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爸爸杀人入狱的事情,在家里一直是禁止谈论的,我当时也不是太明白其中的经过
但是后来通过周围邻居风言风语的讲述,我大概理清了思路
当年,妈妈出轨了,爸爸怒火中烧,去找那个男人,而且错手杀了他
如果不是围观者的阻拦,想必杀红眼的爸爸连妈妈都会杀掉
爸爸被判刑之后,妈妈更是没脸在这个家待下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华震岳:不要再提你妈妈,那个女人毁了这个家
爷爷有一次恶狠狠地说道
除了爸爸在监狱里受到惩罚之外,我的生活也跟着受到了很大的牵连
很多同学被父母警告了不要跟我玩,大概是觉得晦气和讨厌我那个“杀人犯儿子”的头衔
老师之间互相聊起我的时候也会低头用“几年前那个第三者被杀案凶手的儿子”之类的界定
我最讨厌学校里每年一次填写家庭情况登记表
在父亲的工作一栏里我写上“正在服刑”几个字,心里很不舒服
有时候老师还会问起爸爸犯了什么罪,我只有极不情愿地解释
我能想象得到壳哥也跟我面料着同样的麻烦,只是他的学习成绩好,这种事情也应该会为他加分不少
那个跟踪我的乞丐男生真是兢兢业业,隔两天就能看到一次,像是在接我放学一般,我不知道壳哥给了他什么好处
有一天我特意在转角处等他,他有些错愕,但面对着我丝毫不露怯
绒绒: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愤怒得看着他
绒绒:是壳哥叫你这么做的吧?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盯着我的胸口看
那里垂下来一块象形的玉坠,这是爸爸出事前到国外出差,特别带给我的礼物
绒绒:你想要我这个?
我握住玉坠侧了侧身子
绒绒:这可是我最重要的东西,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你别想抢走它!
小乞丐:我只是看看就行了
他冷不丁地回了一句,转过身走了
我愣了愣神,看到他走远才大声说道
绒绒:你是火星学院的吧,以后你不要再跟踪我了,否则我告你们老师去
他连头都没回,真是个神经病
我看着自己的象形玉坠,更加确信壳哥和这个跟踪狂之间有着某种联系,因为壳哥觊觎我这个玉坠已经很久了
对于这件事,我本来想静观其变的,但是壳哥那边好像迫不及待了
*
壳哥:你干嘛每天放学都绕远路回家?
那天晚上爷爷加班,我们凑合着吃了晚饭,壳哥突然这样问我
绒绒:你怎么知道我走哪条路回家的?
壳哥呆住了,不说话
绒绒:那个小乞丐是你叫来跟踪我的吧?
壳哥:什么乞丐?
绒绒:你不用装傻了,我都知道
说话的时候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玉坠
壳哥垂着头,显然是被当场戳穿无话可说了
我得意洋洋地翘着二郎腿,拿着遥控器调节电视的频道
电视机很老旧了,影像并不清晰,声音中也夹杂着沙沙的杂音
壳哥:那个女人长得很像妈妈
过了一会儿,壳哥突然又对我说话了
绒绒:谁?
我心中一惊,问道
壳哥:自行车修理店的老板娘,她长得很像妈妈,是不是?
壳哥抬高了音调
我继续搓着手,脑海里不停地想对策
看来不只是那个男生跟踪了我,壳哥也亲自跟踪过我
否则他怎么知道我每次都绕远路去那个自行车修理店呢,而且看出老板娘很像我们的妈妈
说起来,我开始差点儿就误认为她是我妈妈了
那天我经过地下通道,看到了她,和妈妈的背影很像
一个小偷紧跟在她后面,想找机会从她的手提包里偷点东西
就在小偷动手的时候我大喊了一声
绒绒:抓小偷啊!
她转回头来,小偷暴露了,转身就跑
冲刺到我面前时小偷猛得将我推倒在地,然后扬长而去
她跑过来将我拉我,我这才确定她不是妈妈,只是跟妈妈长得比较像而已
我们就这样认识了,后来我叫她张姨
张姨请我到她的修理店去玩
她对我的印象很好,误以为我很有正义感
张姨说话的声音也和妈妈很像,轻声细语的
她买零食和水果给我吃,还和我聊天,听我讲学校里发生的事情
这是一种久违了的感觉,很久没有人愿意真心和我做朋友了
自那以后我经常找借口到修理店去玩
比如自己将自行车的轮胎放气,或者快到修理店的时候故意将自行车的链条卸下来,推着车子走过去
张姨明知道是借口,却还是很热情地接待我,把我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
壳哥:你很想妈妈?
绒绒:对啊
我点头道
绒绒:张姨比妈妈还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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