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苋剑锋即将触及楚织年身躯。这时楚织年才像大梦初醒一般提起手中剑,向着水蓝色剑芒斩去。
楚织年一边身形向后急退,一边疯狂挥舞着手中的剑。
旁人只能看到楚织年将长剑舞成一片难以看清的光幕,唯有手握水色长剑的苏苋才真切体会到这片光幕的真实。这一剑接着一剑皆是没有内力附着其上的平凡剑招,可楚织年退出一步就有数十剑击打在苏苋的剑身上。苏苋只感觉到手中佩剑狂抖,几乎就要脱手而出了。
苏苋一贯以狡黠的母狐狸风格行事,可内里却依旧是好胜的修剑之人。自己的绝式被对方纯以剑术击败这种事在她心中是完全无法接受的。
苏苋银牙一咬,左手掌心内力汇聚,狠狠地拍在剑柄之上。水色长剑如离弦之箭骤然加速,缠绕剑身上的剑气失去控制散乱地朝着楚织年飞溅而出。
可楚织年还是纯以剑术相对,死活不肯动用内力。
他一剑重击在失去控制的水色剑上,水色剑疾飞而出将柜台轰成碎片。直到背后就是苏芜,楚织年终于退无可退。
苏苋背后一个黑衣老人看着楚织年,突然眼中光华大盛。
此时的楚织年侧身而立,右臂擎着长剑缓慢地挥舞着。这剑就算不和方才连点苏苋佩剑的剑招相比,只和寻常武者挥剑速度比也是慢得过分了。
只是这缓慢剑法却带起了极为玄异的一幕。
暴乱的水色剑气像是被楚织年的剑吸引着一般纷纷撞向剑刃上,然后接连被击碎。楚织年持剑简单划过一周,数百道细小剑气几乎已有过半被斩碎消散在空中。剩余的剑气精准地描着楚织年的身体边缘擦过,切过大堂中的桌椅板凳。
“儒剑,天衣无缝。”苏苋背后的老者说道,话中有些掩盖不住的激动。
“正是。”楚织年掏出一根细绳,准备把自己的头发重新揽起。刚才剑气爆射,虽然他身处其中完好无损,但是扎起马尾的头绳却被剑气割断了。此时他一头长发披散,看上去还稍微有些狼狈。
“儒门天下不传之秘......”
黑衣老人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一声惊呼打断了他。
从后厨里出来的老板手里端着一盘菜,看着一片狼藉的大堂,惊叫出声。
楚织年挠了挠头,很是尴尬地开口说道:“没劝成架,自己打进去了......”说着就向怀里伸手,要掏出钱袋子。
“不用了。”苏苋阴沉着脸,拾回自己的佩剑,然后在桌上拍下一片金叶子。
“这些如果不够,去君山剑宗报水镜阁苏苋的名......”
哗啦啦啦。
本就被打碎了一半的柜台撑不住苏苋这含怒的一拍,崩然倾倒,碎片散了一地。轻薄的金叶子也不知道被埋在了哪里。
无人出声,场面一时十分尴尬。
“噗。”楚织年背后一声轻笑传出,成为了压倒苏苋的最后一根稻草。
“呜哇哇哇哇!”
最强一剑被对方不动内力挡下,假撑帅气不成又反遭嘲笑,苏苋再也无法保持母狐狸的姿态,恼羞成怒地朝着店外跑去。楚织年目瞪口呆地看着苏苋的背影,喃喃问道:“们水镜阁的人内里都这么萌的吗?”
“......老实说我第一次看到苋师妹这个样子。”苏芜憋着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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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凛师叔你就和师兄说别做胡萝卜了呀。”房间里阿凝腻着楚白凛,企图从大师兄的魔爪下逃开。楚白凛却埋头吃着对她浑然不理。
“阿凝你的菜来了。”推门进来的楚织年把盘子塞到阿凝面前,笑呵呵地坐下看着她,又补了一句:“吃不完不许走。”
阿凝满面愁容,颤抖着抬起筷子却始终落不下去。
“你的头发怎么了?”楚白凛问道。
“啊?”
“怎么换了头绳?”
没想到师父对这种细节还挺关心的。楚织年感动之余老老实实地把五大派后备队伍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关于委托苏苋动手的那个人楚织年只是一语带过。
听完楚织年的描述,楚白凛一脸狐疑地盯着他,看得楚织年背后直发毛。
“师,师父你干嘛......”
“她的剑道修为真的能斩断你的头绳?你是不是又看上别人然后手下留情了?”
楚织年却突然正色起来,说道:“说到这个,师父我有事要讲。”
“你少转移话题。”
“不是不是,这就是关于这件事的。”楚织年摆了摆手说道:“我没法动用内力了。”
楚白凛眼中的狐疑更甚。
“你是不是在驴我?”
“???”
“白云阙的零极锁元在封锁功体的武功中算什么水平?”
不明就里的楚织年老实回答:“前三甲。”
“可是连零极锁元都封不住你半刻,你告诉我你这种怪物会被人搞到没法运动内力?”
楚织年一时语塞,看着美人师父笃定自己是对别人手下留情的眼神,不知如何回答。明明功体被封印是大事,可这个师父怎么只关心自己的情感生活。
另一头的阿凝从胡萝卜堆里仰起脸,气若游丝地**来一句:“大师兄虽然是怪物,可是还是有办法封住他的。”
“什么办法?”楚织年很是急切。
阿凝擦了擦嘴,说道:“就人武来讲,大师兄已经是功至巅峰了,当然没人能对你作什么手脚。但如果大师兄真的没法运功的话,那只有一个可能——非人之境。”
云凤师徒两人面容一肃,齐声答道:“神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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