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所谓山海（上）

“老徐，矫情话我也就不说了，但有一件事儿啊，你得答应我。”

“嗯？”

“趁着今天武灵大学举行新生的召唤祭典，去学校看看我家闺女吧，可怜她的初恋还没萌芽就被你扼杀了。”

“行。”徐再思应允了下来，他一想到那个可爱的小丫头，就忍不住地偏了偏头，嘴角挂起一抹忍不住的笑意。

老王看着徐再思的脸，愣了愣神，然后才不可思议地大喘了口气，说道：“老徐啊，你真不是个帅气的女人吗？”

“会说话你就多说点。”

“不是，你要真有什么保养的秘方，就给我透透底，回头我给金莲也用上，她也不小了，皱纹啥的也都……”

“咳咳。”徐再思咳嗽了一下。

“……哎呀，还是年轻的时候好看，我有的时候看到年轻小姑娘都想流口水了。等哪一天我实在忍不住的话，老徐，徐哥哥，你让我……”

“让你干什么？”

“噫！”

看着正被老婆暴力殴打的老王，徐再思摇了摇头，把桌上的盘子和空瓶收好。

“老板，多少钱？”另一桌上的女孩儿们开口问道。

“不要钱，今天白送。”

“为什么啊？”

“我明天就关店了，今天是最后一天营业，所以打算做做慈善，给下辈子积积阴德。”

女孩儿们纷纷表示了感谢，并和徐再思打了声招呼就起身离开了。

不过她们刚走出去没多久，其中个子最矮的小女生突然小跑了回来，对正在观赏女子组合拳运动的徐再思说道：“老板，能不能再来几个包子？”

徐再思看看她，也没多问，起身就从餐点盒取出两份外带用的早餐递给了她。

女孩儿看上去有点窘迫，她紧张地挥了挥手，说道：“老板，我只是觉得你家的早点特别好吃，觉得以后吃不到了怪可惜的，不是想贪小便宜……这两份多少钱，我一定要给。”

“十元。”徐再思笑了笑，他很喜欢这个世界上存在的那些善意，比如说老王，比如说这个小女孩儿。

女孩儿松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十元钱交到徐再思手上，然后踌躇着开口问道：“……那个，老板，你真的四十多年都没变老吗？”

“是啊，怎么了，很好奇吗？”

女孩儿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咽了一口口水。

“天生丽质，没办法。”徐再思摸了摸自己的侧脸，笑道，“没有保养秘方哦。”

“哈哈……”女孩儿害羞地鞠了一躬，然后飞快地跑掉了。

徐再思看着远处的三个女孩儿沐浴在晨光之中嬉笑在一起的身影，只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是很美好。

然后他回过头来，看看正在疯狂挨打的可怜男人，就觉得这个世界更加美好了。

【说起来，刚才她们也提到了召唤的事情，难道都是武灵大学的学生吗？】

徐再思又想到了那个可爱的小丫头，他轻笑出声，拍了拍还在揪老王耳朵的金莲，说道：“好啦，好啦，你们这一家人哟……”

“徐哥哥，你也来和我一起骂骂他！他这属于精神出轨！”

徐再思好笑地摇了摇头，自顾自去招呼刚刚来到店内的客人，把这对活宝夫妻丢在一边了。

不过，因为是星期天的缘故，来光顾的客人毕竟有限，而且多是些熟客过来表示对小店关门的关心，比起正常工作还是轻松不少。

没过多久，日上三竿，徐再思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他安定地躺回摇椅上，那只不知跑到哪儿悠闲去了的猫儿也重新趴在了他的裤裆上。

“猫儿呀，猫儿，明天我们就要告别这种恬淡的生活咯……资金储备地差不多了，即使需要奔走于多个城市也足够应付吧……一路向西而去，穿过这片人类的土地，就可以走进山海之中了……”

“咪——”

“在那之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我们到现在都没找到任何一个……四十年来弹指算，一朝尽付风尘中……”

徐再思用手指搓了搓猫儿的嘴尖，猫儿换以轻柔的啃咬，一人一猫和谐至极。

“老徐，怎么说？现在可以走了吧？”

将自己彻底打理了一番的老王重新出现在店门口，乍一眼看上去很有成功人士的派头。他的妻子也揽着他的胳膊，看上去小鸟依人，夫妻和美。

“嗯？”徐再思有些不解地站起身。

“嗯什么啊嗯，不是答应我了要去见我家丫头一面吗？我们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呢。”

“现在就去？”

“晚了可就赶不上召唤仪式了，我还想看看我家丫头的资质到底是那个档次的呢！毕竟那是我的女儿啊！”

徐再思搂着怀里的猫儿，轻抚着它的毛，猫儿舒服地从喉咙里发出了“咕噜噜噜噜”的声响。

“资质太好了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啊……”

老王一愣，随即憨憨地出声道：“这倒是，万一真召唤出个英灵来，我们家可受不起，到时候山海入侵了还得我家闺女顶前面……”

“你说啥呢？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知道不？国家有难，国字当先，你怎么能为了小家不顾大家？”

金莲不动声色地捏住老王胳膊内侧的一块嫩肉，用力地揪了一下，疼的老王脸都开始抽搐了。

徐再思把猫轻轻放下，然后把整个小店大概收拾了一下之后，就把店门关上，带着猫儿和老王夫妇一起出发了。

路上，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闲聊了起来。

“说起来，山海那边最近不是很太平，老徐你最好不要往西边的城市去，指不定就遇上山海入侵，然后一命呜呼——哎呀！”

“你又在胡说什么！徐哥哥，你不要听这个蠢货胡说，你人这么好，老天爷才舍不得让你死。”

末了，金莲又犹豫着补了一句：“但是西边确实不太平，徐哥哥，能不往西边走，还是不要走吧。”

“嗯，我知道。”徐再思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转移了话题，“说起来，我这还是第一次去参加开学祭典，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咦？注意的地方……也没有吧？也就是去听听市长和学院长的讲话，然后看看新生的召唤仪式，别的就没什么了。”

“那听起来还挺简单的。顺便问一句，你们有给小涂苏准备什么特殊的召唤媒介吗？”

虽然不太关注这些事情，但某些常识徐再思还是了解的。

比如说之前的山海入侵，比如说召唤需要召唤物作为媒介……

“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老王大手一挥，“任凭学校处置！”

“也是。”

……比如说普通学生都只能依靠国家分配的召唤物进行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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