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拉開的聲響,意味著一日開工的到來,王祥一大早就戴上安全帽,騎著車前往陳文芸住所。
“陳小姐!今日我王祥會給你個公道!”
自信滿滿的王祥,與昨日不同的氣勢,也許要感謝他昨日有個好眠,讓他精神飽滿。
“喂!王祥老弟!”
染著一頭黝黑的髮,戴著大鏡框的眼鏡,雄偉巨大的身材,看不出他已年過60,他是楊文生,刑事警局局長。
“文哥!那麼早到,太陽打從西邊來了。”
“別說笑話,我這不是在好好辦事。”
進入了兩樓透天住所,大約10個人,要來對這展開嚴密的調查。
“文哥!來!從這裡過去,就會看到我昨天看見的血液。”
“什麼血液?”
“就是那個......”
“不對啊!怎麼回事!”
鏡子完好無缺的掛在牆上,沒有任何裂痕,地上的血紅液體也不見蹤影,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
“老弟阿!你昨天是不是喝醉酒了......”
“不!你要相信我!”
“我現在也覺得莫名其妙......文哥!你是知道我的為人!我從不說瞎話......”
“我相信你,但現在的眼前這是事實。”
“老弟!王祥!你有沒有在聽阿!”
王祥額頭冒汗,眼皮不停的跳動,心跳突然加起速來,王祥有些難受,呼吸聲愈來愈大,快喘不過氣來。
“各位快離開!媽的眼皮一直跳......”
“王祥,你到底怎麼了?”
“快逃!”
“王祥?今天搜索調查到這裡!各位先離開了!”
文哥看著王祥不對勁,一個片刻,王祥蹲了下去,雙手抱著頭,一直不斷的念著:“別過來!別過來!”
“王祥!王祥!”
楊文生不斷對王祥叫喊,用手拍他的背,搖晃他的身軀,都沒有任何用處,王祥的靈魂就像到了另一個世界一樣,不為所動。
“局長!入口的門被鎖上了!”
“誰會做這種無聊事!快去把他拆了!先逃出這個鬼地方!”
“可惡!王祥阿!這一切到底是怎樣!”
“血~”
魔音傳腦般的,血一字深深地烙印在在場的每一位人的腦中。
“誰在說話!”
“局長!沒人說話呀!”
“你們都得死~”
“你是誰!你在哪裡!”
楊文生對著莫名的聲音感到恐懼,沒有看見其他的人,卻出現如此宏亮的聲線。
就在這時刻,掛在牆面上的鏡子突然掉了下來!破碎的聲音傳來,王祥被這一聲給震醒了。
“文哥!我們死定了......”
“你在說什麼!”
“祂來了!”
“誰來了!林警官!你快點聯絡外頭的蘇警官幫我們開這該死的大門!”
“局長!可是這裡沒訊號阿!”
“怎麼可能!這裡又不是深山!這裡是都市中心阿!”
“該死!真的毫無訊號!”
一群人卡在玄關,無論用什麼方式都看不了這堅硬的門。
“媽的!這不是一般的木門嗎!怎麼撞不開!”
“林警官開槍吧!打穿他!”
碰、碰、碰三聲響起,門鎖的確被打爛了,但一開門後......
“局長!開了門後有牆堵著!”
“各位別亂了腳步!要記住我們有的是武力!”
楊文生觸摸著那一道厚厚的牆,好幾個疑惑在心中結也解不開,現在的狀況真的是太糟糕了。
王祥變得陰沉,著了魔似的,突然對楊文生發動攻擊。
“喂!王祥!你在做什麼!”
楊文生拼死的掙扎,看到王祥的眼神,他確定了這不是王祥,他被附身了。
“來人!把他打昏!”
重重的一捶,捶向了王祥的頭,雖沒有流血,但也腫了一大包,王祥經過這一捶,回過了神來。
“文哥!抱歉!我......”
“沒事!剛剛那不是你!”
林警官走向客廳,大家看著他的行動,有些人跟了上去,有些人則留在玄關等著救援。
“林警官!你要去哪?”
一位警察一手搭上林警官的肩膀上,問著他要去哪?
