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乐独自在纶城晃荡了一月,此处风景名胜她皆逛了遍,此中的名点小吃也并未放过,若问司乐为何一人在此游玩,怎未见墨渊陪伴在侧,这得追溯一月前灯会后,上清境派了人请墨渊与她品新茶,她的性子不喜这样的场合,也知这品茶免不了要论道,未免在茶会上睡过去,便以身体不适推拒了,让墨渊一个人前去,自个儿留在凡间闲逛
司乐摇着折扇,漫无目的穿梭在人流中,默默掐算了时辰,墨渊离开一月天上也就一个时辰,约莫着再过两个月便能回来,这么想着突然觉得时间漫长,让人不由心生想念
司乐叹着气停留在一家糖人摊前,眼睛饶有兴趣看着摊前的老翁娴熟地捏出几个栩栩如生的动物与人物,司乐心痒痒便想自个儿捏上几个玩玩
“老人家,您可否教教我如何捏这糖人?”,司乐出声,随后一想又补上一句道,“倘若您怕我偷学手艺,也是可以不教的”
老翁闻言抬起头瞧着眼前绝美的姑娘,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笑得很是淳朴道:“本就不是什么值钱的手艺,小姐既然想学,小老儿可以教您”
“多谢老人家”司乐当即眉开眼笑地谢过老翁,然后便听着老翁传授仔细观察技巧,便开始照样画葫芦地捏起糖人,先是从最简单的动物入手熟悉下技巧,再然后往繁复地学,想来司乐本身天赋还是不错,捏了几个糖人虽说粗糙了些,但模样也不至于太难看
想了想,光模仿也是无趣,司乐便动起脑筋开始搞创作,至于捏谁她早已想好,只见她手中动作慢慢开始成型,只见小人身着蓝色圆领袍头戴乌色幞头,模样倒是不错,不过面目的表情太过严肃些,司乐看着这糖人好似少了什么,随即反应过来,动手为他蓄上胡子,方才满意地笑了
接着司乐照着自个儿的模样捏了一个,还捎带了一个等等,瞧着手中的一家三口,在心底大呼大功告成,随后对着老翁拱手道:“老人家,真是叨扰您许久”
“不必不必,姑娘真是折煞小老儿了,小老儿还是第一次见着姑娘这般有天分的人”老翁当即摆手,表示不敢受此礼,他活了这把年纪,眼力劲也是有的,怎会瞧不出这女子身份尊贵
“多谢老人家夸奖,您受我一礼也是该的,不必太过紧张”,司乐说着从袖中取出一锭金子,递与老翁道,“方才光顾着与你学手艺,耽误了您的生意,这银两您收好,我在此向您赔礼了”
“不妨事,也使不得”老翁一生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金锭子,并未生出贪婪反倒推拒,当真是一实在人
“老人家,你且收下”,司乐硬是将金锭子塞入他手中,这天越发寒凉,老翁却还是破布薄衣,明显生计艰难,看得她过意不去,“您觉得这银两太多,对我来说却不是大数目,您就当那是我的学徒费,眼看入冬给家人添些御寒之物吧”
老翁明白司乐的好意,也知晓她心善,握着银两心中犹疑:“这这……”
“你不收我收,就当这阵子的保护费”也不知哪冒出来的胡茬壮汉不客气地夺过老翁的手中的金锭子,对着口咬了咬确认是真方才收入怀中
地痞恶霸当真无处不在,就如话本子的桥段欺负贫弱百姓,司乐见着这一幕当即蹙眉,伸手道:“将银子交出来”
“这还有个小娘子方才没注意,看着当真貌美”,壮汉直叹此女子绝色,顿时看直了眼,不由见色心起,搓了搓手道,“不如跟着本大爷回去做老婆,爷保管疼你,让你吃香喝辣的”
壮汉说着便想伸手去摸司乐的脸,却被好心的老翁挡住,老翁急声对着司乐道:“姑娘,快跑”
司乐却是不跑,则是摸着下巴想到她这是被调戏了,地痞霸凌急转强抢民女,这都能让她遇上委实狗血,于是挑眉饶有兴趣地瞧着壮汉道:“你这是准备强抢民女?”
