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出师不利

第七十七章：出师不利

刘彻猜测着说道：“那妍儿的意思是，父皇宠幸王夫人，有所不当？”

“后宫之事，儿臣身为公主，岂能品头论足。儿臣只知道，从前父皇可不会如此失了分寸，至少，不会失信失孝。”刘妍倒是借机教训了刘彻一顿。

刘彻大笑：“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教训我，不过妍儿说得对。”

刘妍起身离开宣明殿，打开宣明殿的大门，就看到王夫人与几个姬妾站在门外偷听。刘妍回过身对刘彻说：“何时这宣明殿也隔墙有耳了？父皇这后宫，可不安宁。”

刘彻怒道：“未经传诏，你们来做什么？”

刘妍看了一眼王宁，便离开了宣明殿。而王宁可就没有那么好了，只能走进宣明殿去认罪：“陛下，妾身有罪，还请陛下责罚。”

“说，究竟是谁让你们来的？”刘妍向后面几个姬妾问道。

公孙长使想着，这回王夫人可如何也脱不了干系了：“回禀陛下，都是王夫人的主意。”

刘彻走到王宁跟前，边点头边说：“好啊，好一个王夫人。你们都听好了，无论你们谁得到何等恩宠，你们都要安守本分，以皇后为典范。你们最好牢牢的记着，这后宫之主永远都是皇后卫子夫。”

“妾身谨记陛下圣训。”

“后宫之事，皆由皇后做主，你们还不去椒房殿，向皇后请罪。”刘彻知道卫子夫不会严加罚处，这个人情，就让卫子夫来做。

“诺。”

刘妍到椒房殿向卫子夫请安，正看到王夫人带着几个姬妾向卫子夫请罪：“尔等未经宣诏，私自去了宣明殿，还被陛下撞个正着。本宫就是有心要护着你们，也要轻罚了。”

“妾身有罪，请皇后责罚。”

“王夫人带头不守宫规，去织室自省十日。其他人不回劝谏，令尔等犯下过错，都各自回宫，禁足十日。”卫子夫义正辞严的说。

刘妍见王宁受了罚，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母后，儿臣告退。”

走出椒房殿，刘妍走到王宁的身边说：“想必王夫人是想去宣明殿，看我的笑话吧！真是没想到，王夫人出师不利啊！”

“本夫人究竟何处让公主不快，让公主要这般对付本夫人？”王宁气愤道。

刘妍看向王夫人说：“对付？本公主可从未想过要对付王夫人，是王夫人自己居于高位而不知自持。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谦卑有礼，王夫人吃几次亏，就都懂了。”

王宁冷笑道：“本夫人就不信，这一次一次，公主都不是有意的。陛下从前对本夫人恩宠有加，怎么公主一回来，本夫人就每况愈下了。要说不是公主对陛下说了些什么，挑拨离间，本夫人还真不信。”

刘妍轻笑，此时，还是不要与王夫人对立为好，还不到挑明的时候：“本公主与父皇说了什么？可有说过王夫人半个不字？昨日在宣明殿外，王夫人应当听到了，本公主向父皇明言，后宫之事，本公主身为公主，不敢品头论足。本公主说的，只是父皇，而非后宫。王夫人说我挑拨离间，可要拿出证据来，如此空口无凭，怕是王夫人又要犯错了。”

王宁理直气壮的咬定了刘妍要对自己不利：“卫长公主身为大汉长公主，敢做，还不敢当吗？本夫人自问，从未得罪过卫长公主，卫长公主何以如此让本夫人难堪。”

“让王夫人难堪的，不是本公主，而是王夫人自己。如若王夫人能够自虑，谨守本分，别人还能说出什么来？世事皆是有因必有果，你今日所受之果，皆是你前日种下的因。”刘妍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刘彻的声音。

“好，卫长公主说得好，有我大汉长公主之风范。”

刘妍立即向刘彻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陛下，明明就是卫长公主施计陷害于妾身。”王宁见了刘彻立即就跑到刘妍面前娇嗔道。

刘彻向王宁问道：“卫长公主如何陷害于你了，你可有证据？”

王宁低声说：“既是陷害，又怎会留下证据。”

刘彻辩解道：“没有证据，你又如何知道是卫长公主陷害你？朕身为天子，也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

刘妍嘴角抹过一丝笑容‘就凭你，也想让父皇定我的罪。’

：“王夫人，本公主并无意要与王夫人对不去，若是何处让夫人不高兴了，卫长这就给夫人赔个不是，从此雨过天晴。不过，请恕卫长多言，宫有宫规，方才卫长见了父皇，可是立即就行了礼的，可夫人……就不必卫长再说下去了吧！”刘妍这一招以退为进，再加上声东击西用得恰到好处。

