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男人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用皮带和铁丝,绑的死死的。
男人试图观察周围的情况,但很可惜,周围一片漆黑。他用力地吸了吸周围的空气,转瞬间,一股浓郁的尸臭味充斥着他的鼻腔。这令男人不禁想到这片区域流传的一些可怕的都市传说。
“如果你试图在我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就请帮我解绑吧,我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男人压抑着自己内心的那份恐惧,尽力用较为平静的语气与那黑暗中的未知存在讲条件。
“你跟我讲条件?你不知道你最大的好处就是跟我在这个小屋里独处吗?”
黑暗中,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她的语气是如此的平和而虚弱,以至于男人有一瞬间出现了“这是小孩子的恶作剧”的错觉。
“女人!你在说什…”
还没等男人把话说完,屋子的电闸就被女人拉开了。一瞬间,这间屋子就被刺眼的白光充满,随即而来的便是发电机的轰鸣。
那时,男人甚至以为自己瞎了。然而当他缓过来之后,才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只不过是一个尚未装修完的房屋。而灯光的来源则是于头顶悬挂的一盏被拆下来的车灯。
“其实我比较好奇,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呢?”
直到这时,男人才注意到,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如此的狼狈。身上套着一件肥大,肮脏的病号服,灰白色的头发乱糟糟地缠到一起,两眼无神,皮肤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更为显著的,则是其头顶的一对耷拉下来的兽耳。
“菲林?不,鲁珀人。”
“你的眼神真好,之前的大多数人都不会在意这个。”女人笑了,笑得很虚弱。
“大多数…算了,听着,女人,我的左衣里面缝了个口袋,里面有一个罐子。不要打碎了!里面有两颗至纯源石!”
“什么?”女人歪了歪脑袋,仿佛没有听懂对方在说些什么。
“至纯源石!在黑市可是抢手货!你放了我,我带你去仓库,那里还有更多!”
女人半信半疑,把手伸向了对方的衣服。果不其然,对方的大衣里藏着一个源石罐。
“看,我没说错吧?”男人笑了笑,认为又增加了一点保住自己的性命的可能性。
女人摩挲着手中的罐子,随即出乎意料地,把罐子狠狠地摔向地面。一声脆响,原本完好的罐子变成了一摊粉末。
“当年魏彦吾还活着的时候,你们就开始干这个了?”不知是虚弱还是蔑视,女人的声音仍然无比的轻柔。
“你在干什么!你这个疯婆子!你知道你…”男人刚想骂下去,结果余光扫到了女人的左眼,在那里,一条黑疤横贯整张眼皮。
“你…你…拉普兰德!你TM的是拉普兰德!”
如同羔羊遇到了狼一般,男人疯狂地扭动自己的身躯,试图挣脱开束缚,但很可惜,除了被铁丝划出的一道道伤口外,毫无作用。
“哈哈哈,再加把劲!”拉普兰德再次笑了出来,笑声十分刺耳。
挣扎仅仅持续了几分钟。很快,男人就因体力不支而停止了挣扎,只是不停地喘着粗气,泛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拉普兰德。
时下正是夏季最热的一天,屋内的气氛却降到冰点。
“如果我说,你还有机会活下来,你会追求吗?”突然,拉普兰德打破了许久的沉寂。
“你说…什么?”男人颇为不解。
“如果还有机会去看看天空和云彩;还有机会去感受世界的温度;还有机会去爱一个人…我问你,你会去追求吗?”
“我…我会。但我想这并不是免费的…”
“你是一个黑市商人,你一定知道“皇帝”在哪。带我去找他。”
“什么?对了…听说你跟“皇帝”有仇。那件事,我们几乎都知道了。”
拉普兰德点了点头,右手同时迅速在眼角揩了一下。
“给我带路,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拉普兰德,我告诉你,“皇帝”是杀不死的。无论什么武器,对他来说都是放屁!”
