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内衣与钱币

在琳的带领下，精灵第一次走进了一家女性用品店。这家店并不是什么女性内衣专卖店，除了各种尺寸的女性内衣，还包括有各种情趣用品、某种特殊的套子、以及乱七八糟的奇奇怪怪的东西。

实际上，隔壁就是一家妓院。

精灵望着排成一行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柱状用品，眨了眨眼。

“希尔，你是如何做到的？”她身边的琳提出了疑问。

“嗯？我什么都没做呀。”

“你是如何做到盯着这些物件，还能面不改色一脸清纯，就像在观赏兰花？”

欸？有吗？精灵觉得自己只是好奇地看看而已。

挺新奇的。

“别看了别看了。”琳把精灵强行推进了一个小小的更衣室，拿过了放在一旁的小小的卷尺，精灵敏锐地察觉到，卷尺这种东西意味深长。

精灵族常用的长度单位都是什么“一箭”，“一簇”，其精确程度全靠精灵们在漫长时间里的养成习惯以及天生对距离掌控的天赋，因而人类也就没能从精灵这儿继承到长度单位。

如果没有工业对细小部件的尺寸要求，一般来说，一个文明不容易发展出特别细小的单位。换到异位面，古时候会有尺和寸，但连这些标准都会随着朝代和地区的变化而变化，更别提细微准确到国际通用的厘米毫米了。

工业的前导是纺织，纺织业会因为其庞大的市场最先得到发展，还会带动诸如染料等等其他上下游产业。恰好，纺织就会对距离有细致的要求，并且会得到大范围的频繁应用。精灵想，如果帝国已经有了准确而又细小的距离单位，那么纺织业绝不会落后。她细致地观察着卷尺上的单位，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上面最小的单位大概和一厘米差不多，看标识，这叫一“段”。

精灵语中对布匹和毛皮的量词之一。

从中推测，这可能是行业协会制定的标准。

“你知道自己的尺寸吗？希尔？”

精灵摇了摇头。

“那还不快脱？我已经把门锁上了。”

精灵乖乖地放下了兜帽，听从指令把衣服挂在了墙上的一个小架子上，双手放在脑后，卷起了自己的长发。

“啧啧啧，别看绝对大小不大，但这形状可真漂亮。”琳不无嫉妒地展开了尺子，绕着精灵转了一圈。

精灵对这件事不是很关心：“琳，我看到尺子上有标明几段几段的，它用得广吗？”

“什么意思？”琳在量尺寸的同时，手上还咸咸的捏了几下。

“就是这个单位在只会在这种时候用到吗？”被捏就被捏吧，相比这个，还是她自己的好奇心更重要。

“大概吧，谁在乎？”

精灵想错了，并不每一个人都对时间和空间单位感兴趣。对于她来说，这就意味着一个文明的生产力发展水平和工业实力，但对于绝大部分本地居民，他们根本就不在乎，也不关心。

琳把软尺下移，又开始量下沿。

精灵听到了她赞叹的声音：“真没想到，这数字好夸张。”

好吧，精灵也开始有些不自在了。她目光上移，盯着天花板，尽量忽视那两只奇奇怪怪的手。

琳放下了尺子，饶有兴致地看着精灵有些茫然的表情。

她伸手在精灵胸前准准地弹了一下。

精灵犹如触电了一般回过神来。这下，她真的脸红了，但也只是有些羞恼地双手护胸，仅此而已。

“好啦好啦。”琳把精灵的衣服抛给了她，“走吧，我不相信这里有合适的成品。”

“可是……”

精灵觉得，也不需要那么精确吧，大一些小一些又如何，就算不穿也不会怎么样。

“女孩子还是要爱护自己一些。”琳在这一点倒是很坚决。精灵穿好了衣服，戴上了围巾和兜帽，傻傻地跟着她和店主商讨了一下尺寸问题，下了订单，付了定金。

“她的表情好奇怪。”走在了街上，精灵还觉得店主的表情很诡异。

“当然，她不相信会有人有那么夸张的数字。”

“很夸张吗？可是，琳，你明明比我要大呢。”

琳翻了个白眼。

“你以为这是看重量的吗？你个小傻瓜，这要看很多数字的，你肩窄，腰细，再搭配……”

附近有男性路人靠近，琳闭上了嘴。直到二人周围再次空了下来，她才继续说。

“……再搭上你那得天独厚的形状和分量，我还是第一次感到自卑呢。”

精灵不想再继续讨论关于自己胸的问题了。

“那么，琳，我们现在要去做什么？是听邦纳特他们的话，现在就去旅馆吗？”

“不。”她说，“我得去寄钱。”

……

琳进了商会的地盘，而精灵就等在门口，抛着一枚铜币。

同样是钱，其实也能表现出很多事情。帝国官方发行了三种货币，包括闪耀着金光的“纳索”、银色的“比索”、以及铜制的“德令”。

其实就是以金银铜三种金属为主材料的三种货币，不过前两者都是合金，硬度还挺高。精灵本来以为，这个世界会有人做出“剪币”行为，结果拿到了钱，她才发现，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简单来说，就是这些货币的制作非常精美，哪怕是最基础的铜“德令”，在表面也有精美的花纹。

而且每一枚都几乎一模一样。

在这种生产力水平下，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这也确实不是人力实现的。

是传统和魔法的力量。

精灵猜想，帝国肯定是专门制定了关于货币的法律，在货币的铸造阶段，肯定有超自然力量参与其中。

用的人越多，帝国的国力越强，这些货币就越是精美标准。

精灵猛然意识到，这其实就是“传统”力量的另一种应用形式，或许可以称之为“律法”的力量，而她已经想到了帝国好几种可以利用它的办法。

比如，借此培养出具有超自然能力的审判员。

一只手拍在了精灵肩上，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琳。她腰间的袋子已经变得空空荡荡的了，再也不能给人一种“内有重物”的感受。

“走吧，我带你去我们常去的旅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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