“你要找出口嗎?我跟你去......”
碰!
跟上林警官的警察倒了下來,正中心臟的子彈,打穿了一個大洞,噴出了血,倒在血泊之中。
“林警官!你吃錯藥了喔!”
楊文生對著林警官大喊。
林警官轉過了頭來,這一目震驚了所有人,他的身體都沒有轉動,頭卻180度轉了過來,眼睛向外凸出,流出了兩道血淚,嘴角裂了開來,這模樣不能用驚悚來形容了。
“鬼阿!”
躲在玄關的警察們,看到了那嚇人的面孔,慌了起來。
“別吵!我們有槍!”
楊文生從腰包掏出了手槍,瞄準了林警官的頭部,要求在場的警察們做好自己的任務,別慌了手腳。
王祥看到那怪物的模樣,差點昏了過去,幸好昨日的詭異事件,讓他能快速接受這突乎起來的鬼事
“文哥!別開槍!”
“也許能跟他談判!”
“王祥,你確定這怪物聽的懂人話!我是不怎麼相信!”
那怪物像是定格般,動也不懂,一直維持那轉了180度的頭。
碰!一聲。
怪物倒了下去,化成一灘紅色的血水。
“喂!林警官!”
“王祥!沒用的,他已經死去了......”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一群人在玄關發起了抖,30幾度的大熱天,每個人卻都冒出了冷汗,打了個寒噤。
腳不停的抖著,王祥雖然看過任何兇殺案那慘不忍睹的屍體,卻頭一次看到這樣嚇人的怪物,前一秒還是警官的人,下一秒卻變成了怪物。
“這樣不行!我們遲早都會死在這裡,要盡快找出口!”
楊文生是在場最冷靜的人了,不愧是做到刑事局局長的人。
“文哥,你說的沒錯。”
一群人就這樣走到了客廳,如同剛剛的計畫所說,從廚房的後門出去,但就剛踏入客廳的木板上......
“人頭阿!”
走前鋒的員警,忽然大叫起來。
地面上一顆出面驚心的人頭,髮量稀疏,瞳孔放大,眼皮未闔上,盯著在場的所有人看,舌頭吐了出來......
“阿!”
人頭吐出了長舌,纏繞住打頭陣的員警,員警的腳瞬間被融化,動脈噴出了血,痛苦的嘶吼著。
“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員警束手無策,任他擺佈。
人頭把員警吞了進去,又變大了一輪,楊文生馬上向他開了三槍,中了三槍的人頭,噴出了血,流出了腦汁,黑色的瞳孔直盯著楊文生,很快的傷口就閉合完畢了。
“該死!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文哥先跑了!他要過來了!”
一群人跑進了二樓的臥室,鎖起門來,累癱在房裡,剩下的8個人,分別是王祥、楊文生局長、馬警官、陳員警、費員警、魏員警、施員警、孫員警。
“我知道我接下來說的話很難做到,但我必須要求你們冷靜下來。”
楊文生不能亂了手腳,因為他是這裡唯一的頭,隊伍不能失去頭,楊文生也是故作堅強。
“我不知道這裡是否能安全到怎麼時候。”
“我也不知道那隻怪物到底是什麼。”
“甚至我們還有隊員因為他們而逝去。”
“但我們一定要成功的逃離這裡。”
“所以各位!能冷靜下來,聽我這一次的命令嗎?”
“是的!局長!”
楊文生的說話功力真的很不錯,馬上就把氣勢拉了回來,給了他們明確的目標“逃離這裡”。
“有人能想出逃離的好方法嗎?我要各位嚼勁腦汁的想!”
王祥突然想起昨日那鏡子的碎片,滲出了血,流出了死字,又想起了睡前的幻覺,告訴他“血是他流的”的那句話。
“血是他流的!”
“怎麼了!王祥!”
“鏡子的碎片能告訴我們真相。”
“王祥!你這是在瞎說?”
“抱歉!文哥,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回過神來我已經說出來了。”
“沒事......”
王祥閉上眼睛,深呼吸幾口。
“文哥!我有個提議。”
“說吧!”
