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付了少许渡资后,老爷爷稳稳当当将她渡至对面魔界幽冥入口处。
锦觅忍着四周绿幽幽忽隐忽现的冥火在岸边喂了大半宿的蚊子精,可算遥遥见得老爷爷又渡了一人过来。她将自己的身形隐了,蹲在艾叶丛中,见我一身霓裳羽衣下了船行色匆匆,直奔魔界幽冥深处而去。
锦觅强按耐住内心的激动,欲在暗处一探究竟我为何如此神神秘秘,遂隐着身形跟了我大半路,我却并未察觉她。因锦觅本性属水,一入夜气味便融入了夜色之中根本分辨不出来。
我一路疾行,避开鬼怪妖精出没的熙攘处,专挑僻静的小道走。我行走之间神色警惕,时不时不忘左右前后看一看,这般模样,叫锦觅一看便知多半有猫腻。
最终,我停在一棵树桩跟前,再次左右确认无人后,我伸出右手,用食指尖沾了边上草叶上的露水沿着树桩的年轮细细描绘了一遍。顷刻,便见那木桩轰然从中间对半开裂,现出一条通道,我一闪身便钻入其中,那木桩眼看便要迅速合拢。
锦觅急了,半路跟丢可就前功尽弃了,赶忙上前要扒开那仅剩一条缝隙的木桩,岂料还是慢了一步,眼见着那木桩在她面前合拢得严严实实,锦觅正要照着我适才所做依葫芦画瓢一番,却听见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便竖起小耳朵,用了些法力趴在木桩子上凝神倾听。
有两个说话的声音!一男一女!
女的自然是我,男的……声音低沉陌生……
“老君那里倒是有灵丹……只恨我不便向他讨要……这是花界的灵芝圣草……过去,花界长芳主曾让我鸟族蒙冤百年,心有亏欠,我此番问她讨要此草,她便不好推拒……但是,她手上也不过仅有三株,还是过去先花神留下的,如今能种出此草的……除了她……别无他人……此女既痛下杀手,又如何……”
“如此,只好拿这灵芝圣草先行吊着……倒是难为穗禾一片痴心四处奔波……”
“穗禾要多谢卞城王才是,此番若非卞城王于混乱之中眼明手快,又如何留得住……”
“非也,幸得……不同于一般……七魂七魄,尚多一魄……为……槃轮回所用……穗禾近日频繁出入可有注意周遭异样?”
“穗禾惯来小心,只是……这秘道外未设结界是否不妥?”
“此言差矣,若设了结界,反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明摆暗示他人此处有异……”
两人对话饶是锦觅用了法术亦听不是十分真切,时断时续,不清不楚。
我二人说话间,木桩突然开裂,幸得锦觅闪身快,化成了一滴露珠混迹在周遭草叶之中,但见卞城王步出秘道,犀利的目光左右警惕看了看,最后停在锦觅栖身的这丛小草上,似是凝神仔细将此处瞧了瞧,终是没能看出什么,只好转头撤去。
待他走远,锦觅方才松开鼻息,呼出一口长气。片刻后,木桩再次裂开,自里面踱出一个男子。
锦觅凝神看了看,认出竟是于那场婚礼之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卞城王。
卞城王渐行渐远,直到他瘦高的身形隐入魔界暗红色不祥的天色里……
不久,我也自秘道中走出,锦觅朝思暮想的我就在眼前,实在无法压下心头那些久久不能平息的澎湃念想,方才摇摇晃晃自那草叶上滑落下来,变回原本身形,情不自禁的深情喊道:“穗禾……”
我自是看到了锦觅,心里一惊,却更多是异样的情感,下意识地上前抱住她,她见我如此,欣喜若狂,回抱住了我,嘴里情不自禁的念道:“穗禾,穗禾……”
我不知该如何去对待她……
她杀了我“心爱”的旭凤,我应该恨对她恨之入骨,可心底莫名的悸动令我不得不承认如今我并不恨她……
是了!我手刃过她了,虽未取其性命,但也消除了我心中大半部分怨恨,如今那事也已过了三年,心中怨恨自是有减无增 何况旭凤并非无救活希望,遂渐渐地我对她也不恨了……我心里如此想当然。
还有我心底那对她莫名的悸动因她而骚动的心,是因她对我做过那样不可描述的事吗?而我才对她……的身体有反应吧?对!肯定是这样!我如此安慰自己,后来发现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而如今的我哪会想到日后会如何如何……
稍微平复自己心中的翻江倒海,面上装得平静无波,松开抱在她腰间的手,向她问,“锦觅……你为何在此?”
锦觅想没想一口气实话实说道:“我听说穗禾你常来此地,就一直在此等你,等到你来到此地,终与你相见,我好欣喜,真好……”说话间一直不松开抱在我腰间的手,反而越抱越紧,弄得我有些喘不过来气,我对她道:“锦觅……能松开你的手吗?我喘不过来气了……”
锦觅闻言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抱在我腰间的手。
不过我怀疑她是不是偷听到方才我与卞城王对话了?那她岂不是知晓了旭凤并非灰飞烟灭,尚存一魄?知晓了我欲救活他?那……她再次对旭凤痛下杀手的可能性很大……
遂我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小心翼翼地问锦觅:“锦觅,我方才与别人对话过,其内容你可知晓?”
锦觅回道:“嗯?大概内容我没听清楚,不过有个地方倒是听清楚了……”
我掩饰了自己内心的紧张,表现得平静无常,问她:“是何?”
“我听到你要太上老君的灵丹,只是不知穗禾为何如此?穗禾你说实话,若是有恙在身,切不可隐瞒于我,我定会想方设法治好你。”锦觅眼里柔情似水。
原来她并未知晓重点,还以为我因有恙在身而向老君讨要灵丹妙药,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随即想到我若是骗她自己确实是有恙在身,请她向老君讨要能救活旭凤的灵丹妙药,她答应的可能性极大,遂我假装自己病发了,蹙眉捂住胸口,做出痛苦状,谎骗她道:“咳咳……锦觅~我痛~老君的灵丹妙药可治,你帮我向他讨要那九转金丹后给我好不好~”我不知我话语里带着撒娇的意味。
锦觅直接答应了,想也没想是否属实就保证道:“穗禾,我定会替你办到,原封不动地交到你手上。”
我展露笑颜,好不艳丽,生生迷住了锦觅的心神,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眼睛里的痴迷是如何也掩饰不了的……
不久,我手覆上她当初被我伤到的肩膀,眼睛里是我没发觉的心疼柔情,柔声问她:“还疼吗?”
锦觅咧嘴一笑道:“不疼了,早就不疼了,不过……”
“有何不过?”
锦觅坏坏一笑道:“不过若是穗禾你多摸上一摸,不仅不疼,还很舒服~”
我问:“你喜欢我如此?”
她答:“嗯,那当然。”
我另一只手也缓缓覆上了锦觅的肩膀,后来不满足似的手缓缓移到她胸部,虽隔着布料,我也觉着触感柔软,不由自主地捏了捏,只听锦觅哼了一声,似是鼓励继续下去…………
不仅是因她喜欢如此,我亦喜欢如此,只是如今我不愿承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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