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微微,杨柳翠翠。山川静淌之下是肥沃而广大的平坦土地。村舍三三两两,屋子前前后后。小路交错、马车作响——记忆又把焦距调回了这个熟悉的地方:襄阳。
坐在马车的颠簸之中,荀梧不禁有些思绪。想到这里,是自己曾经与江随组织黄巾起义的最初地点;想到这里,是自己为江随拟定战略的军事开端……荀梧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戎马一生……
林夕:先生,我们已经到襄阳了,看你一直郁闷,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荀梧回过神来,叹了口气,并关上了马车车窗。
荀梧:我只是……回到熟悉的地方,想起故人和曾经所做的事罢了。
正谈笑间,马车却突然戛然停下。
车夫:大人,有士兵。
说着,荀梧卷帘下车,看了看周围:一群头戴黄巾手持兵器的士兵挡在路上。看见荀梧之后,士兵们纷纷跪拜行礼:
卫兵2:我等奉江将军之令,前来迎接荀大人!
荀梧:嗯,走吧!
于是卫兵们簇拥着马车,直奔襄阳城区。
“看来,江随还不知道我举义投靠朝廷的事……”荀梧心中念叨。毕竟这一次,他的任务就是说服江随,也一起参与朝廷,而不是继续为一个群龙无首的黄巾军卖力……
车队没过多久便来到了襄阳城内。襄阳百姓受江随之命,事先布置准备,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会。
荀梧似乎也知道:江随对于自己的记忆,似乎仍然停留在出任江夏太守的背景中。
百姓们欢呼雷动、锣鼓相和,车队缓慢地穿过人群、穿过街市,最终才抵达正式的荆州州牧府:襄阳府。
荀梧:你们就待在此处吧,这次说谈由我自己来即可……
林夕与张宁只能奉命守在府外。荀梧独自一人进府。江随早已摆好盛宴。
刚来到厅上,就听见那熟悉的声音:
江随:欢迎令仪,收获荆州民心,重归襄阳!哈哈哈……
此刻,江随正立于大厅之上、酒桌之后。荀梧行礼就坐。
荀梧:阔别多日,臣亦万分思念主公!
言罢,荀梧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江随对于荀梧的归来更多的是喜悦,他现在满脸笑容,但也有疑惑:
江随:记得君曾谓我曰,君将驻夏口,济世以获荆州民心,助我取下荆州余郡,不知如今进展如何啊?
荀梧带笑回答:
荀梧:民心已为掌中之物也!
江随:甚好啊!既如此,则荆州可手到擒来也!
但荀梧却又立刻收起笑容:
荀梧:主公且等等,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江随:且说无妨!
荀梧稍微理了理思路——面对旧日君主,荀梧难免有些忐忑。
荀梧:人言“时势造英雄”。愚以为,非时以造英雄,而是英雄以观时。伺机而动,方有所得;相时而行,方得所存。今天下大乱,已是黄巾之后、割据之前,诸侯并起、枭雄无数。
江随:君大可直言,此等世事,天下皆知。
荀梧:但主公却不知!
荀梧话锋转向了江随。
江随:哦?
荀梧:主公起兵于朝廷昏暗之时,得势于黄巾起义之期。然,事到如今,张角、张宝、张梁皆作亡魂,朝廷大军浩浩南下,各地诸侯割据吞并——试问!黄巾军的旗号,还能顶多久?
江随似乎明白了荀梧的来意,但他也耐心地思索了荀梧的观点。
江随:这么说,江夏你是拱手相让给他人了?
荀梧:臣已将江夏送归刘表!
江随:你这又是为何呢!
江随有些愤懑也有些无奈。
江随:虽说大势已去,但天下大乱之今日,得一地则守一地,地广者胜,地缺者亡。君怎可相让他人?
荀梧却不这样认为,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荀梧:主公可知北方袁绍、曹操之辈?
江随点了点头。
荀梧:主公可知南方孙坚、刘表之辈?
江随也点了点头。
荀梧:既如此,将军之兵、将军之地,与刘表确可争斗个数年。但若是袁绍、曹操、孙坚呢?我们有能力抵御吗?
江随皱起眉头。
荀梧:荆州乃天下动兵要处,大战或早或晚,非立足之地。主公不如投降,与我等一同逃往他处,以保雄心!
江随听罢,眼中已然闪烁着泪光,并且攥紧了拳头。
江随:我少有大志,随黄巾军东征西讨,我命本归黄巾……你我知己一场,又何必步步相逼?难道你我共同驰骋天下真的只是迷梦吗?
荀梧:将军此言差矣!
说着,荀梧直接走到江随身前。
荀梧:今日,朝廷依旧存在,则黄巾起义便是不义之举。纵使血撒沙场,但是个黄巾之兵,那么又会有什么好名声?文徙,你是聪明人,把性命奉献给不仁不义的起义,根本不值,反而浪费了一颗英雄之心!
荀梧激动得面红耳赤,他的语气也十分激昂。
荀梧:再者,黄巾军多为百姓,而不是训练有素的官兵。他们不像政客那般贪婪狡猾,他们惦记的,只是安安稳稳的生活和自给自足的田地,他们不会在乎改朝换代之类的事情!
江随似乎心有所动,但却又突然瘫坐在座位上叹了口气:
江随:悬崖虽可勒马,但我已至谷底,再无希望,你跟我说这些,又有何用……
荀梧:非也!
荀梧再次激动起来,并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荀梧:我自己都成功举义了,主公声名浩大还担心什么!
江随:正是因为我脏名之大,才无法洗脱。还好你曾经只是个黄巾军师,才可来去自如……
听完江随的话,荀梧不同意的表情立刻浮现:
荀梧:我有一计,可助主公洗脱罪名、改过自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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