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往父故人

楚曦的背影逐渐融入黑暗，杨莹黯淡地收回眸光，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杨姨，小曦不会有事吧？”李平望着楚曦的方向，焦躁地问道。

杨莹的脸色有些灰暗，没有应答，似是不曾听见李平的询问。

只是难以相信，多年未见的友人，如今再见，却是这般冷漠情景。

当年那个憨厚的青年人这么多年过去也变了这么多啊，那尖锐似剑般刺眼的眸光，以前从来没有在那双眼中见过，向前敦厚的模样去了哪儿呢？

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就算是再坚硬如铁的人也无法逃脱掌控。

曦儿，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杨莹的手被攥得青白仍犹未知，当年遗留的问题，不知现如今又会变得如何？

若有再见的机会，他问起，她又该如何应答？

杨莹的心纠成一团，思绪大乱，面上全是忧愁之色。

故人相见，却不想竟是一言未发，终究是伤了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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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曦跟在张段的身后，视线落在那人的背影，这个家伙，楚曦始终无法理解他的想法。

她们母女两个，除了母亲的美貌，难道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么？

倒是把她卖去青楼或许还能有个不错的价位，但是人家一个队率也不会缺这点钱吧。

无法理解，楚曦只能紧紧跟在后边。

到了营帐门口，张段对身边的两个士卒说道：“辛苦了，你们先去休息吧，接下来交给我。”

两人闻言点了点头表示会意，随后便径直走入营帐。

对于士卒来说监管百姓迁移也是很疲惫的一件差事，特别是他们这些和百姓一起步行的，不仅要跟着走还要分神监视百姓，一天下来也是疲惫不已。

不多时，从营帐的分析便传来轻微的呼噜声。

“跟我过来吧。”许久不开口的张段走向一个无人的边角，周遭草木稀疏。

楚曦犹豫一下，还是迈出脚步。

现在的她除了听从又能如何呢？身为弱势者，除了听从就别无选择了啊。

楚曦从来都不喜欢被别人掌握控制自己的行动，她更喜欢随着自己的意愿自由地活动。

并非是道家庄子追求的所谓无拘无束的自由，而是在规则之下对自己行动的掌控。

但是现在不得不听命令让她有些不舒服，也许是她性格太过叛逆吧。

楚曦心中苦笑着，走到张段的身前，低下头默不作声，等待他开口。

“抬头。”听到他说道，“看着我。”

楚曦迷茫地抬头，看着张段面无表情的脸，内心不由自主地发慌，这个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

张段盯着楚曦显得稚嫩的小脸，有些恍惚，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回过神来。

张段轻轻地叹了口气：“真的好像啊。”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缅怀，若是能再回到那段日子……

摇了摇头，人家连孩子都有了，自己还在做些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梦啊。

楚曦不解地看着张段的一系列动作和神情，这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像什么的，说清楚好伐。

而且你在怀念些什么啊，我可不记得自己有见过你啊？

在记忆中又仔细地回忆了一番，确定自己真的不认识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的母亲……她还好么？”张段还是忍不住问出这个问题。

“你想干什么？”楚曦戒备地看着他，这几天张段总是偷偷盯着她们母女两个，给楚曦的心理造成极大的压力，但可惜无论她怎样绞尽脑汁都无法推测出张段的想法。

“说来我们也是老乡啊。”张段勾起一抹笑容，“那时我虽然只是个商人家庭，但是和你母亲也勉强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吧。”

“青梅竹马？”楚曦一愣，没想到思考推测了这么多天最后会是这么一个答案。

“你母亲可是出生于五世三公的杨家，虽然是庶出，但对于我这样的商人之家来说也算是极贵了。”张段用着满是追忆的口吻说着往事。

“我们关系也很好，当年我一直认为她最后一定会是我未来的妻子的。”

“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你的父亲。”张段一下子变得咬牙切齿了起来。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你母亲一下子就爱上他……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没法改变她的心意。”他的语气落寞了。

楚曦懵了，感觉张段那个冰冷肃杀的队率高大威猛形象一下子像蜘蛛网一样布满碎痕咔擦一声破碎了一地。

眼前絮絮叨叨个不停的张段脸部表情千变万化，时而悲痛，时而欢喜，时而愤怒……

“明明是我先来的，为什么最后选择的会是他？”张段怒气冲冲地问着楚曦，似乎能透过楚曦的脸看到楚父的影子。

场面一下子就变成悲哀的白学现场。

楚曦十分后悔，之前那么多天花时间去想张段的目的真是浪费脑细胞，谁知道那面无表情的外表下隐藏的是这样的形象。

果然不能光凭外表作出判断，当真是世人诚不欺我啊。

“咳咳——”楚曦咳嗽一声打断他，“那个，张……张大人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张段闻言停下言语，说道：“接下来你们要小心点，据我估计百姓已经有一部分人开始断粮了。”

楚曦表情变得难为，虽然她已经有所猜测，但是真的从张段口中听说这个消息还是不免担忧。

人到了生死存亡的危难关头会做出什么事情楚曦心中一清二白，也不是没有听说过汉末易子相食的故例，至于杀人偷窃什么的对于那些恶人来说轻轻松松。

现在是古代，查案可不方便，拖到到哪个荒郊野外死了谁都不知道。

再说那些官员才懒得给这种没人管的尸体费神呢。

“虽然我可以在暗处给你们一些帮助，但是也是有限的。”张段的表情变得严肃，“我是最近受李将军才升任队率的，不管是同僚还是下属对我不满的都不少，所以我必须处处谨慎，一旦我去和你们接触那些家伙一定会诬陷我把我拉下水的。”

“董太师的军队内部关系乱成这样了吗？”楚曦闻言感到惊愕，不是说西凉铁骑是汉末第一骑兵吗？要是内部矛盾这么大怎么可能算是强军。

“并非如此，只是因为我原先并非是西凉出身，是被提拔强升上来的，没有足够的军功所以被看不起，而且我下属又有一个军功足够的家伙这次分赏没被提升职位，所以一直不服。”

“而且……”张段有些尴尬的说道，“我还打不过那家伙，最多能打个平手。”

（呼呼，我最后遵守了我周更的承诺。骄傲.jpg

最近网课的问题把我累得头昏脑胀，我抽空断断续续地打出了这章，质量不佳还请见谅。

我现在好想开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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