“对,抢的就是你,你就叫吧,这我张三爷的地界没人敢救你”壮汉淫笑着走近
那她是否要配合他尖叫救命,呼喊一下强抢民女,司乐抽了抽嘴角,不由翻了个白眼,忽然想起从前浅浅说起的那些桥段与套路,每次下山都能瞧见良家妇女被恶霸调戏,只要是未出阁的必有路过的侠士拔刀相助,要是出阁的也不知从哪出来的丈夫拔刀一吼,不管是侠士还是侠士必定穿白衣
委实佩服司乐此人,此时此刻竟还能想些有的没的,且脑洞奇大
正想着,从旁边的茶楼上跃下一人,只见明清目秀的白衣侠士拔剑道:“恶霸,住手”
司乐当即目瞪口呆,这定律居然让她碰上了,她还当真是“荣幸”
那白衣侠士显然是学过点武,不过看着学艺不精,许多招式看似漂亮,但在司乐看来光有其形实质作用却不大,而那自称张三爷的壮汉手下功夫倒是扎实且力气不小,不需多久差距显现,那白衣侠士很快便败下阵来,被那壮汉踹飞到半空中
好歹那侠士也是为了救她惹上是非,她不能坐视不管,再则他倘若为此受伤势必与她结下因果也是麻烦,司乐叹了叹气,身形动了,轻身跃上一旁的桌面,借力飞身而上将那白衣侠士接了下来
萧逸本以为会直直坠落在地,谁知背后被人轻轻一托,感受到青丝划过脸颊一阵**,伴着清新淡雅的梨香缠绕在鼻尖,让他不由诧异看去,只见一容颜绝丽的女子对他轻轻一笑,这一笑尤其耀眼美好,瞬间让他挪不开眼仿佛痴了
“你英雄救美不成,反倒是被我救了,明知不敌的情况下以后莫要这般做了,你当知智取二字”司乐松开那白衣侠士,退开身直言道
萧逸被放开,心底没由来的一阵失落,当听及女子的一番提点之言,不由面上一阵羞赧,他本是在茶楼上喝茶,眼见楼下有姑娘被调戏,一着急便忘了自个儿的武学是个半吊子,头脑一热便跳了出来
“多谢姑娘,萧某以后必定记得姑娘所言”萧逸拱手表达了谢意
“不必谢,本就是因我牵连了你,救你也是应当”,司乐见他面色通红,摇头心说到底是初出茅庐的小子,脸皮子委实嫩了些,随后背过身去,面向那壮汉道,“你委实好大的胆竟敢调戏我,你现下是乖乖地将银子交出来自个儿走,还是要我动手讨回来”
“想不到你如此带劲,不过爷喜欢”壮汉自然是不怕的,却不知小瞧了姑娘家的本事,不是每个女子都是娇弱如花朵
“想来还是要动手”司乐皮笑肉不笑,她记得上一次被调戏的时候还是在三十多万年前,她是直接把那魔族扒皮拆了骨,让那魔族后悔的可能都没有,于是与他废话作甚,还不如直接出手
说时迟那时快,司乐提步猛然加速眨眼间来到那壮汉身前,在他未反应过来是一脚将他掀翻在地,踩着他的脸让动弹不得,司乐眯着眼微微弯身,轻蔑地瞧着那壮汉道:“不好意思,或许我在别的事上不在行,但唯有练武上天分极好”
“小的有眼无珠不识泰山,请姑娘饶恕小的”壮汉见不妙,当即求饶
“将银子还我”司乐伸手,再次重申
壮汉赶紧将银子递了出去,讨饶道:“这下姑娘可满意了?”
