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在执念幻境里等同于剧本,蝉子乡发生的所有事件都逃不过它的操作。
再一次承受亲人逝世的痛苦,禾汐的心境达到了一种诡异的平衡,七情六欲和谐得像一家人,大家相互谦让,谁也不比谁高过一筹。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他脑海里只剩下最纯粹的杀意。
剑锋所指,是那躲在幕后嗑瓜子看戏的施术者!
禾汐的确讨厌麻烦,但讨厌麻烦并不代表畏惧麻烦,必要时他甚至还能制造祸乱一方的大.麻烦。凭他本体实力,只要敌人不是隐世云居的正神,就能毫无意外的斩杀。所以那个敢对他动手的渣滓,十日内必死!
向阿嬷坟头深深九拜,禾汐起身望天的同时张开臂膀,身体连同整座幻境都开始崩坏。一旁的老黑坐在黄土上静静看着他,他也看向老黑,露出一抹真挚而凄凉的笑容。
“老黑,永别了。”
老黑低嚎一声,靠着墓碑躺下,眸子里饱含着不舍,但更多的还是祝福和释然。
禾汐显然也注意到了傻狗子的感情,愣住一会儿后也同样释然。
还真是傻乎乎的呢……
现实里,睡了近三个星期的禾汐睁开眼皮,一双漆黑眸子从无神到茫然再到清明,整整半小时后,意识终于回归身体。陌生的兰香让他下意识打量周身环境,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极为女性化的天花板墙纸,以及华丽到即使把他卖了也买不起的昂贵吊灯。
由纯金打造的灯架、用大量珍稀宝石做装饰,无时无刻散发着金钱的铜臭味!
万恶的资本主义!令人唾弃!hetui~
压下眼球的酸涩,禾汐吃力地撑起身体环顾房间,惊讶地注意到床头竟有半瓶没喝完的红酒和安眠药,整个人顿时就懵得不要不要的。
我昏睡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这情况怕不是被富婆买回家当热兵器了。
但仔细想想,自己一没钱、二没权、三没势,又没有帅得惊天动地的脸蛋,根本没理由成为富婆下手的目标,除非有人好这口?更何况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没换过呢。
一番自我安慰过后,禾汐颤抖的脑仁又镇定下来。
清白……没有丢失。
体表……没有伤口。
器官……没有缺损。
嗯,一番检查下来啥事儿都没有,看来自己还是蛮安全的。
翻身下床,禾汐小心掀开窗纱一角,惊讶地发现自己回到上京了。远方标志性的崇云大楼就是最有力的证明,除此之外,他还从窗外绝佳的采光、视野、外景察觉到自己身处之地的具体位置——只有那种有钱、有权、有势的大佬才住得起的崇云山别墅区。
啧,果然是有钱任性。
不过真要说的话,始终没有蝉子乡漂亮呢……
禾汐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但仔细观察会发现他根本没笑,反而杀意十足。
“要尽快找到那混蛋,然后把他的骨头一根根拆下来,拿去喂狗才行。”
只要一想到幻境里发生的一切,禾汐的杀意就开始不受控制的向外溢出,吓得半个山头的飞禽全部禁声。
“还真是长脸了,敢来老娘地盘上偷人!”突然一道魅惑的艳红靓影踹门而入,手里的锅铲经过灵力加持寒光反射,正对准杀意的源头。
禾汐闻声望去,不由得脸色惊变,一身杀意也全数尽收。
“小汐你醒啦!”
“老板娘,怎么是你?”
论有什么事情比死亡更绝望,禾汐认为非“醒来就看到无耻上司破门而入”莫属。要知道他俩目前虽是上下属关系,但要说一年前可是亦敌亦友的存在,敌大于友的那种。
本来被安排到她手下做事禾汐就觉得够倒霉了,没想到自己独自调职到偏僻小县城也会被她乘机抓回来。
禾汐有些生气,语气也因此变得不耐烦:“是你把我空运回来的?”
能确切知道他行踪的人只有镇国塔的几位长老,很不巧的是,这女人身份够格也能拿到他的位置坐标。既然她会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不惜跨越大半个夏熵把他带回来的人大概率也是她。
啧,真是超级烦人呢!不仅喜欢对他本体动手动脚,而且还爱找理由扣他工资,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不讲道理、厚脸皮的上司啊!
武琼绕着他打量一圈,问道:“你刚刚是在生谁的气吗?竟然会惹得你释放那么浓厚的杀意。”
“嗯?”
“怎么了?果、果然是哪里不舒服吗?”
自家上司竟然会关系下属了?这完全不玄幻!不仅如此,武琼很显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凭她那么要强的性子,除非心里有鬼,否则怎么可能做出这幅姿态。
禾汐眯起眼睛,嗓音刻意沉重几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嗯?”
“胡说!我武琼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怎么可能偷偷摸摸做坏事!”
“你看什么看?再看把你那双眯眯眼戳瞎!”
禾汐长相阳光俊朗,气质亲人,不过一旦眯上眼睛看人就会莫名其妙地产生一种邪魅的压迫感,跟只黑狐狸似的。这种变化算是这具肉芝载体唯一的优点,用来对付心怀鬼胎的小人很有效果。
这不,武琼的心尖儿都被禾汐盯得摇摆不定了,可见她一定在隐瞒什么。
不过以武琼的性子也不见得会做什么龌龊的事,其实没有揪着不放的必要。但是!林林总总被无故扣了半年工资,我们的[影.禾汐超帅.一点都不可爱.帝]好不容易逮到捉弄她的机会,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要知道,他可是非常记仇的!
“老板娘,说谎的时候最好看着别人的眼睛哦~”禾汐一步步把武琼逼至墙角,一手撑住墙面,彻底拦截她的退路,“说吧,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我能玩什么把戏?我可是你上司,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直勾勾瞪着禾汐,武琼气势徒然爬升,竟能挺起腰板说话了。她平时是呆了点,但关键时刻是绝不掉链子的。
如果自己做的事暴露了,估计能被禾汐锤成实实在在的大傻子,都省去装傻的功夫了。
我为什么就非要作死呢?现在好了吧,遭报应了吧?武琼心里忍不住想给自己来两记大嘴巴子,只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蒙混过关。
禾汐猜不出自己上司的心理活动,在注意到对方说话硬气后,也就没了继续作弄的兴致。
不过能见到老板娘之前那副迥然于日常的姿态,他原本低落的心情顿时也恢复不少。果然在不开心时调戏傻子上司是件非常解压的趣事。禾汐不由得想到。
本以为戏剧到此结束,但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脸色瞬间苍白。只因他习惯性地往胸前一摸,原本与自己形影不离,封存着自我强大本体的棺坠,竟然莫名其妙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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