“打瞎他。”
“不行!槍對他沒有任何用處。”
“你沒觀察到嗎?”
“那怪物伸出長舌頭之前,都早盯著目標看一段時間。”
“我們存活機率有多少?”
“75%”
“我明白了。”
“馬警官!你槍法準,你來射穿他右眼,左眼由我來!”
為了不讓地形成為劣勢,王祥跟所有隊員講解了一番。
“一樓大門入口向北玄關,再向西為客廳,再向東北是上二樓的樓梯,不上樓向北是廚房,廚房東邊有後門,二樓上來向北走廊,向西是現在所在地,向北走廊走到底往西是廁所,往東是儲藏室。”
“儲藏室有窗,廁所有窗,樓下客廳有落地窗,廚房有窗。”
“也許可以利用窗戶來逃生。”
可是為什麼唯一這房間沒有窗呢?王祥腦中刷過一遍,發現事情不妙!
“該死!這是個陰謀。”
“怎麼了?”
“文哥,剛剛的存活機率我反悔了。”
“是25%”
“......”
王祥的機率問題,一向都是非常準確,他不會胡說瞎話,都是經過大腦複雜的計算出來的結果,這只有天才的偵探才有的技能。
“王祥,到底又發生了什麼,我都看不見。”
“你又看見了什麼,你的是說阿!老弟。”
“我看見我們的人頭落地,因為這房間沒有任何一面窗。
“窗?有那麼重要?不就是少了一個逃生的可能。”
“玻璃......”
王祥雙手搭上楊文生的肩膀上,嚴肅的口吻,藏不住的害怕。
空氣中多了分寂靜,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明白王祥想表達什麼,楊文生吞了口口水,瞇了下眼,冷靜的拍拍王祥的手背。
“老弟,我相信你的判斷,現在我們的性命都在你手上了。”
只見王祥嘴裡念念有詞,一聲一聲的“玻璃”,最後說出了一古怪之詞:“別看血玻璃。”
一說出這句,王祥好像想起了什麼,回過神來。
“沒有任何玻璃制品的房間!沒有血玻璃!”
又是一句讓人覺得莫名其妙的話,滿頭問號的楊文生,張開嘴準備要問王祥他到底想表達什麼,王祥也是個聰明人,搶先了一步。
“小心這棟樓裡所有玻璃制品,避開他,然後逃離這裡!”
正當這群人想了解“血玻璃”一詞,門被敲開了,似乎是有東西進來了。
“各位小心。”
楊文生小聲提醒,緊緊握著手上的搶,其他員警也做好了準備。
門悄悄的開了,外頭沒有任何異狀,一隻小貓都沒有,更別說是人了。
“我打頭陣,你們隨之跟上。”
楊文生努力掩蓋住內心的恐懼,因為進退兩難的事,往往是致命的關鍵,必須找出突破口,否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一走出門外,一路上他們小心翼翼,避開所有的玻璃製品,就在進入廚房門那一刻,發生了......
門上有塊玻璃,沒人特別留意到,楊文生一眼望去,只有一瞬間,玻璃就破碎的徹底,伴隨著尖銳聲掉落地面,以為會發生慘事,出現之怪物,但過了許久,都沒有任何動靜。
“奇怪?”
王祥看著那灘玻璃碎片,這是最糟糕的狀況,與他預想的不同,血玻璃難道不是那個意思,而“別看”這一詞,是要用在哪裡?
“王偵探阿!根本就沒有什麼事,害我們白擔心了。”
馬警官帶有嘲笑的意味,大喇喇的走向廚房門,呼喊著隊友們跟上。
王祥愈想愈不對,到底“別看血玻璃”是什麼意思?突然又回想起了昨天傍晚的景象,鏡子先是碎了滿地,之後......
“馬警官!離開那裡!”
王祥拼了死命的嘶吼,他甚至已經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果不其然,玻璃碎片滲出了血水,空氣中瀰漫著死亡的血腥味,一隻血手,從沾滿血水的地板上伸了出來,一聲“我好恨”,在廚房這狹小空間盪來盪去,遲遲不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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