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太上老君出关开丹炉,锦觅老早便探好消息特意寻了过来。
兜率宫正厅内,老君正自后院丹房里步出,见锦觅疾走几步拱手道:“水神有礼了。”给她让了座后,谴了左右童子下去看茶,伸手顺了顺下巴上大片花白胡子,不疾不徐道:“水神此番远来登门不知有何贵干?”
锦觅酝酿了一番,道:“小神素闻老君之丹乃天界一宝,小则可使人化腐生肌驻颜回春,大则可凝气聚魂活死人消百病。”锦觅顿了顿,继续道:“听闻老君炼得了三颗九转金丹。小神此番来,正欲向老君讨得一枚这九转金丹,不知老君能否割爱相赠?”
太上老君手上动作一止,捏了胡子顿在那里,显而是颇有些意料之外。
但见他放下了胡子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慢悠悠道:“此丹之效未有水神说的这般神奇,不过世人以讹传讹夸大其辞罢了……只是,不知水神拿此丹作何用?”
锦觅诚恳道:“今日登门求取金丹乃是为治好对我很重要的她……盼得老君赠丹,锦觅必定千恩万谢,他日若有锦觅可相助之处,赴汤蹈火亦在所不惜。”
老君踌躇了一会,道:“水神且容老夫考虑一日,明日再来吧。”
锦觅亦知晓这金丹老君炼了三千六百年方成,十分稀罕,不得勉强老君,只得临走告辞时一步三回头将这兜率宫望了又望。
锦觅到璇玑宫已是夜阑人静时,窗口尚且透出些许摇曳的灯火,想来润玉还在阅览各界奏折。锦觅轻手轻脚地从门前越过打算低调地进去,不想刚推开门便听得润玉道:“觅儿,你回来了?”
锦觅回道:“正是。小鱼仙倌也还没睡呀?”
他走上前来,微微一笑,“与你说过,唤我润玉便可,两个字可比四个字唤起来便当许多,你说是与不是?”
锦觅咳了咳,垂目道:“天帝的名讳怎可轻易叫唤,我以为不大妥当。”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心,道:“你与我若再顾虑这些规矩,倒显得生分了。”
锦觅含含糊糊应了一句,“我有些困乏了,你也去睡吧。”
他低下头淡淡注视着她的双目,似不经意道:“听说,你今日去了兜率宫求取金丹,不知觅儿要这九转金丹做何?”
锦觅闪烁了一下目光,回道:“我命里带灾,想来这金丹放在身上也可算个保命之物以备不时之需。”
润玉垂头看她,道:“觅儿若有何想要,不妨与我说,或许我能帮上一二。”他又放开手,道:“夜深了,觅儿早点歇息吧。”
第二日,锦觅挨到辰时去叩那兜率宫的门。看门小侍将她引进门时,老君正在丹房内守着丹炉如火如荼地炼药炼到**迭起处,锦觅不便打扰便默默守在一旁,直到老君尽兴回身看见她冷不丁地抖了抖胡子时,她方才与他道:“不知老君昨日考虑得如何?”
老君将锦觅带离药房,一出门便道:“水神诚意相求,若老夫不允未免吝啬,只是,这金丹统共只有三枚,若今日水神轻易得去一枚,只怕其他仙家听闻之后亦要来讨,老夫却该如何应对?”
锦觅心下一咯噔,凉了半截。
“不过,今日天未明时天帝亲自来了趟兜率宫替水神说了些话,老夫想想亦有些道理,倒不妨允水神一枚金丹。”不想此事竟有转机,锦觅一时柳暗花明又一村地心中一热,对润玉心中亦升起一丝愧疚……
“如此,多谢老君慷慨相赠。”锦觅拢了袖正欲作揖。
“水神且慢谢。”老君摆了摆手,道:“虽说金丹可赠,只是却要叫水神拿一样东西来换取,也好叫老夫今后应对讨丹之神有个说法,不落人口舌。”
“只要是属我所有之物,老君尽管开口,为此金丹锦觅愿倾其所有。”
太上老君沉吟片刻,道:“水神若愿以自身六成灵力交换,此九转金丹便赠与水神。”
“好。一言为定!”锦觅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老君却面色一惊,张口愣在那里,似是被什么意料之外的事突袭了一般。
锦觅心中不免纳闷,唯恐他反悔,连忙道:“如此,我便去丹房中提六成灵力注入老君八卦炉之内,可好?”
老君一脸悔不当初,作痛心疾首状沉重地点了点头。
所谓九转金丹,原来一点也不金,不过汤圆一般大小的泥丸子一颗,一不当心掉进土里怕是寻也寻不着,此刻捧在锦觅手中却是比金子还金贵,她小心翼翼用绸子将它包好揣入怀中别过老君。
虽说锦觅自伽蓝封印已破之后灵力便增长了数十倍,然而一口气丢了六成的灵力难免叫她脚下虚浮有些空荡荡轻飘飘之感,锦觅勉强克制了不适之感,揣着金丹便往那与我约定好的重逢之地也就是魔界飞,路途虽远,身上虽空乏,但她心中自得其乐亦没了往日那么空虚寂寞,因是为我所做,可见我一面,遂不觉有何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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