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还魂之方

“夫君！夫君！”

惜墨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带着哭腔看着我大喊，老太爷双膝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唇变得煞白。

确实，元飞所说的没有错。

如果去补阴液，那下药就会导致中风的阴闭加重，后果可能会永远倒在床上。如果去泻火，以奶奶的身体，一旦要是收不住，那就气脱而亡。然而如果不去解决这两件的根本，那就永远都好不过来。

“夫君……你说句话啊！夫君！！”

惜墨见我没有回答，再次拉了拉我的胳膊，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哀嚎。

“老太爷，我对不起你，可是这药方我没开错啊，我真的没有开错啊！”

元飞连滚带爬到老太爷身边，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嚎啕大哭。

没救了吗？

真的没救了吗？

不……

不……

我说过，只要奶奶还有一口气，那我就一定要救活……我答应过惜墨，我绝对不能反悔！

中风，中风，那就是难经？张仲景也讲过……可是那些都没有这复杂，我要怎么才能让奶奶阴液充裕还不会影响中风的病情？奶奶的身体应该是一直阴亏所以才会如此严重，那……那我可以相信一下奶奶自己的身体吗？

也许……我有方子了……

“……惜墨，我有一方。”

我快步跑到桌边，翻出纸笔，低头认真地说。元飞颤抖着抬起头，对着我大喊：“你别装了！不可能的！你就是想要开一副安慰方吧，到时候就说你尽力了是不是！你就是这样骗了惜墨对不对！”

“你给我闭嘴！”

惜墨一脚直接踢翻元飞，跑到了我的身边，我在纸上笔走龙蛇，一边自言自语：“肝肾阴虚，重培肝肾以利阴液，以肝怯风，清肝明目以泻火，滋阴补胃，血气下行以排邪阳之气。熟地，牛膝……对，给师兄之前开过的牛膝……枸杞……对，菊花！必须要有菊花！菊花……菊花配……配……五味子和石斛！！可以，可以，一定可以的！”

“按次方抓药！每次给老太太服四钱！”

我一把将药方塞给惜墨，惜墨愣了一下，然后拿着药方怔怔地说：“这……这是什么药……”

“先去抓药，老太太恢复以后我再告诉你这药是怎么回事！切记，今晚必须要服四钱，午间再服，最近给老太太不要吃硬食只要米汤，到第三天的晚上老太太应该就能恢复！”

“不可能的！惜墨！惜墨你别上当！”

“你给我闭嘴！”

惜墨再次回过头对着元飞大吼，然后冲出了屋子，我走到老太爷身边拉起了老太爷，在他的耳边低声说：“老太爷，您相信我，此方绝对无误。惜墨的奶奶就是我奶奶，我必效犬马之劳，这段时间请允许我在府上住下，我会亲自为奶奶煎药。”

“好……”

老太爷颤抖着压在我的身上，几乎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硬撑着老太爷的身体，赶紧叫进来那个……那个……好像是叫小花的丫头，扶着老太爷赶紧出去。一时间，屋子里面就只剩下了我还有元飞。

元飞看着我，擦干眼泪站起身嚎叫着扑过来，吓得我一哆嗦，下意识地抬手一拳打过去，元飞一声闷哼，直接被我打翻在地。从我在蜀门开始学武到现在，元飞是我打赢的第一个人，甚至让我有些迷惑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元飞到底在做什么……我就算是再弱我也是武门出身的啊，他凭什么觉得能够打我？

我赶紧走过去想要扶起元飞，元飞却一把排开我的手，看着我大吼：“你个蜀巴子为什么要下来！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就能够和惜墨在一起，没有你的话我也不会被人打被人告到官府！！你为什么要下山！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生活！！为什么！你为什么就不能回你们蜀地，你为什么就不放过我！”

“我从来就没有针对你。”

我后退了一步，沉默了片刻看着面前的元飞，开口继续说，“我下山来是为了给老太爷治病，和惜墨成亲那也是因为惜墨立木为信。我从未想过在杭州府对你做什么，只是想要开诊所治病赚钱罢了。就算是我不来，你还是会出这些事。你诊病不准，没有我也会有其他医生指出你问题的。”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你这是质疑我的水平是吗！你在质疑太医院的水平是吗！我是太医院出身的大夫，不是你这种江湖游医！”

元飞涨红了脸，对着我疯狂地大喊。

我摇了摇头，平静地说：“我不是在质疑你，而是你的表现就说明了你诊病根本就不行，这和是不是太医没有关系。上次你给师嫂诊病，没有诊出胎儿的问题，没有开出牛膝。这次你给奶奶诊病又没有诊出奶奶其实是阴虚而且中风未痊愈，这就说明你对脉象不熟悉。元飞，你是元雪的哥哥，而且也从太医院那里学了不少，你是本来能做一位好大夫的，我希望你能好好学习脉象。”

“我不需要你教！”

元飞愤怒地挥拳再次打过来，我猛地抬腿一脚将他踹在了地上，他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胸口愤怒地大吼：“你……你等着！！你等着被六扇门杀了吧！”

我没好意思告诉他元雪的事请，毕竟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别人为好，这会伤元雪的闺誉，元雪要是以后再嫁人被人知道和我有过什么事那就会因为伤了名节而被杀的。杭州府的人并不知道蜀门上发生了什么，我也就不多说了。

元飞夺门而出，而惜墨刚好从门口进来，她看都没有看一眼离开的元飞，抱着药包冲到了我的面前，说：“夫君！药都买回来了！要，要怎么煎？”

“我亲自给奶奶煎。”

我拿过了药包，然后看着眼眶仍旧红着的惜墨，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低声地说，“没事的惜墨，这药方一定会有效的。奶奶命不该绝，相信我。”

“嗯……”

惜墨擦了擦眼睛，低声地说，“可是……可是元飞他……”

“你不要信他，我才是你夫君！”我紧紧地握住了惜墨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是杭州府名医！不要信元飞，我说了我能够治好奶奶就一定能！惜墨，用不了几天就能治好奶奶，惜墨，你要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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