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光投进窗时,少女便醒来了。
好像,睡在他家了,父母那应该还不知道吧。
打开手机,弹出爸爸的消息:
“女儿,爸爸知道你寄宿在同学家了,注意安全。”
“嗯。”
手指颤抖着打出字,这是长久以来,父亲第一次关心自己,看来父母关系改善了不少啊。
到了客厅,她愣住了。
摔碎的杯子,男孩手上被削开的伤口,幸好本身没什么东西,但仍然可以看出人搏斗的痕迹。
诀月很慌。
咋天把引发解凡想父母争吵的“争端”鬼召来,结果竟然还是个衍生期的,幸好靠着预先埋伏的饼干粉吓退了,但想到当时的惊险依然心有余悸。
真是不能乱召唤啊。
把日记放在口袋里,眼前是少女吃惊的视线。
“发生了什么?”
解凡想有点愧疚,是不是因为自己住在这,发生了这样的事呢?
“没事。”
“真的没事?那怎么会……”
“昨天进来一个打劫的,被我打跑了。”
“啊!?”
“开玩笑呢,真没事,那个,谢谢你关心我。”
“其实也没什么啦,那个,我表姐呢?”
“走了,昨晚就走了,你父母电话也打了,他们知道川和她父母也在,就没怎么担心了。”
幸好你昨天晚上睡得死,不然吓死你,诀月在心里念叨着。
昨天晚上,川被接走后,诀月就把少女放在卧室床上,盖上被子,关上房门,就出来了。
“果然还是体质太弱了吗?情绪一激动就昏过去。”
诀月一边想着,一边刷着牙,刷完牙后,他打算洗个头,温热的水把头发洗净后,看着一根发丝在水中飘浮,诀月也陷入了沉思。
从QQ上的聊天看,解凡想父母关系很不好,而且日渐严重,但却有时效性,突然就争吵起来,这让诀月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今天洗过了头,他意识到了什么。
蹑手蹑脚地走向房间,剪下少女几根头发,然后用针扎了一下手指,一滴血冒了出来,像是有了感应,两者化成流光,然后消失了。
“沟通之力……”诀月喃喃自语。
要不,把鬼召来杀了?
其实他并不喜欢管闲事,相反,他还是很怕麻烦的,但英语课上的事让他明白,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拥有沟通之力的族人,通常会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抑制自己的沟通之力,让鬼不发现自己,另外一种,是直接苦修剑术,沟通之力,与鬼决一死战,成就最强剑士,横扫一切。
不是没有成功的,确实有几个人安安心心老死,也有几个人无敌于世,斩入魔之鬼如屠猪狗,但那都是寥寥可数,毕竟无论是抑制沟通之力还是修炼沟通之力都是技术活。
但祖先把一切有关修炼,杀鬼的知识记录下来,才有了这本日记(诀:纸张可真牢固),不是什么都有记录的,记下的通常是极为经典的战斗和最简练的知识,而且这玩意还不是传的,而是诀月在老家一处阁楼发现的,如果不是他发现,还真有可能失传了。
但解读极为费事,比如以产生鬼的主人的身体一部分召唤鬼这一段:凡鬼仆,可取发甲些许,以异血,盐,于子时混合三者焚之,鬼现。
他想了好久才理解是发甲是头发和指甲,异血是指含沟通之力的血,但两者会发生共鸣自燃,难道子时不自燃?
果然,子时真不自燃,但鬼出现的时间,诀月倒吸了一口凉气。
黑影实体化,衍生期!
不用说,诀月被按在地上捶,幸好饼干粉坑了它一把,把它吓跑了。
不过鬼显然是从解凡想体内出现的,应该是过于敏感产生了鬼,适成父母沟通不顺,让她内心难过,产生了更强的鬼,如此反复,恶性循环。
“喂。”少女试探的声音惊醒了正在思考的诀月,“你没事吧?”
“噢,没事。”
该死,怎么会没事,天哪,我真是欠考虑,竟然召来了这么强大的鬼,幸好是衍生初期。
但不是早有准备,你就死了!
心里的声音告诫自己。
不要再与别人有瓜葛了!
死的只会是你,安安静静待着吧!
“那个,你可以上学去了,毕竟书包还在家里呢,快去拿吧。”
“那我走了,你小心点。”
少女推开门正要走,忽然又问:
“诀哥是只有表姐一个朋友的吗?”
“这个……其实她也不算吧,我其实没朋友的。”
“那我来做你的朋友吧。”
说完,便走了,仿佛多待一秒也不愿意了。
其实她心里还是很复杂的,看到诀月,可以看到同样的孤独,不同在于,她是由于家庭情况自卑而孤独,诀月则是单纯刻意回避了别人,尽管有共鸣,但与生俱来的自卑让她连最后一句“那我来做你的朋友吧”也说得那么无力。
今天就是圣诞节了,诀月喃喃自语道。
其实节日不节日也没什么,昨天的菜可是从平时的预算抠一点抠一点才有的,尽管拮据,他仍然固执的不肯接受舅舅的钱,毕竟父母留下的钱足以让他紧巴巴过完高中生活,等到工作再把房租和学费还了。
唯一的幸运就是昨天川点的外卖,似乎她一口没吃,是留给我的还是赌气呢?
