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萧郎，求求你杀个人么！就一个，就一个，好不好！

“小姐，你等的人来了。”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萧郎，你可等死我了！来，让我舞一曲，迷死这书呆子。”

这一年的冬日，雪花飘的比往年多了许多，一场下来还未化开另一场就又到了，地上总是皑皑的，银装的世界格外清新。

观音庵前，宋梅树下，有一婀娜女子正伴着新下的雪，舞着。额间不知是画着还是长着那动人的梅花妆，一副绝尘的面容。女子只是薄薄的着了一层衣裳，飘扬的裙袂似练似霞，凝脂的肌肤似玉似月。倒是旁边的小姑娘为她端着一件厚厚的披风，怕把她冻着了。

书生姓萧，本是不来这观音庵的，只是听闻这庵前的宋梅是世间少有的梅树，开六瓣花，今年还是第一回开。想火红的花开在这白雪间，是诗和酒都写不出来，品不出来的美。便就来了。

本是欣赏美景的书生却被仙人似的美女迷了心，远远的一阵香气飘了来，不是梅的香气，却是从未闻过的馥郁。

最是姑娘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惹了书生情意。

“我阅尽诗书无数，这心尖的触动，却无一词可述！”

书生正在踌躇着要不要上前，却见不远处来了几个恶霸。书生怕他们要对女子行不轨之事，正想上前去提醒她们，可一回头发现她们已不见了踪影。

“兄弟们，刚刚那个妖气的女人，咋一眨眼就不见了？她是不是那个红翠楼里的头牌啊。一夜千两？哈哈…”

只见其中的一个高个的恶霸指着刚刚女子在的那颗树下轻佻的说。

“可不是，老子还玩儿过她呢，那感觉…哈哈…”

其中另一个看着还有些白净的人随声附和道，语气中透露着得意，得意的有些猥琐。

书生听他们这样说，顿时觉得这女子真是低贱，为什么要出卖自己的肉体来换取金银财富，真是肤浅之人。

“哥几个，看。书生！百无一用的书生！咱们…玩玩他…嘿嘿。”

恶霸们远远的看见书生，就想今日未调戏成美人，便去‘调戏调戏’书生。他们来到书生跟前，一把将他推到，抓了一把雪塞进了书生嘴里。书生是穷书生，早被这些恶霸欺负惯了。

“穷鬼，回去抱你草堆里的娘吧！这美女也有你看的份儿，呸…给老子滚！”恶霸们见书生也不反抗，觉得没意思，索性就一人踹了几脚便走了。

书生回到家中，母亲看他一脸狼狈，便向母亲说了以上的事情。说完，母亲却说：“这姑娘我知道，是咱家拐弯的亲戚，好像叫鸾儿。是个性情高洁却不与俗人来往的女子，琴棋精通，书画不凡。那些恶霸也只是打打牙祭罢了。鸾儿姑娘，好像还精通玄学之术，有些掐算的本事。”

书生听了顿时为女子忿忿不平：“怎能如此诋毁一个姑娘的清白！”。想起那些侮辱姑娘的恶霸们的谬词，就卷了袖子要出去教训那些恶霸一顿，为姑娘出出气。

他刚刚走到一座凉亭附近时，恰有一位眉清目秀的女子将他拦住了，定眼一看恰是那位姑娘。

“萧郎，我特前来向你道声谢。萧郎你虽未前行，我却已知道你的心意，你真是善人。”

“萧郎？这…这是女子对情郎的称呼，萧某愧不敢当。”

“萧郎，萧郎…我就喜欢这样叫你。”女子嫣然一笑，嘴里依旧甜腻腻的叫着‘萧郎，萧郎…’

“好吧，好吧。随姑娘的意就好。”姑娘这一声声的萧郎叫的萧公子耳根红透透的。

“萧郎可否旁边的凉亭一坐？”

“姑娘，请”。

二人来到凉亭坐了下来，这女子还为书生斟了一杯随身带来的酒。饮了一半，便交给书生一个蛇皮袋子，对书生说：“萧郎，你且打开看看。给你的礼物”

书生欢喜的解开了袋子，头往里一伸，却吓得重重的跌坐在了地上。

“这是人头啊！”。

这人头的颜色还是新鲜的，一看面相不正是刚刚欺侮他的恶霸么！书生顿时慌了手脚，面露惶恐，跌跌撞撞的想要爬起，可脚底太软，打滑的站不起。

“萧郎，别怕，别怕！”姑娘过去扶他起来坐下，安慰道。

“你看”。

只见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从中倒出写白色发光的粉末，用小拇指挑了些洒在头断处，只见那头就渐渐的缩小了，变成了李子样的大小。这也就罢了，只见她还一个一个的拿着它们送入了自己的口中，吐出来的核儿也是李子的核儿。

