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蓝忘机和蓝曦臣在门口送各家家主陆续离开了兰室，最后只剩下了江澄、金凌和聂怀桑。

江澄见其他人走远，几步冲到蓝忘机身前，喝道：“蓝忘机，你这个道侣法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对他？你是不是对他起了那种心思？你给我说清楚！”

金凌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聂怀桑一脸笑意，一边扇着扇子，一边扯了扯江澄的袖子：“江兄，看破不说破，看破不说破！你难道是今天才知道的？未免也太后知后觉了一点吧？”

金凌的眼睛瞪得更大，望着江澄，结结巴巴地说：“舅舅，你，你，你是什么意思？”

江澄突然会过神来，踢了金凌一脚，“你怎么还不滚？大人说话呢！你一小孩在这儿插什么嘴？你先回去，快滚！”

蓝曦臣突然笑了，笑得如沐春风，“江宗主，金宗主年纪虽小，可毕竟是一家之主……”话没说完，就被江澄打断了，“蓝忘机，你说话啊！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我不会放过你！”

“江宗主，你刚才不是第一个投了赞成票吗？”蓝忘机语气非常平静。

“我，我那是不知道他的心思！万一，万一他也有那个心思呢？这几个月，他去了哪？他为什么不在云深不知处了？你，你这就不管他了？他连金丹都没有到处乱跑，你就不担心？那你搞这个道侣法，到底是什么意思？蓝二，你给我说清楚！”江澄越说越急。

“我也不知道他的心思。但我，就是你想的那个心思。”蓝忘机的耳朵红了。蓝忘机虽然向来不喜欢江澄，但毕竟那个人把江澄当亲兄弟，他连金丹都肯给了江澄，蓝忘机就无论如何也不能把江澄怎么样了。

江澄完全没有想到蓝忘机就这样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一时间倒是不该怎么接。金凌的脸比蓝忘机的耳朵还要红，他已经在后悔了，心里暗想：刚才怎么不听舅舅的话，怎么没有早点出去呢？此刻他只觉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声不敢吭，一动也不敢动，希望几位长辈忽略他的存在。

“江兄，走了，走了！”聂怀桑又一次扯了江澄的袖子，这一次，江澄竟然就跟着聂怀桑走了，金凌一看，也赶紧低头跟在后面。走到兰室门口，聂怀桑回头，冲着蓝忘机喊了一嗓：“含光君，我看好你，我支持你！蓝曦臣又笑了。

目送江澄、金凌和聂怀桑走远，蓝曦臣才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弟弟“忘机，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等。”蓝忘机就回答了一个字。

“等？你就这么等着？蓝曦臣很有些惊讶。

“嗯。”蓝忘机的回答还是一个字。

“你做了这么多，他要是不来呢？蓝曦臣对这个弟弟简直有些无语了。

“能做的我都做了。”蓝忘机有些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兄长，是你说过的，他恐怕不愿意。我不愿勉强他。”

“那是哪一年的事？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蓝曦臣一贯的雅正都有些端不住了。

“可对于他来说，其实没过多久。”蓝曦臣听的出蓝忘机声音里的落寂。

蓝曦臣发现自己竟无法反驳。是啊，蓝忘机等待的十六年，对于魏无羡来说，是一片空白。

“你方才还说，若早点说清楚，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你为何不对他说？你都没有留他，你怎知他愿不愿意？”蓝曦臣有些心疼自己的弟弟。

“我，我不敢说。”蓝忘机低下了头，“兄长，你看出来了，叔父也看出来了，连江澄和聂坏桑都看出来了。他，就真的看不出来吗？”

“我们看出来，是因为我们都知道你这十六年是怎么过来的。可他知道的并不多。而且，魏公子离开十六年，现在的年龄其实比你小了不止十六岁，当年，你像他这般大时，你真的知道自己的心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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