不过还是很好的,把平时的预算补回去了,汉堡热一下当早饭,炸鸡翅当晚饭,炸鸡腿放在冰箱明天早上吃,三碗挂面钱,我可真是个天才。
该怎么对付那只鬼呢?
衍生初期,可怕,而且随着解凡想的自闭愈加强大,想到这里,诀月苦笑了一下,自身难保的我还有闲心管别人,真是稀奇啊。
吃完汉堡,感觉精神一振,果然比清汤面更有效吗,看来晚上还是吃挂面,少放一点,省钱,明天吃鸡腿,后天鸡翅,晚上面也可以少放,资源利用要做到极致。
不过,要是咋天垃圾桶的袋子里没有垃圾,里面的菜肯定可以再吃……我呸,怎么能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我诀月就是死,也要吃……不对,是死也不会吃垃圾桶里的食物的。
不过想起咋天那个少女拥着自己哭泣,就情不自禁地感到高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拥有别人可以靠着哭泣的资格,不过这并非好事,相反,这正是他要避开的事情。
余文乐觉得自己肯定是眼花了。
这两天,他已经接连两次在晨跑时看到诀月说话或露出笑容了,没错,他是唯一对诀月有关注的人。
大多数人,对于诀月的关注无非是因为有个高冷少年让他们的生活增加了槽点,但他对诀月的关注则是对其生活的探究,自从第一次见到他,他就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没错,是杀鬼者的后人。
入魔之鬼会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做鬼,另外一种是为人,但为人后能力不会变,仍拥有沟通力和实力,而佘文乐,就是“怀疑”鬼入魔成人的,真是讽刺,由人恶念产生的鬼竟成了健全的人。
现在该怎么办?只要杀鬼者强到一定地步,那看穿他的伪装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吧。
赶在他变强之前杀他?或者现在做他的朋友,以后会放我一马?
算了,尽力接触吧。
我己经,
厌恶了轻易掠夺他人性命这件事了。
诀月一边想着如何才能与她们划清界线,又一边迫不及得地想见到她们。
真是可笑啊,这种纠结的感情。
体育课。
高二的体育课主要是自由活动,偌大的操场上,学生们都在进行着自己的娱乐,黑发少年却坐在树底乘凉,手里拿着连按键都磨去了符号的MP3,听着歌曲,这也是把自己和世界隔离开来的一种方法,只要戴着耳机,就可以对他人的话选择性无视,通常要别人重复两遍话后别人就会厌烦失去耐心,也规避了可能的交流。
头被人轻拍了一下。
“请问班长大人有什么事吗?”
“我不是班长大人,我是余文乐。”
一个平静的声音传来,我转过头去,同时也在脑海里搜索与余文乐有关的事,无非是暴力狂,社会人的标签,但这些都不重要了,我本身对于标签这种东西就无动于衷。
“请问,可以和我一起打羽毛球吗?”
面带微笑的请求,我竟找不到回绝的理由,真是不意了,认为仅仅靠行为和习惯就可以把所有的热情拒之门外,从而丧失了杜绝突发**流的方案的准备,失策啊失策。
不过眼下不适宜多想,我果断回复:
“不行。”
“为什么呢?”
“因为……”我发觉自己竟哑口无言,真是狼狈不堪啊。
于是,我只好沉默。
“原来你戴耳机是听得见的呀。”
一个动听的女声突然响起,吓得我站起身来。
“咋天晚上的事,对不起了。”
“昨天晚上什么事?”
余文乐忽然插嘴道。
这突然燃烧的八卦之魂是怎么回事。
“昨天她做客,把我的一盘菜倒了,你说是不是可恶。”
“把烧焦的菜用来招待客人的你更加过分吧。”
“本来是想自己吃的。”
“话说她怎么来去做客你家?”
我赶紧拿起羽毛球拍说道:
“打球吧。”
不得不说,余文乐的运动神经令我吃惊,快到极致的反应,让我不得不全力以赴,但尽管如此,我还是输了三颗球。
“真是令我惊讶啊,诀月君君,你的球技竟然好到能只输我三颗球的程度。”
用赞美别人的方式夸耀自己吗?我在心里吐槽了一下,随即道:“叫我诀月好了。”
“话说你们谁愿意和我打?”
川文唤这时候**来。
“我累了。”
我立即坐下来,而余文乐则和她打起球来。
“不错吗,竟然赢了我一球。”
我略有吃惊,余文乐的球技很好,却输了一局,看来班长很厉害。
“要不这样,以后放学和我一起来操场打球如何?”
“我拒绝。”
“可以呀。”
我和班长同时说道。
随即班长劝说起我来:
“诀月同学应该多与人交流交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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