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昏暗的大殿里点着两排幽绿的长明灯，随着绯红色的长毯一路延伸到最尽头处。大殿空旷旷，却无端端氤氲了诡谲的气氛，扑面而来的压抑感几乎可以把人吞噬。

孙长宁一袭红衣，单膝跪地，低垂着脑袋。神色莫名。

“三年前在东洛府，你便是我十一楼的人了。入我十一楼，岂有离开的道理?”苍老的声音响起，不怒自威。说话者并未露出真容，那张戴了银白面具的脸在幽绿的灯光中忽明忽灭。

长宁依旧是跪着，将视线落在手中的铁剑上，并未置一言。

剑身如薄翼，由上好的材料打造而成。只是这些年这剑沾了太多血，锃亮的表面依稀冒着寒气，好像是剑下数不清的冤魂的执念。

“离开，倒也不是不可以。”那声音顿了顿，“一年时间，完成最后一个任务。”

长宁猛得抬起了头，幽绿的灯光照亮了她的眸子，分明是见多了人间疾苦、生死离别，但那双眸子依旧清明，天真如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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