刘彻也是这才反应过来：“妍儿说得不错，王夫人是该好好再学学宫规了。”

刘彻说完就走进了椒房殿，刘妍看向王宁说：“王夫人以为，父皇会帮他的爱姬？父皇英明，以理为先。王夫人自重。”

刘妍看到李柔从椒房殿走出来，立即走过去说：“李姬，椒房殿离兰林殿不远，你我许久未见了，本公主去兰林殿坐坐，我们说说话。”

王宁看着刘妍对李柔的态度，那般的和颜悦色，让王宁看了很是嫉妒。

刘妍和李柔坐在兰林殿里：“我都听嫱儿说了，是她有意要让你，成了父皇的姬妾。此事都是嫱儿的错，是我们对不住你。”

“既然命运来了，我无力抵抗，只能接受。妾身不怪两位公主，只是妾身，还是没能忘了他。”李柔的微笑中，带着苦涩。

刘妍看向李柔奉劝道：“你早都已经是父皇的女人了，至于从前的一切，就还是忘了吧！木已成舟，米已成炊，已经改变不了了。我劝你，还是既来之，则安之。”

李柔的眼泪悄无声息的落下：“公主说得有理，可我毕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正如卫长公主一样，公主可以不爱霍将军吗？”

刘妍扪心自问，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却要让李柔放弃，真是有些自私了：“你现在要做的，是要得到父皇的心，和其他的姬妾一样，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李柔猜想，刘妍这一次，是给自己献计来了吗？

“那公主教教我，该如何打算？”

刘妍凑近了李柔说：“你比王夫人先得父皇临幸，如今王夫人专宠，你心里应当比我清楚。若想在这诺大的汉宫之中安然生存，为父皇姬妾，唯一的出路就是能有个一儿半女。你呀，现在就是要与那王夫人比比，看看谁能先有皇嗣。”

李柔担心的说：“只是王夫人得陛下恩宠，正如日中天，而我这兰林殿，陛下半年也不见得来一回。公主要我，如何与王夫人相争？”

刘妍算是看清楚了，李柔与卫子夫是一个秉性，都是不喜争斗之人：“你是个聪明之人，先想想办法，得到父皇的心。待你穷途末路了，再来找我为你出谋划策。”

李柔向刘妍寻求这一线生机：“公主的意思，这是要帮我争宠？身为女儿，竟要给自己的母亲找不痛快？”

“非也，如若本公主帮着你如愿以偿了，你会对母后不利吗？依本公主看，你绝不会是那般恩将仇报之人。”刘妍看人的眼光，还是不差的。

李柔摇了摇头说：“不会，我怎会与皇后陛下为敌，我只要一线生机，一世安宁，余愿足矣。既然公主要帮我，为何还要等，何不现下就为我指点一二？”

刘妍冷静的说：“这后宫姬妾之事，怕是本公主不宜涉及，多有不便。能不插手，还是不插手为好。”

李柔点了点头说：“公主说得是，我的目光也该放长远一些了，不求荣华富贵，只愿能有个孩子与我一生为伴。”

刘妍走出兰林殿后，便去了增成殿看看王宁的热闹。才到增成殿门外，刘妍就看到增成殿里满地的东西。

走进增成殿，王宁正在增成殿里砸东西：“卫长公主，我与你无怨无仇，你却这样让我难堪。”

“上次来增成殿就听王夫人在说我的不是，这一次，王夫又是在我本公主的不是。本公主还真不知道，是不是王夫人每日在增成殿无聊，只会说别人的是非，还专说本公主的是非。”刘妍开口说道。

王宁看到刘妍冷笑道：“我已经被皇后陛下罚了，被陛下训斥了，公主你还想如何？”

“本公主究竟做了什么？让王夫人这样恨我。王夫人是想说，本公主向父皇母后告你的状吗？你若是真无过错，本公主就是说破大天来，你也是问心无愧。既然你做错了，还怕别人说吗？”刘妍厉色道。

王宁拿着手绢擦着自己的眼泪，刘妍看到王宁手上的手绢，与当初王念送给自己的那个一样。刘妍心里突然想起王念嘱托自己，将来好好照顾王宁。

现在，王宁入宫了，得宠了，现在也是恨毒了刘妍，刘妍还如何照顾。王念留下的东西，倒是可以留到将来，兴许有用得到的地方。

“王夫人，应该还有一个阿姊吧！不知现在何处啊？”刘妍颇有深意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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