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夤夜,燥热又潮湿。月光被窗子割得细碎,柔柔地撒在未眠人的乌发上。
方才从旧梦中惊醒,孙长宁缓缓舒了一口气。想起了一些事,无端端心烦。
柴房的环境算不得好,十几个侍女挤在这里,白天重度的劳累让她们夜晚的呼噜声极其响亮,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带着潮湿闷热的空气让她皱起了眉头,无端端心烦。
最最底层人的生活,便是如此。不求生活,只求活着。
她倒没有立场悲天悯人,因为她也是其中的一个人,在偌大的离月教中,卑微如蝼蚁。性命尚不得由自己掌控。
左右也是睡不着了,她索性披上外衣,轻悄悄地打开老旧的木门。今晚的月亮格外清亮,在中庭撒下了满庭的光辉。柴房的东面是个茂密的树林,高大的树林枝繁叶茂,那便是连月光也照不到的地方,里面萤火虫发出的光却照亮了黑暗的一角。
漫漫长夜,反正也是闲来无事,加之心中烦闷,倒不如去树林里逛一逛。
这是离月教最不起眼的地方,寻常的日子不会有人来往,只因里面野兽众多,一不小心便会命丧于此。
环顾左右没有人影,于是长宁施展着轻功,向林子里奔去。
恍然想起,她在离月教也待了半年。半年前她为了刺杀少主南子煜忍辱负重当了一个小侍女潜入了离月教,尝尽了各种艰辛,却连少主的影子都未曾见到。
眼瞧着一年之期还有半年光景变要到了,自由之身却是遥遥无期。
她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醒来的时候便是十一楼的一个普通杀手。或许曾经,也是一个素手摘花的少女。可如今,满手的罪恶,怕是再也洗不掉了。
正哀叹间,却听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娇弱妩媚的嘤咛和男音粗重的喘息。透过萤火虫发出的虚弱的光,她依稀可以看到一对男女chi身luo体地纠缠在一起。
欢愉的声音微微压抑,女子的呻吟听得她好不尴尬,刚想施展轻功离去,两人在交huan中吐露的话却吸引了她。
从一边的衣物来看,绫罗绸缎,金银首饰,两人当是离月教有脸有身份的人物。在此地巫山云雨怕不是在tou情,情到深处,两人思维自是有些混沌,平时不敢轻言出口的话此时纷纷混杂在喘息中。
这是个探听教中私事的好时机。长宁强忍心中不适,屏息敛声,静退到一个粗壮的树后,认真地看着他们躯体交,zhi在一起。
那女子身材玲珑有致,高耸的(不能描述)在猛烈的(汤圆不让描述),妩媚的(不能描述)渐渐变成了委屈的呜咽。见状,那男子停止了输出,温柔地抱起瘫软的她,道:“琴妍,莫委屈了,本护法看着南易天那老家伙也活不了多少时日,我们再除去南子煜那小崽子,这离月教,不还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吗。”
那女子破涕为笑,纤纤玉指划过男子健壮的胸膛娇羞道:“墨贤,可别让奴家久等了。”
那男子爽朗一笑,再次将她压在地上,俯身吻了下去。
又是一场巫山高唐。
长宁心下了然,此刻正在行鱼水之欢的便是左护法林墨贤和教主的宠姬江琴妍。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曾经叱咤风云的南易天竟然已经到“活不了多少时日”这种地步,按理说他正值壮年,武功高强,不应如是,想来是他的枕边人干得好事。
南易天被扣上了好大一顶绿帽子还即将死得不明不白。前半生叱咤武林,却败在一个女人手上。
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如此想着,突然有一只大手从她身后捂住了她的嘴巴,她惊得大叫了一声,却只听到一声闷哼在喉间。那对男女听闻动静迅速地穿起了衣服,警惕地朝这边走来。
长宁的心跳骤然加快,口鼻皆被捂住,只得眼看着他们走过来。尚不明确背后的人是谁,眼前又有两个要来杀人灭口的jian夫yin妇。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眼瞧着那对男女就要过来了,她默默地摸向了袖中的匕首,却被身后的人按住了手臂。听他压低了嗓子道:“别动。”
还来不及思索,便感到脖颈一疼,然后眼前一片漆黑,软软地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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