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涣琪不甘心,小时颠沛流离,被牙婆卖入府内,被人欺凌,所幸遇见了夫人,本以为日后便是苦尽甘来,可谁知这安稳竟这样短暂?
原本的恩人不分青红皂白便要杀了自己,而自己却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只因为自己是奴才,便低人一等,所付出的一切便都是理所应当?
涣琪不服,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一颗真心奉出,最后竟落得如此下场。
涣琪不服,老天爷你若开眼,便留的涣琪贱命一条。涣琪倒要看看那些高人一等的王公贵族会是怎样的下场,要看看这威远侯府又会走向何方,更要知道那不敬师长的林婉姚又会有怎样的下场。
涣琪倚着身后的石壁,凭着一口气向前走。
府里的巡逻比往日多了三四倍,但所幸涣琪在侯府服侍多年,挑的都是没人走的偏僻小路,有巡逻的人也马上躲过了。
后门、前门守卫森严,必然是不能走的。可是除了这两个出口也无法离开侯府。
嘶~
涣琪仿佛听到了马的嘶鸣声,原来涣琪不知不觉中竟走近了马厩。
马厩、马厩……
或许自己可以躲在马车上,先躲过这场大雨再说。
耳畔传来脚步声,容不得涣琪多想,便手脚并用爬上了马车。
侯府小厮:“这么大的雨还得巡逻,这丫头是真该死。”
……
涣琪倚着车壁,捂着嘴,听着声音越走越远。
晃了晃头,仍然觉得晕晕的。
涣琪躲在马车内,打开了自己的包袱。里面有身契、这些年服侍夫人赏赐的首饰和姐妹们的体己。
涣琪觉得冷极了,虽说不淋雨了,可在穿着这身湿衣服下去,说不定连今晚也熬不过去。
涣琪脱了外衣、中衣,只留亵衣亵裤。将外衣和中衣拧干放在一旁。翻了翻桌下果然有炭炉。如今入了秋,车上备炭炉也是应当。
涣琪运气不错,炭炉底还有为用尽的银碳。
银碳是上好的煤炭,不会有烟,点燃后温度极高。
涣琪将车窗、门帘封好,又用外衣和中衣将炭炉围起来,后用车上的打火石,点燃了炉中的煤炭。
银碳易点燃,虽然所剩不多,但是却烤干和包袱里的身契和涣琪的中衣。
涣琪点煤炭时一直注意的外面的风吹草动,稍微有一点响动便会屏气凝神许久。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份上。
涣琪裹着暖暖的中衣,坐倚着车壁。不敢睡,只是困到极致时会打个盹,但只要一有声音,便会被惊醒。
命运始终厚待那些勇敢、正直、仁善且聪慧的人。
涣琪很幸运,这一夜并未被人找到。
这一夜风雨交加,没能摧残书房门前的娇花,但是却隐埋了足迹,更换得一个大晴天。
很多东西有利必有弊,若是没有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或许涣琪早就被人捉了回去,听候发落。
雨过天晴,山底下的桃花树开得茂盛,令人沉醉。但并非所有人都因雨霁天晴而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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