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夫,久仰大名。”
一位穿着极为漂亮而又华贵的男人在我的面前行礼,我赶紧起身还礼,说:“您过奖了,只是我们萍水相逢,我实在是不知道您的尊姓大名。”
“免贵姓卢,虽然您并不认识我,可是我们其实早有渊源。”
卢先生笑着在我的身边坐下,点了点这屋子,说,“毕竟,这屋子是在我的土地上建起来的。”
“啊,原来您就是卢员外,有失远迎。”
我赶紧站起身再次行礼,这可不是我的二房东,这可是这一片土地的地主卢员外,我从未见过这个人,只知道他在杭州府也是富甲一方的富商,这员外是怎么来的,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可没办法,谁让人家有钱呢?
“不必不必,您可是杭州府名医,这时应该是我有求于您。信王殿下对您的医术那可是赞叹有加。我这片地能够有您这样的名医在也是蓬荜生辉啊。这次来呢我也是身体有些不太舒服,希望您能给看看。”
“请。”
我将手枕递过去,他轻笑着将手臂搭上,我将手指搭上,然后问:“您在之前有吃过什么药物吗?”
“没,这本来打算去找云飞堂的,但是听说了信王之事,还是先来您这里看看。”
“嗯……卢员外可有子嗣?”
“呵呵,这,贱内无能,一直没有孩子。”
“原来如此,只是您已过中年,而且此时酷暑难耐,这个时候进补实在不太合适。”
我笑着移开手,然后说,“不需开什么药,您只要回去将您助房之药停了即可。当然,不是说不能吃,只是不宜在夏天吃,您可以等到冬末春初的时候再进补。”
“哦……原来是这样……嗯……真是尴尬啊……”
卢员外干笑了一声,这种隐私之事被我点明应该很尴尬。我轻笑了一下,然后说,“您放心,此事急不得,我认为也许您吃药无用,不如带夫人寻医问一下。”
“好好好,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呵呵。”
这话一说,卢员外的眉头就舒展多了,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种事可是绝对的耻辱,被我这么一说卢员外心情立刻就舒坦了不少。卢员外轻笑着看了看周围,接着说:“这屋子实在逼仄,难配您之大名,我这还有几间门脸房,如果您不嫌弃,您就搬过去。”
“不不不,卢员外,我这家小业小,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钱租房了。您这房租我实在付不起,谢您好意,只是无功不受禄,实在不好。”
“我这的房租,很贵吗?”
卢员外哈哈一笑,说,“这间房外加后面的工具间也不过几钱银子吧,您是名医怎么会赚不够钱呢?”
“几钱?员外,您这后面的小屋就是这两倍的价格啊。”
“什么?”
卢员外面色一怔,然后看着我,不敢相信地重复了一遍,“这么贵?不可能啊,这的价格我了解,不可能那么昂贵,这,这……多半是那个王二,他中间加价牟取私利,您莫急,宋大夫,我这就去调查,如果查明,多余之钱我为您退回,之后这房子您想住就住,如果您想换房,尽管来找我。”
“您太过客气,我为您诊病,您租房收钱,都是天经地义之事。”
“您实在不必,有您住在我这,那就是我卢某最大的福分。宋大夫多有叨扰,告辞。”
“我送您。”
“好。”
我们两个人走到门口,卢员外拱手行礼,转身告辞。我站在门口看着他走远,就在要转身的时候,背后被人重敲了一下,我一个踉跄回头差点摔倒,而手猛地被人拉住了,元雪的狐狸眼带着鄙夷看着我,冷笑着说:“真是,蜀门的内功就差到如此地步?我就随手一击就吃不住?这我哪天想要杀你还不是简简单单?”
“你为何要杀我?”
“那就要看你做什么了。”
元雪将我拉起来,看着我犹豫了片刻,小心地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布袋扔给了我,我下意识地接过这个小布袋打开,里面居然是白花花的碎银。我猛地系上袋子,说:“这是什么钱?你给我钱干什么?”
“谢你救了我叔父和那个蠢货哥哥,尤其是哥哥,两次。”
元雪退后了一步,漂亮的脸上微微泛着害羞的红晕,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低声说,“多谢,还有之前的事情……对不起。”
“之前的什么事?”
“就是……就是我想要……带你去六扇门那件事……实在是对不起……”
“啊……那件事,我都快忘了。”
我恍然大悟,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元雪愣了愣,然后有些恼怒地看着我,说:“你就不能更生气一些吗?怎么就好像我的歉意什么价值都没有呢!如果你不生气,那我道歉岂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倒也不是……不过你来的正好,你等我一下。”
我转身回到了诊所内,惜墨将水盆放在架子上,然后笑着说:“怎么了,刚是谁来了?”
“元雪来道谢,正好,惜墨,你把我抽屉里面那个小匣子递给我。”
惜墨听话地拉开了抽屉,将里面一个没有图案和文字的匣子拿出来递给了我,好奇地问:“这是个什么东西?宋公子倒是好兴致啊,给别的女人准备礼物还不告诉爱妻?”
“惜墨你误会了,这不是礼物,这是治疗淤青的药膏。她上次磕头把脑袋都磕青了,一个姑娘脑袋上一个大青包实在是太难看了。”
“这样啊,宋公子如果能把这好心用在自己妻子身上就更好了。”
惜墨虽然还是带着奇怪的笑,然而还是将那个小匣子递给了我。我拿着匣子走到了外面,元雪靠在墙壁上冷漠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冷冷地说,“有什么事快说,我还有急事呢!”
“嗯……这个我不能收,这个你拿走。”
我把小袋和匣子都放在了元雪手里,元雪好奇地看着面前的匣子,冷笑了一下,说:“你这是什么东西,这是要毒死我吗?”
“不是毒药!里面有两个小罐子,红色的罐子里面是治疗淤青的药膏,相当好用。绿色的里面是遮瑕膏,和惜墨的是一个牌子的应该也好用……这件事惜墨不知道千万别告诉她……你这额头上这么大一片淤青不太好看,不管怎么说,你和惜墨也差不多漂亮,这样太可惜了。回去以后涂上药,以后也能用。”
我笑着看着元雪,然后退后一步,深深行礼,说,“那么,恭送绣春刀。”
元雪手里呆呆地拿着小匣子,呆看了许久,才重新抬起头看着我,她的表情很奇怪,不自然的红晕上,那一抹狡黠的狐狸眸却蒙上了点滴雾气。狐狸是狡猾的动物,那这眼泪值得去相信吗?
“……你……真是奇怪,你就……没有讨厌过我吗?”
元雪抬起头,一字一顿,似乎在尽可能压住自己的哽咽,小心地说着。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元雪,说:“我为什么要讨厌你?我一没得罪六扇门,二你又是惜墨的义妹,也就是我的义妹,我为何要怕你。记得我给你开的药要按时服,不然你运气还是会冲穴,平时也少动气。”
我看着元雪带着雾气的眼神,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在我触摸到她的吹弹可破的肌肤的一瞬间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吓得赶紧收回手,尴尬地轻咳了两声,然后转过身,说,“总之你好好用药,记得少动气。我先回去了,哦对了,记得告诉你哥哥,行医需明病理,病理不通则不知根本,不知根本则无法用药。不能只看表面,一定要分析这症状到底是怎么回事再下药。千万别再犯错,这事关医名,我身为外人不好点拨,全都靠你了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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