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玉锦下朝后回到宸阳殿,怒气未消。不一会儿又在寝宫待的心烦意乱:“何青盘。”
何有盘是个宦官头目,算是新帝身边最可靠的人。他匆匆的走进寝宫:“皇上有什么吩咐。”
“出去走走。”慕玉锦站起来径直走出,何青盘匆匆跟上,“不必叫别人跟来。”
众太监止步:“是。”
慕玉锦走出寝殿,向南走着,一座座宫殿整齐的排列着,无人居住,没有欢声笑语,倒显得空荡荡的。说起来,这后宫除了皇后再无妃嫔。何青盘从后面走上前小声说:“皇上,再往前就是皇后的景和宫了。
“哦?”慕玉锦并不想承认自己内心的矛盾,大臣的逼迫让他不得不来,而他明知道这是宰相安插在身边监视自己的,他又不能不防备。
“皇上可要进去看?”何青盘试探的问。
慕玉锦内心挣扎道:“那便去看看。”
慕玉锦带着何青盘进景和宫,前庭四下无人,慕玉锦给何青盘个眼色,何青盘会意,当下拉开嗓子:“皇上驾到。”
房内正在看书的柳青歌看向乔松,嘴角上扬:“随我出去接驾。”
柳青歌小步快走来到前庭,老远便看见慕玉锦站在那里,想不到新帝如此年轻俊美。“臣妾拜见陛下。”
慕玉锦望着她有些发呆,不禁脱口而出:“清水出笑蓉。”一袭碧衣,上面绣有芙渠,加上柳青歌刻意画的淡妆,给慕玉锦心中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陛下谬赞了,还请进内室。”
柳青歌在前引路,慕玉锦跟上,乔松和何青盘很识趣的留在外面。
“你这景和官怎么如此冷清,宫人呢?”
“他们多在后庭,臣妾喜静,便没让他们过来。”
“适才你在做什么?"慕玉锦眼睛扫了一眼桌子上书.
柳青歌顺手将桌子上的诗经递过去:“在看书。”
慕玉锦有些心不在焉,强找话题他并不擅长,“这年来我未入后宫,着实委屈了你。今后,我日日来陪你,可好?”
慕玉锦的话几分真几分假,连他自己都分辨不出。
柳青歌只当他是随口一说:“陛下何须如此委屈自己,如果不愿来,自可不来,臣妾不会有怨言。”她故意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慕玉锦心中气愤,又不能表现:“你是朕的皇后,你我二人自当同心同德,你说是吗?”慕玉锦的回答暗有所指,显然对柳青歌有所不满,更是小心提防。
“是。”柳青歌勉强作笑。自己早就什么都没有了,还在乎什么呢?
慕玉锦反是怒了,拂袖而去:“朕今日还有政事要处理,皇后自己保重。”
“臣妾恭送皇上。”
慕玉锦怏怏离去,乔松赶忙进来:“小姐,这是?”
“唉,罢了,你下去吧,我自己想想。”柳青歌长长的叹了口气,拾起诗经胡乱翻着。
蒹葭萋萋,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伊人?”柳青歌嘴角轻挑,“世间无数痴男怨女,我万不能陷在其中。”
她的手紧握着,似乎在下定决心。自己可以无所求,可不能让乔松和自己一样。不信情情爱爱,只做步步为营。
她双眼微闭,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
那时候,她还小,不知有嫡庶之分,栁云寒总是欺负她,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能欺负自己?
因为,她是嫡女啊。
又一幕,母亲去世,柳夫人一再阻挠,最终将母亲草草的葬了,小土包上相必都长满了野草吧。
又一幕,她凤冠霞帔,嫁进皇宫,她与世无争,却总被卷入风波。
一切,只因为,她是庶女吗?
“我叫柳青歌,是宰相的女儿。”她的目光闪烁:“弃子又如何,弃子也有再用的时候。这个机会,便需要自己争取了。”
“乔松,你去打听一下,皇上的日常安排,比如,他多久进一次后宫,什么时候下朝,何时去御花园。”
乔松有些为难:“小姐,你忘了,皇上。只有你这一位皇后,并无其他妃子啊。”
柳青歌浅笑,似在嘲讽着谁:“竟也是个痴心人。”她放下手中的书,“其他的还要打听一下,你放心,我不会让我们只做砧板上的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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