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个事儿吧。” 颓废男人蹲下来,俯视着壮汉。
“前几天我们在郊外发现了数具尸体,警方想来调查,但被我们压了下来。”
“因为这些人身上并非常人所伤。他们身上的伤,很明显是由某种大型猛兽的利爪所致。”
“伤口很深,无不是直接贯穿体内脏器,受害人直接一命呜呼。”
男人顿了顿,饶有兴致地看了看壮汉的脸色。
壮汉依旧一脸愠色狠狠地盯着他,却又被某种重压钉死在地面上,无法说话、无法动弹。
“在整个西沧,除了您的爱人,其他的狼人我们都去找过了。可惜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没有弄清楚是谁下的手,为此还不慎弄死了几个无关者。当然非狼人对象我们也在调查,不过那是其它处的事儿了。”
“哎呀呀呀,这案子要是咱破不了,上头可有我们好果子吃。”
男人侧面瞟了一眼言少俞,“要不是某个守夜人连自己辖区生命流失,凶手的杀气都没有察觉到,咱也不至于这么累死累活。”
“哦,那个时候我在学校认真学习,没太注意。”
“屁,那时是寒假。”
“哦,我在上网课。”
“屁,我怎么不知道学校要上网课?你作为老师的得力狗腿子没通知我?”
“你为什么要知道?你不是社畜吗?还是你留级了十八年?”
“说了劳资十八岁不是社畜!正值青春向上活力四射荷尔蒙过盛的大好年华!”
“就是那传说中几年没和女生说话没谈过恋爱门门挂科满腔骚情无处可发每日只能对着纸片人老婆那啥的青年危机?难怪你日渐消瘦……”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神棍你闭嘴!”左书年气急败坏,“言少俞!我、我我、”
md这个家伙自己失职还要来气劳资!就nm离谱!
“别挣扎了,你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不过你萌二可以理解……但你知道你在现实生活中找不到女票的真实原因是什么么?”
“……?”
“你太不专一了,一星期换一次老婆,数数你后宫多少吧?你之所以敢做这些在现实生活中不敢做的事,是因为你明白,你不会有柴刀结局。为什么?因为他们都是纸片人呀,是不可能跳出屏幕来对你撒娇对你傲娇对你柴刀对你说爱你的是冷冰冰的像素点组成的集合……”
“啊啊啊啊啊啊啊——闭嘴你这个恶魔!蕾姆艾米莉亚亚丝娜七海结衣琉璃狂三六花真白……(略省三千字)她们都是真心爱我的——”
左书年受到巨大打击,脸色苍白。
半晌,从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他自认为的嘲讽脸:“呵,说到底,你难道不是一天换一个老婆的,比我还过分的渣男?”
“不不不,我和你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每当我爱上一个新的老婆是,我会彻底忘掉以前那个,全心全意爱上眼前的这个老婆,绝不顾念旧情。因为我体内的细胞在不断死去又新生,我也无时不刻都在不断地死去。每天早上起来又是一个新的我,我做什么,爱上谁,都与昨天的我无关。我将我全部的爱意有给予另一位姑娘,这恰恰证明了我的专一。”
“……”
“所以说色即是空啊……”
“神棍你不用再说了……”左书年被言少俞刷新了三观,提醒了他眼前这人依旧是那个即使成为守夜人也还是不着调的二货。
他幽幽地道,“我们这种人只能这样啊,为人类的延续做了这么多贡献,却没人认识到我们的价值,也没有姑娘看得上。”
“不过这也怨不得他们,毕竟这是我们自己选择的路,该有的觉悟,都有了,包括一辈子没老婆这种事。”
“所以神棍你也不用你把套佛家言论来开导我了。”
他看向神棍,眼中跳跃着坚定的革命意志,“我会在这条路上前进到底,不论得失。”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竟然色即是空,你那些纸片人老婆穿得再少也不算涩气,不穿衣服的才能称作男人的追求啊。你要是觉得寂寞,全城的洗脚城和盲人按摩我都可以带你去,你也不用对着纸片人发sao,对着现实中的姑娘唉声叹气了……”
左书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终扶着额头叹道:“我是倒了八辈子霉才碰上你们这帮二缺损友。”
他再次低下头,不去理会那俩二货,幽幽地盯着壮汉。
“我也不多逼逼,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行。”
“我啥也不知道……”
话音未落,壮汉身上的重压陡然增加,肺里的空气被狠狠挤出,呼吸困难,全身骨骼仿佛要被压碎一般。
“不知道么……算了,走程序吧。”左书年摇摇头。
壮汉松了口气,以为这帮人总算要按道理说话了。
结果下一瞬,一根竹签带着数倍与于自身的重力落下,穿透了壮汉的手掌。
“啊啊啊!……”略微的惨叫。
肺里没有半点空气,喉咙没有一丝余力发出声音。
眼冒金星,头昏脑涨。
“我这人也懒得跟人嘴炮,”左书年悠悠地道,“那些嘴遁的人逼逼来逼逼去,啥都不说还来探我的底。跟蚊子似的,讨人烦,还想来吸你血。”
“所以你要是没利用价值,我一巴掌把你拍死,心里也不会觉得有啥不对。蚊子不会说人话,自然等于啥也不知道。”
噗嗤——
又一根竹签入肉。
壮汉额头上青筋暴起,全是冷汗。
突然压力一松。
“混、混蛋!!——”得到说话机会的壮汉破口大骂,“劳资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刑讯逼供是想让我说谎话糊弄你上司么!!!”
“好主意。”左书点点头,说道,“那我就用刑讯逼供逼出个结果来,管他真假,能交差就行。”
重压再次降临。
壮汉浑身发痛,心里却在冷笑。
我就不信你还真能杀了我。劳资TM啥都不知道是个尊敬守法好公民,我还不信你们真的邪,敢在大街上随随便便杀人。
“哦,还是个硬汉呐。”左书年笑道,“回头问问你那个女儿。”
壮汉心里一紧。
“话说她是混血吧?我倒是挺好奇的,她身体你一半留着狼血一半留着人血,说不定某天夜里还会狼性大发,还是个危险分子呢。有必要采取点措施……弄残?流放?关死牢?”
“你……混蛋!!……!”
他总算是明白,神秘示裁局护得人类社会这么多年,靠的就是这混蛮不讲理,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准则。
“这起事说不定就是那小女娃弄的。”左书年似乎在自言自语,“不不不,那么可爱的萝莉怎么会干这种事。萝莉应该是美好的,纯真的,是人间的瑰宝……不过果然还是有嫌疑呐。算了算了,要我动手我也下不去手,找几个混混绑了弄残,关个几十年就好了。”
“……”肌肉绷紧。
壮汉只觉眼前一片赤红,或许是因为眼睛充血的缘故。
这群人就tm是一群恶魔,吃人不吐骨头。
非要我们一家死完才肯罢手么!
为什么!?
因为身体里流动着狼血?
因为和狼人组成家室?
愤怒又一次淹没了他。
这帮人就是这样,将他人情感玩弄于股掌之间,将他人性命视如草芥。
壮汉爆种了。
当下猛地发力,与此同时他身上一轻,一跃而起,一拳挥向左书年。
他发现自己浑身轻盈,仿佛有无穷力量降临。
待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这一跃,让自己上升到了数十米的高空。
这显然不是自己的力量。
他低下头,左书年仰望着他,神态却仿佛是在俯视一般。
地面在视线内不断放大。
无形的压力,像巨手一般将壮汉从空中簒住,然后狠狠地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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