可谈了。关键就在于,如何让对方将自己的命脉交出来。”
周维这才缓下动作,认真地看着陈慕言,“你有主意了?”
陈慕言心说这里可没有三十六计和孙子兵法,虽然也不是学古代西方靠着蛮力硬拼,但是比起自家的老祖宗,在智谋方面的欠缺就真的是太多了。他笑着说:“探子打听不到,那是因为他们只知道去看,而不知道去问。说白了,就是等级不够。”
周维闻言,算是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要往对面派个细作?”她自嘲般笑了笑,“谈何容易!”
陈慕言竖起一根食指,“说不容易,是因为差了一样东西。”
周维顿时两眼放光,问道:“什么?”
陈慕言呵呵一笑,“苦肉计!”说完,陈慕言便将周瑜黄盖的典故说了一遍,可惜这里的历史并没有赤壁之战,说出来的典故,也就成了一个故事而已。可周维却听得十分认真。玉兰第一女神将,可不是只会舞刀弄枪而已,比起智谋,虽不能说天下无双,但也是少有的聪明人。她听完陈慕言所说,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等到帐外来了人提醒时辰的时候,周维已经有了七分信心。她带着兴奋的神情在陈慕言的嘴上亲了一口,笑着说:“我去挑人,你且多睡一会吧。”刚准备走,周维又转身回来,轻声在陈慕言的耳边说:“若是这次能够一锤定音,你当立头功!”
陈慕言笑而不语,目送周维离开。
苦肉计,也要能够找到愿意挨打的黄盖才行。这个黄盖必须要是绝对能够信任的人,这样的人,当然是要周维自己去找。想必挡了这么多年的将军,周维总能找到那么几个绝对信任的心腹才是。
上午例行会议,中午金碧的军队过来骚扰了一下,双方来了一场友谊之战,无人伤亡,互相对骂了将近三个小时,而后对方才打道回府。陈慕言算是领教了一下这种另类的“战争”。因为他发现,除开那种真刀真枪上去拼的战斗,这种纯粹的吵架,也是常见的一种类型。似乎双方已经达成了一种默契,只骂对方来过过瘾,绝对不会一时冲动真上去打起来。
显然这种类型在男人为主的战场是不可能存在的,男人才不会这么婆婆妈妈,直接上去就是干。可是偏偏女人的思维和男人的不一样。打,她们当然也会打,可是吵架也不能输了对方才舒服,于是才会出现这种另类的战斗方式。
而后,下午军营里面就传出消息,说周维大发雷霆,说是麾下某位将军骂人的时候没有出力,以至于这边的气势弱了一筹。
陈慕言心说至于么!
而后,就传出了这位骂人不用全力的将军被打了三十鞭子,并让人用绳子绑了,挂在营帐外面,以儆效尤。
陈慕言嘴角一翘,苦肉计,它来了。
果然,到了晚上,军营里面人声嘈杂,陈慕言拉住一个路过的女兵询问,才知道竟然是那个被挂起来的将军被人救下,连夜逃走了!周维因此将两名负责看守的女兵当中扇了耳光!若不是众人求情,恐怕那两个女兵当场就要被砍了!
陈慕言还想着说等晚上周维回来问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结果挨到半夜,才见周维气冲冲地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陈慕言上前笑着小声说:“计划成功了?”
周维呼出一口气,面色十分古怪。“也不知道算不算成功吧。”于是,她就将今天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说白了就是,原本周维已经和那个叫做刘将军的人说好了,这边周维好好整一下她,让对方的探子过来能够带点消息回去。结果原本计划挂个两天,确保能够让对方看得见的“苦肉”,竟然被自己这边真细作给救走了!
按理来说,周维应该高兴才是,不但苦肉计成功,还莫名其妙顺带着揪出了对方潜伏在军中的细作,这是好事呀!
可军中出现细作,谁能高兴起来?
尤其是周维这种爱军如姐妹的,在她的军中出现叛徒,实在是让她难以接受。最可笑的是,还是她对另外一组轮班的守卫兵打了招呼,说找机会放走刘将军。这可倒好,玩了个大乌龙,都不用这边放,刘将军就被救走了!
听完之后,陈慕言哈哈大笑,可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计划成功,还拿了赠品,周维反而满脸不高兴。可还没笑完,周维一手搭在陈慕言的肩膀上,坏笑道:“做戏嘛,就要做全套。”
陈慕言疑惑不解,“什么意思?”
周维哼了一声,“既然军中已经有一个细作了,鬼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二个!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哪里还有心情玩男人!”
陈慕言嘿嘿一笑,“你没有心情玩男人,但是我有心情玩女人呀!”
周维朝着陈慕言看了过来,诡异一笑,“所以说,做戏要全套,为了证明我现在心情极差,只好委屈你了。”
陈慕言大感不妙,但是为时已晚,一句“什么意思”还没问出口,就听周维朝着外面喊道:“来人呐!将这个迷惑人心的脏东西给我扔出去!”
两名女兵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看着愣在一旁的陈慕言不知该如何是好。周维顿时火大:“若不是因为男色迷惑,本将军岂会粗心大意,让细作混到军中!来人,将他扔出去!”
“是!”两名亲兵二话不说,一人扛腿,一人抱肩,还真就将陈慕言打横抱了起来,然后走出帐外,用力一扔!
陈慕言满心不甘,却也只能化成抛物线,在万有引力的作用下,砸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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