“否则,就把你给做成千层酥。”拉普兰德并未理会男人的劝告,用脚尖指了指某扇门前的地面,血液在那里凝固着。
“这…好吧,别怪我没告诉你。”男人迫不得已,只好答应。
拉普兰德点了点头,随即进入另一间屋子。当她再度出来的时候,已经与之前大不相同。身着黑色的风衣与短裤,腰间挎着两把造型奇特的剑,将头发好好梳理过的她微笑着走过来,替男人解了绑。
男人揉着酸痛的手腕看着拉普兰德。他还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两小时后,“大地的尽头”酒吧
“就是这里了,我只能送你到这里。剩下的,我帮不了你。”男人指了指街对面的酒吧。已是傍晚,那家酒吧也如同约定一般开业。但奇怪的是,那家酒吧里一个人都没有。
拉普兰德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径直走向了街对面。看着就连行动都有些艰难的拉普兰德,男人暗骂了一句:“真是个疯子。”
“对不起,今天不开业。”吧台里的金发少女听见门上的铃铛响起,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我要见“皇帝”。”
听见这句话,那个金发少女惊愕地抬起头来。然而,当她看清对方的模样后,神情随即回复自然,同时按下了吧台下的按钮。
“诶呀,这不是拉普兰德小姐吗?”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拉普兰德身后传来。拉普兰德心头一紧,右手猛地抽出一把剑向后砍去。剑在空中划过的时候爆出一声巨响,然而即使如此,拉普兰德还是砍空了。
“该说是因为拉特兰呢,还是信使都躲得像你这么快?”拉普兰德喘着粗气说道。刚刚的这一次攻击,就已经消耗了她小半的体力。
“不不不,拉普兰德女士,是你的动作太慢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而这个正是拉普兰德的目标。
电光火石直接,另一把剑自拉普兰德的腰间飞出,直逼皇帝的面门,只听“铛”的一声,剑并没有击中目标,反而被一面带有“肉”字样的盾挡住,随后便无力地掉落在地上。
“拉普兰德女士,你现在本应该在哥伦比亚接受治疗。怎么,那里的疗养院不和你的胃口,非要千里迢迢来到龙门找不快?”
“少废话!快告诉我,德克萨斯被你们弄到了哪里?”这边拉普兰德的嘴还在说着,手却已经挥舞着剑朝对面砍去。但不成想,盾牌的后面立刻钻出一个红发的丰蹄族少女,抓住拉普兰德的手轻轻一掰,那把剑便随之掉落在地上。
“没想到啊,你们这帮企鹅物流的平时和和蔼蔼,结果关键时候只会袖手旁观!”拉普兰德跪在地上,像是嘲笑,又像是自嘲。
“德克萨斯严重违反了规定,引起了贸易伙伴的不满。为了本公司的利益,只能将她送走。”皇帝冷冷地说道。
“至于你,你斥责我们,你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德克萨斯耗费了自己半生的积蓄把你送到哥伦比亚最好的疗养院。结果你可到好,自己又跑回来了。到底是谁,才是最对不起德克萨斯的那个人?”皇帝站起身来,缓缓走到拉普兰德身前,用手枪戳了戳拉普兰德大腿上凹凸不平的绷带。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德克萨斯正在切诺尔伯格,跟整合运动待在一起。”
“什么!”拉普兰德听到这个消息,浑身上下止不住地颤抖,苍白的脸颊上淌下几滴泪水。
“鉴于德克萨斯高效的杀人技巧,整合运动想要她作为矿石病的新载体。”
“现在,既然拉普兰德女士听到了本公司的最高商业机密,能天使,杀了她。”皇帝下达命令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
“老板,我认为这并不妥。”
“什么!能天使,你也要违抗我?”皇帝瞪圆了那对企鹅眼睛,对着能天使尖啸道。
“不不不,老板,我认为拉普兰德既然已经是个晚期矿石病病人,那么她的尸体恐怕会成为一个新的传染源。不如…我们放了她吧。”
“你的想法很好,能天使。不如这样,你带着她到后巷,杀了她之后随便找个垃圾箱给扔进去。记住,要可燃垃圾。”
皇帝的命令不可违背。能天使只好带着拉普兰德从后门走到后巷。
“能天使,你真的是我想的那种人吗?”在阴凉的空气中,拉普兰德问道。
期待的回答并没有来到,反而,能天使塞给了拉普兰德一把龙门币。
“拉普兰德,拿着这笔钱回哥伦比亚。龙门不适合你,也不要去找罗德岛,他们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如果你不愿回去,去莱茵生命,找赫默。据说现在她们已经研制出了矿石病的治疗方法。先养好你的病,等避过风头之后,再去想德克萨斯的事情。”
话毕,能天使朝天空放了三枪,又朝着拉普兰德拜拜手,才回到酒吧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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