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祖儿走出医院,她回头望着住院部的方向,心乱如麻。只要跟陈立农在一起,他吻她,她非但没有感到排斥,还会不由自主的想要去迎合。
那天在洗手间里,她可以归咎于是被宋夫人下了药,可是刚才呢?刚才她的态度分明就有所松动,否则怎么会任他吻了那么久?
她捧着发烫的脸颊,宋祖儿,你到底着了什么魔?
宋祖儿步下台阶,手机忽然响起来,她心神恍惚,没有看来电显示就顺手接起来了。
宋祖儿:喂?
唐子飞:祖儿,你在哪里?
手机里传来熟悉的男声,宋祖儿怔了怔。这是自那晚的争吵后,唐子飞第一次打电话过来,她差点都忘了他的存在了。
宋祖儿:你决定在离婚协议书签字了吗?
宋祖儿问道,语气很平静,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撕心裂肺了。
唐子飞站在酒店前的花坛旁,硬生生的折断了一朵开得正好的太阳花。
唐子飞:你一定要这样跟我针锋相对么
宋祖儿:那么你觉得我们还有什么话题可聊?子飞,我们之间走到今天这一步,姑且有我的责任,但是你就没有责任吗?离婚吧,也许等我们都心平气和了,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唐子飞:宋祖儿,我说过,想离婚,除非我死。
宋祖儿:你为什么非得这样?在我想好好跟你过日子时,你不屑一顾,在我彻底绝望的时候,你又百般纠缠不肯放手。你看,我们总是不在一个频道上,为什么就不能好聚好散?
宋祖儿不想去怨恨,怪只怪他们没有缘分。
唐子飞死死攥紧手机,手机的棱角硌得他掌心生疼,他突然问道。
唐子飞:祖儿,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你这么绝决的跟我离婚,是不是想跟他在一起?
宋祖儿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人点中了死穴,她一动不动。手机从掌心滑落,“啪”一声摔成两半,电池蹦了出来,滚到她脚边,她像是从梦中惊醒,亦是想要掩饰什么。
宋祖儿:不是,我没有!
唐子飞问完那句话后,静静地等着宋依诺回答。即便妈妈告诉他,那晚宋祖儿没跟任何人发生关系,他依然不安。五年了,她都忍了过来,为什么在他回心转意的时候,她却如此绝决的要跟他离婚?
手机里没传来宋祖儿的回答,“嘟嘟”的忙音之后,就被挂断了。唐子飞再打过去,手机已经关机,他气得暴跳如雷。
宋祖儿弯腰捡起手机,将电池装回去后,却怎么也开不了机。她按了一阵,双手无力的垂下去。开了机,她能做什么呢,不管唐子飞如何认为,她要跟他离婚的决心不会变。
她站起来,抬步往对街的超市里走去。
宋祖儿买好东西回来,刚走到病房外,就听里面传来严城的声音。
严城:陈总,你被救护车接走后,我调查了这起事故的原因,工地上明文规定,一次运上去的墙砖不能超过50块,并且必须用竹篓装好,固定在工架上,以防发生事故。像今天这种情况,根本不被允许。我觉得不对劲,就派人去叫那位工人过来问话,结果人不见了。我一问包工头才知,那个人是临时工,昨天才来上工的,陈总,我怀疑这起事故,不是单纯的意外,而是有人想谋害你。
宋祖儿听到“谋害”两个字,手一抖,手中的袋子掉落在地上,发出声音来。
严城看了陈立农一眼,迅速走过来拉开门,就看到宋祖儿呆呆站在门外,一脸的受到惊吓。
严城:宋小姐?
宋祖儿这才回过神来,她捡起地上的东西递给严城,朝他勉强笑了笑。
宋祖儿:既然你们有事要谈,我待会儿再过来。
严城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传来陈立农低沉的声音。
陈立农:你进来,不用回避!