“不满意”,司乐挑眉接过银子,甩开扇面复又合上,指尖轻点着扇骨,状似惋惜道,“方才给过你一次机会,现下晚了”
“阿乐”墨渊方找到阿乐便见到如此场景,无奈之余不得不认同阿乐的话,每次在她干些不着调的事时,总能让他瞧见
司乐闻声,抬起头见到不远处的墨渊,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容明媚㶷烂,眉眼温柔带着欣喜,思念之情溢满心房,顾不得脚下的地痞恶霸,雀跃地向墨渊奔去
萧逸何曾见过如此明媚的笑容,更是被晃住了眼,让人不自觉去触碰这份温暖,痴痴地凝望着那女子奔来,眼见她错身而过投入身后人的怀抱,不由心生歆羡与黯然
司乐将自个儿挂在墨渊身上,脸颊蹭了蹭他的胸膛,嘟囔道:“我以为你会再过两个月才会下来”
“我还不是舍不得某人为我茶饭不思才半途回来的”墨渊温柔地抚摸着阿乐的发顶,知她想念他,眼光不由放得更柔
“我可没说想你”司乐嘴上不认,心上却不是这么想的,闻着墨渊身上熟悉的味道,不自觉地想依偎着他
“我可没指名道姓,你却对号入了座”,墨渊睇了阿乐一眼,哪会不知她的心思,余光瞥见地上的那名壮汉想趁机不备溜走,于是接着问道,“方才被你踩在脚下的是何人?”
司乐被这一提,方才想起还未将此事了结,转过头眼见那斯想跑,挥手间将周遭定格住,哼道:“调戏了我敢溜,哪能这般容易”
墨渊闻言问了阿乐此事的来龙去脉,眼神中透着丝危险,与阿乐一同走近,打量着那壮汉道:“敢调戏我夫人,委实好大的胆子”
“他又不知我是谁,自然敢调戏”司乐好笑地睇了他一眼,挥手将那壮汉消失在原地
“你将他发配到何处了?”其实方才墨渊有一瞬间想拔了轩辕剑灭了那地痞,见阿乐有其他的打算,便歇下了折腾那斯的想法
“大概在塞外,倘若不是天规所限不能伤他,也怕被反噬,早把他抽了一顿”,司乐想到那壮汉接下来要面对的情况着实想笑,如今那斯想回来要颇费些周折,或许压根回不来,随后又接着道,“总归是因我的原因牵连了那老人家,也怕那恶霸找不到我不利于老人家,干脆将他送远了”
“未免他还能回到此处,还是让司命在命簿上添上几笔为好”墨渊向来心思缜密,比司乐想得更远更为周到
“论心思缜密我不如你,这样更为万无一失”司乐也觉得这样更好,随后解除了周遭的定身术,一切恢复正常
司乐将银锭子交给老人家,并宽慰了老人家不必忧心被那恶霸报复,正在此时一女子颇为紧张地走近,关切围着那白衣侠士一通检查,见无碍并责问了几句,司乐这才发觉那白衣侠士还未走
“小女子代家弟多谢二位”女子带着白衣侠士走近,福身感谢道
女子说话的同时,不禁打量了眼前的二人,见司乐貌美赞叹其绝色,接着看向墨渊时不由晃了神,目露欣赏舍不得挪开眼,直勾勾地瞧着墨渊,淡淡的粉晕袭上脸颊,如此丰神俊逸风光霁月的男子,当真世间少有
司乐不着痕迹地隔开她的视线,用元神交流啐了句墨渊招蜂引蝶,然后对着那女子道:“不必谢,我们先行走了,就此别过”
说完,拉过墨渊便走,司乐在心底吃味,嘟囔墨渊长得这般俊朗作甚,在天上迷得那些女神仙频频偷看也就罢了,到了凡间也尽惹些桃花,至于那女子想跟她抢男人门没有窗更没有
墨渊无奈看着阿乐,阿乐说他招蜂引蝶,那她可知自个儿也招惹朵桃花,瞧着那白衣侠士毫不掩饰的视线,不由警告意味地看了眼白衣侠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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