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初心

翌日，荀梧早早地叫醒了林夕。借着晨光，马蹄声在斑驳的小路上清脆回响。晓风不断，马车颠簸。

林夕一直好奇地看向窗外，不论是田野、山川，不管是屋舍、牛羊……

见到林夕如此兴奋，荀梧有些疑惑。

荀梧：怎么，你难道就没有远行过吗？

林夕并没有急着回答，他不舍地把脸从窗口挪开：

林夕：不瞒先生说，我还真没去过哪里……一直都是待在城郊帮助农活或放牧看家……

荀梧略有所知的点了点头。

林夕：看先生这样子，难道先生经常远行吗？

荀梧：不是……我本是冀州人，羁旅到了荆州——这沿途的风景我已看了又看，只觉得有些无聊……

林夕听后，也点了点头，但他并不了解荀梧为何要从冀州来到荆州，也不知道荀梧的身世……

空气很长时间都徘徊在安静之中，偶尔颠簸的响动和马蹄声会打破寂静。

又过了一段时间的颠簸，朝阳变成了斜上方的红日。

荀梧：好了，我们到了！

随着马蹄声的断绝，马车作了最后一次抖动。荀梧叫醒了一旁杵着下巴熟睡的林夕。

荀梧：刚才还在看风景，怎么这么快就睡了？

荀梧微笑着看着眼前睡眼朦胧、哈欠不断的林夕。

林夕：还不都是先生……那么早起床……

说着，二人下了马车。随即便有一个个卫兵下跪迎接：

卫兵1：恭迎荀将军回府！

荀梧：好了，起来吧！

说着，荀梧快步走在卫兵中间，后面的林夕匆匆忙忙地跟上，而脸上却写满了不解。

林夕快步走到荀梧左边，悄悄地对荀梧说。

林夕：先生，这是哪啊？您怎么还是将军了呢？

荀梧：待会再告诉你。

说着，荀梧一直走向了一座建筑内部。建筑大门外，大书了几个字，林夕定睛一看：“江夏太守府”。

江夏太守府！这里是江夏？

林夕有些惊讶。但也只能跟着荀梧进入到府中。

荀梧：我不在的这几日，可否发生什么事？

卫兵1：禀将军，并未有什么异常！

荀梧：江将军那边怎么样了？

卫兵1：江将军得到消息，说荆州刘表即将发兵讨伐他，于是一直在整顿兵马，准备随时应战。

……

荀梧又问了些问题。过了半晌，才终于宣布歇息。

一旁的林夕一面惊讶不已，一面又用心地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渐渐地，他开始怀疑荀梧。

荀梧谈完了事务，这才满面微笑地带着林夕来到府上休息。

荀梧：没事，你把这里当自己家，先休息一下吧。

说着，荀梧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又命人斟了两杯茶。

而林夕却不肯坐下去，他的心里始终有些猜疑。

荀梧：怎么了，干嘛那么拘谨？

林夕：你究竟是谁？

林夕终于发出了内心深处的疑问。

荀梧对于这突然而来的提问愣了几秒之后，才又笑着走到林夕身边。

荀梧：这个以后说，先坐下来休息一下，你赶路也挺累的。

说着，荀梧为林夕拖来了凳子。

林夕却依旧不肯坐下，他一脸愤懑与不满。

林夕：这里是哪里，你到底是谁！

他的声音更加响亮，甚至把门外的侍卫引了进来。

荀梧看到林夕斩钉截铁的态度，只能叹口气并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出去。

荀梧：既然你想知道，也不妨告诉你。我是江夏太守，荀梧！

林夕：江夏早就被黄巾军占领，你任太守——莫非……你也是黄巾军的人！

荀梧：嗯，你猜对了。

荀梧点了点头，又把两手摊开，再次回到座位上。

荀梧：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眼前的林夕早就已经义愤填膺。

林夕：你为什么要骗我？不，你是骗了桂阳，甚至整个荆州的人！

说着，林夕攥紧了拳头，眼睛变得通红。

荀梧却依旧平静：

荀梧：我并没有欺骗任何人，我只不过是到桂阳行医救人、缓解饥荒……

林夕：我原本以为你是真的心怀善意，没想到是假心假意地为黄巾军赚取些名誉——用来方便你们进攻！

说着，林夕从身后门边的武器架上抽出刀刃，横于胸前：

林夕：对于你们这些反叛朝廷的人，何须报答！

说着，林夕准备自刎。却被荀梧快步上前夺过利剑，荀梧把剑扔在一旁。

荀梧：林夕啊，林夕，你还真不让人省心！你娘把你交给我，你就这样让我难堪？

说着，荀梧回到桌边端起茶杯：

荀梧：我祖上久食汉禄，我怎忍心做些违背国家的事情！参加黄巾军实是身不由己！

说着，荀梧泯了口茶，气息也平静了些。他看见林夕也稍微安定了些，这才接着说：

荀梧：我一直在等待时机——而如今，张角已死，张宝、张梁四处逃窜，这不正是好机会吗！听好了林夕，你可别坏了我的计划！

林夕听罢，愣了半晌。

林夕：这么说，你要准备反叛？

荀梧点了点头。林夕却又突然跪在地上：

林夕：林夕有眼无珠，对不起先生！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先生责罚！

荀梧又把林夕扶了起来：

荀梧：既然我们都心向大汉，何有得罪冒犯之说？

林夕听罢泪满眼眶，一连三次拜谢荀梧后，才肯站起来。

林夕：那么先生打算什么时候举义呢？

荀梧：嘘——有人来了！

紧接着，房间的木门被一个卫兵推开：

卫兵3：报……报告荀将军，江夏来了一支有“天公将军”旗号的军队，说是张角首领来此地求援！

荀梧听后大惊失色：

荀梧：张角！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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