“你是妖怪！”

“不阿，是法术！”幸亏母亲告诉过他，这姑娘懂玄学，要不真以为她是妖怪了。

“我想萧郎替我做件事”

“何…事…”

“杀！人！”

“谁…谁…”

“他” ！鸾儿随便指了一个过路的男人。

“不…不…不行！”

“萧哥哥不愿意，那…她！”鸾儿又随手指了亭外路过的女人。

“不行！怎么能随意杀人呢！不可不可！”

“萧郎是不行？还是…不敢啊？”

“姑娘，求你饶了我吧。我一柔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身无钱财分文。且姑娘你眉眼无双，风姿绝尘，看着唇较桃花嫩，眉比柳叶俏，眼睛若似这当空明月…啊，虽然现在是白天。但怎么看…姑娘也不像狠心到要夺人性命之人啊！”

“那…你可喜欢我？”

“山有木兮木有枝…”被鸾儿姑娘突然问道这个问题，还有一丝小娇羞。

“那就是喜欢咯。那替喜欢的人做件事，不是理所应当？”

“姑娘！你要讲道理啊！”

“道理？鸾儿不想讲”

“不讲道理的杀人…”

“杀一个！就一个！求求你了！”

“这样吧”说着，她便递给书生一个香丸。

”萧郎今晚辰正的时候，将这香丸燃在你的香炉内。看烟飘到哪里，你就跟着去哪里，就是了。到时候…杀与不杀就看萧郎了”

“若想杀了，就大喊一声‘杀’！”随后，又将蛇皮袋子交给书生，“收下来的人头，只管再收到袋子里。然后随烟回来就是了。”

“大声？别人会听见的”

“那就小声也行”

姑娘送书生到门口便走了，只留书生一人在屋里踌躇。

书生回到家中，待到辰正的时候，便依着她的说法做了。果然见香烟袅袅，所到之处金光开道，墙壁不阻。片刻，便来到了其中一个恶霸的家中。

“啊…救命啊！来人啊…救救我…不要…”

“小娘子，爷中意你好几天了，来让爷快活快活”

书生见那恶霸，胡乱的撕扯着姑娘的衣服。书生恍然大悟——这是要欺侮良家妇女啊!

“住手！”书生明知打不过恶霸，可情况紧急没有办法。只能卯足了劲，喊了这么一声。

“咦，他们不理我！难道听不见？喂！住手啊！死胖子，住手啊！真的听不见！臭恶霸！”书生见他们听不见自己说话，抓又抓不到他们，自己完全是个透明人。

“杀”

书生话音刚刚落，只见那香烟便在恶霸的脖颈上绕了三绕，头便掉了下来。那姑娘见状，吓晕了过去。书生心中的恐惧似乎随着那个‘杀’字一样，从身体里脱出了。书生将头装进蛇皮袋，便随着烟回来了。

还未等书生坐定，那香丸已消失不见，那鸾儿姑娘倒是出现在了门口。

“来，萧郎，我看看你的成果。”说着她便将袋子拿了过去，又倒了些白粉，将头颅变作李子，吃了。

“好吃！”她吃着头颅做的李子，像是吃了山珍海味似的。待吃完了，用纤手抹了抹粉唇。

“还有个姑娘…晕了”

“没事，我已经将她送回去了，待她明日醒了，就忘了。这恶霸么，本是无父无母之人，剩下的尸骨我已经处理了。萧哥哥放心”

“鸾儿姑娘，你为何非要我杀一人？‘

“萧郎啊，你有所不知！其实你我本是神仙，天上有地上无的神仙眷侣。只是你尚有一关未过，便是这——畏关。此关已过，你我二人便可重回仙界，做回自在神仙了。我可为你这事等了许多年，日日想你归仙呢！”

“这，可是真事？”

“萧郎不信，可闭上眼睛，便可回到仙山了。”

书生这两日可是见过了此生未见过的奇异事，便听了她的话闭上了眼睛。恍惚间，自己乘着一缕青烟越飘越高，慢慢的觉得离月亮越来越近的时候。

“你睁眼吧。”

一座座仙山，千里烟波，繁华飞瀑，白鹤童子。

“萧郎，可曾想起了什么？”

“天宫北斗，八万里苍穹，与书与舞，与你与我。”

话说，这二人本就是寄宿在那凡人身体里，这会儿脱了肉身，倒也无妨，自有人在人间替他们活着，尽未完的孝道。

瑶：3301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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