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柳青歌早早起来,天边那一抹鱼肚白还未褪去。
柳青歌拂开床帘,揉了揉睡眼:“乔松。”
乔松匆匆进来:“小姐,今日怎么这么早?”
柳青歌露出笑颜:“我们去荷花池碰碰运气,晨露未殇,怎能错过这样好的机会。”
柳青歌简单的梳洗,没有华丽的饰品,只将发丝轻绾在后,自耳鬓而过。
二人悄悄的出了景和宫,没有惊动宫人。算起来,她入宫半年,还没有真正的出来看过呢。
荷花池在假山后,岸边有几只小船,以方便前往湖心小亭。
“乔松,我们上去。”柳青歌指了指船。
“是。”乔松小心的走到船上,扶着柳青歌上船。
芙蕖满塘,莲叶上仍有未消逝的晨露。船只在荷花中穿梭,她的歌声穿过荷叶,传到亭中:“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湖心亭中一个黄袍少年,手中书卷有节奏的晃动:“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
柳青歌闻声息了歌声,脸颊泛红。还未等她平静下来,那少年又说到:
“采莲女,采莲舟,春日春江碧水流。莲衣承玉钏,莲刺罥银钩。薄暮敛容歌一曲,氛氲香气满汀洲。”
他从石凳上起身,看向荷花池深处:“姑娘何不出来一见?”
如果有旁人在此,一定能认出,这少年,便是当今陛下——慕玉锦。
今日的他,和昨日在景和宫咄咄逼人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乔松,划船过去。”柳青歌两眼微眯,在宫中敢穿黄色的,恐怕也只有那傀儡皇帝了,她的心中有了打算。如此闲情雅致,想必也是个风流人物。
“好。”乔松不似柳青歌一般,根本没有去想,亭中那人会是谁。
船只停下,那少年已经等候在亭边,柳青歌低着头上了岸。
“臣妾拜见皇上。”她福身行礼,不经意间嘴角流露出笑意。
那少年就像受到了什么打击一样,愣生生向后跌了一步:“抬起头来。”
柳青歌闻声抬头,没有了凤冠霞帔,没有了珠环翠绕,此刻的她,才是最本真原始的美。
“皇后今日好有闲情雅致,竟然来了这。”慕玉锦在掩饰自己对她的喜欢,故作冷漠。
“臣妾想着,清晨的露水沏茶最好,便打算为陛下收集晨露。”柳青歌心中暗暗道:总之不是给你准备便是。
慕玉锦反问,语气中显然是不相信的:“当真如此?”
“当真。”柳青歌咬着牙道。
慕玉锦正打算再说什么,一个声音传来:“陛下,陛下,该上早朝了。”
循着声音,二人回过头,看到了从岸边撑船过来的何青盘。
“陛下,你可让老奴好找啊。”何青盘刚进了亭子就急忙说道。
慕玉锦与何青盘上船,回过头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柳青歌,转过后又痴痴的傻笑。
何青盘当然注意到了慕玉锦的反常,“陛下这是?”
慕玉锦咳嗽了两声,“朕想过了,她终究是朕的皇后,我总要对她好些。”
何青盘话说一半,未敢全言:“陛下之前不是说?”
曾经,慕玉锦因为柳青歌是宰相府的人格外的排斥,小心提防,这今日倒是…
“陛下,您觉不觉得,皇后有些变化?”
“哦?”慕玉锦提起了兴趣。
“老奴觉得,皇后对陛下的态度,值得注意提防,难保,她不是相府的眼线。”
“哈哈哈,不必担心,若是朕连拿点把握我都没有,又谈什么一国之君。”
“陛下所言极是。”何青盘也不敢反驳,他是两朝元老,这点忌讳还是清楚地。
这人一旦爱上了,就昏了头,慕玉锦此刻,已经对柳青歌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来到朝堂,众大臣立刻跪下:“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玉锦心情正好,还沉浸在柳青歌这别样的美中:“众爱卿平身吧。”
“谢陛下。”
那老臣又走了出来:“不知昨日启奏之事陛下如何打算?”
慕玉锦脸又阴了下来,眼神犀利的扫过去,自己虽然没有大权,但面上的文章他们总要做的:“荣尚书未免对朕的家事过分关心了些。”
荣三岁是礼部尚书,年逾半百,对朝廷倒是忠心耿耿,不似沈、柳二位。
“是老臣多言了,只是此事,还望陛下放在心上。”
“此事朕自有打算,不必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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