严城心里微微诧异,陈总对宋小姐的信任,似乎已经超出了男女情爱。他接过袋子,往旁边让了让。
严城:宋小姐,进来吧。
宋祖儿本来想离开,这虽然算不上商业机密,但是到底关系到陈立农的身家性命。她不想跟他牵扯不清,但是此刻,她却有点骑虎难下。
陈立农坐在床上,凤眸沉沉地盯着她,宋祖儿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走进去了。她拿回严城手里的袋子。
宋祖儿:你们继续谈吧,我去把东西放好。
她转身走进洗手间,新买的毛巾需要清洗一下,还有给陈立农买的牙刷牙膏,以及剃须刀和须后水,需要放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
洗手间里传来潺潺的水声,陈立农示意严城继续。
严城:陈总,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想应该从桐城调两名保镖过来,贴身保护你。
陈立农:不用这么紧张,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现在我们在明,敌人在暗,就是调一百个保镖也无际于事,他们要下手,总会找到机会。
陈立农倒不似严城那么凝重,神态反而很轻松。
严城:陈总,除了你回国那年被人暗算后,五年了,这是第一次,如果不加以重视,我担心对方会更加嚣张。
陈立农:这件事我会看着办,不用太担心。他们会贸然出手,一定是狗急跳墙了,你叫人盯牢一点就好。
陈立农淡淡道,思及五年前,他的目光忍不住飘向洗手间,那里人影晃动,他无声轻笑。
命运之手实在很奇妙,谁又能知道,五年后,他们会以这样的身份重逢?
严城见陈立农不听劝,心里着急,却又拿他没办法。他望着他,见他看着洗手间方向无声轻笑,他忽然明白,陈立农不愿让保镖跟着他,是不想打扰到他和宋小姐独处吧。
宋祖儿出来的时候,严城已经走了,陈立农坐在床上看文件。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床前,在他脸上形成淡薄的光影,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变得更加深刻。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抬起头来,笑得很是自得。
陈立农:这么看着我,是不是很喜欢?
宋祖儿堪堪移开视线,俏脸一阵发烫,抿着嘴说。
宋祖儿:不喜欢!
陈立农的俊脸瞬间黑沉下来,朝她勾了勾手指头,声音沉沉,命令道。
陈立农:过来!
宋祖儿:不过去!
她又不傻,这一过去,他指不定对她做什么。有了前车之鉴,她还是离他远点。
陈立农:不要让我说第三次。
陈立农凤眸微眯,作势要从床上下来,宋祖儿吓得转身往门边跑,刚跑了两步,就听身后传来一声痛吟,她脚步猛地一滞,转过身去,就见他疼得俊脸皱成一团。
她一下子紧张起来,连忙跑到病床边,着急的吼他。
宋祖儿:都说了让你别乱动了,你偏偏不听话,伤口很疼吗?是不是又扯开了,我去叫医生。
她的手腕突然被一只灼热的大掌拽住,她转回身去,就看到他眉目间染着笑意,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陈立农:还说不喜欢,口是心非的小女人。
说罢,他低头在她手指上轻咬了一口,酥**痒的,她全身都麻痹了。
她急忙要缩回手去,脸上像染了胭脂一样。陈立农却不放手,手腕用力,她吃疼,被他轻易地拉坐在病床上,他笑意盈盈地盯着她。
陈立农:都买了些什么?
宋祖儿不敢与他对视,怕被他一眼就看穿她急于掩饰的心思,她垂下头,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他的手指很长,指甲修剪得十分漂亮,牢牢覆盖着她的手背,将她的小手包裹在其中。
她的手用了力,想要挣开,他也蓄了力,执着得不肯放。她眉心微蹙,右肩传来热辣辣的痛意,她恼怒地抬头,却听他说。
陈立农:你再乱动,我就吻你了。
她的心跳漏跳了一拍,知道他言出必行,她不敢再乱动,又觉得他们这样很尴尬,应该说点什么来缓解,然后她就想到他刚才的问题,她如数家珍道。
宋祖儿:给你买了新毛巾,还有牙刷牙膏,后来看到剃须刀打折,又买了剃须刀和须后水。我闻过的,须后水的味道跟你用的那一款,很相近,你应该用得惯。
听她柔柔的数着这些,他的心竟前所未有的满足,此刻的他们,俨然像一对寻常夫妻,和睦融洽。
陈立农:没用我的卡?
宋祖儿想过用他的卡,但是后来合计时,没有多少钱,她总觉得拿黑卡太大材小用,就没用。
宋祖儿:钱不多,我付的现。
陈立农将下巴搁在她肩头,感觉她浑身轻颤了一下,他以为她是害羞,他轻声道。
陈立农:下次,就算钱不多,也不要用自己的。
宋祖儿不着痕迹的挪了挪肩,想了想,没有拒绝。
宋祖儿:嗯,总会有机会的。
陈立农沉默了一瞬,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陈立农:我的须后水味道很好闻?你很喜欢?
宋祖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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