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陶恭祖三让徐州 曹孟德大战吕布

却说，曹操派夏侯惇领军在左，曹洪领军在右，自己率夏侯渊、李典、乐进、典韦四将直接入城。李典说：“主公暂且在城外观察一下，容等我们先进城去察看一下。”曹操喝道：“我不身先士卒冲锋，谁会舍命向前！”于是一马当先领兵直入。

这时约是初更时分，没有月光，四周一团漆黑。忽然，听得城头西门上吹起螺号声，喊杀声四起，城头上火把闪耀，城门大开后吊桥放落，曹操争先拍马冲入。他率兵一直冲到州衙附近，路上却不见一人，曹操知道中计，急忙拨回马大叫：“退兵！”

州衙之中一声炮响，四门烈火冲天而起，金鼓齐鸣，喊声如江翻海沸。东巷之中杀出张辽，西巷之中杀出臧霸，一起夹攻掩杀。曹操退往北门，道旁冲出郝萌、曹性，又追杀一阵，曹操急忙败退南门，又被高顺、侯成拦住。典韦怒目咬牙冲杀过去，高顺、侯成抵挡不住退出城外。

典韦一直杀到吊桥边上，回头却不见了曹操，只好又回身杀入城中，在城门洞中碰到李典。典韦便问：“咱们主公在哪里？”李典说：“我也是四处找寻不见。”典韦说：“你快去城外催促我们援军进城，我冲入城中去寻主公。”李典应声而去。

典韦再次杀入城中，但却四处寻觅不见曹操。只好又杀过城壕边上，这回撞见了乐进。乐进问：“咱们主公现在在哪里？”典韦说：“我已经来回冲杀了两遭，但却没有找到。”乐进说：“我们一起杀入城中去救主公！”两人冲到门边，这时城头之上火炮直下，乐进马不能进入。典韦冒烟突火又杀了进去，瞪大眼睛四处找寻。

却说，曹操看到典韦在前面冲杀出去了，四下里人马围堵上来，自己却出不了南门，没有办法只好又转到北门，火光中正撞见吕布挺戟跃马而来。曹操用手捂脸，加鞭纵马跑过。吕布感觉生疑从后面拍马赶上，将方天戟朝曹操头盔上一点，问道：“曹操在哪里？”曹操慌忙用手指着对面说：“前面骑黄马逃跑的就是曹操。”吕布听说后放弃曹操，纵马向前追赶。曹操掉转马头朝东门而逃，这时正遇到典韦。

典韦保护着曹操，杀开一条血路冲到城门边。城头上推下柴草，遍地都是火焰。典韦用大戟拨开火堆，飞马冒烟突火冲锋，曹操在后面紧紧跟随。才到城门口时，从城门上倒下来一条火梁，正好打着曹操的战马后胯，那马扑通摔倒，把曹操压在身下。曹操用力托起火梁推到一边，手臂马上被烧伤。

典韦听了之后，里面动静不对回马来救，这时夏侯渊也赶到。两个人同时救起曹操，突火而逃。曹操骑上夏侯渊的战马，典韦在前面杀条血路前进，一直混战到天明曹操才得以退回大寨之中。

中军帐里众将向曹操拜伏问安，曹操仰面大笑道：“今日我误中匹夫之计，改天必定报仇！”郭嘉说：“看来主公心中早已有妙计。”曹操说：“现在我们将计就计，对外谎称我被火烧死。吕布肯定会率军来进攻。我们埋伏军兵在马陵山中，等候他们半渡出击，可生擒吕布。”郭嘉说：“妙计妙计！”

于是，曹操命令军士全都挂孝发丧，对外声称曹操已死。早有细作报告吕布，说曹操被火烧伤肢体，回到寨中伤重而死。吕布于是点起军马杀奔马陵山而来。快要到达曹操寨前时，突然一声鼓响伏兵四起。吕布拼命死战得以逃脱，折损了好些人马，败退回濮阳城中，只是坚守不出。

双方僵持一月有余，蝗虫铺天盖地而起，吃光了田间禾苗稻田等所有庄稼，关东大地一斛谷子贵到五十贯铜钱，出现了人吃人的惨状。曹操因为军中粮食耗尽，不得不退兵回兖州州治鄄城县。吕布领兵屯驻山阳解决军兵吃饭问题，两下里暂且罢兵。

却说，徐州陶谦这年已经六十三岁，忽然间身染重病，眼看着病情一天比一天沉重，忙请糜竺、陈登一起来议事。縻竺说：“曹操这次退兵，只是因为吕布袭击了兖州。现在则是因为饥荒才罢兵，明年开春必定还要来攻。府君您两次想把徐州让给刘备，因为当时府君身体强健，所以刘备才不肯接受。现在您病体沉重，正好借此把徐州让给刘备，他肯定不会再推辞。”陶谦大喜，派人去小沛请刘备来徐州商议军务。

刘备和关羽、张飞带数十骑来到徐州，陶谦叫人请刘备进入卧室之中。刘备问安后，陶谦说：“请玄德公来，不是为了其他事情，只是因为老夫病已危急，朝夕难保。万望明公可怜汉家城池，受取徐州牌印，老夫我死也瞑目！”刘备说：“君有两个儿子，为什么不传给他们？”陶谦说：“长子陶商，次子陶应，其才能都不堪重任。老夫死后，还盼望明公多多教诲，千万不要让他们执掌州事。”刘备说：“备一人怎堪担当此大任？”陶谦说：“我保举一人可来辅佐你。这人是北海人，姓孙名乾，字公祐。此人可任从事之职。”又对糜竺说：“刘公是当世人杰，你也要好好扶保。”刘备还是推托，陶谦用手指着心口而死。

众军士举哀完毕，马上手捧牌印交给刘备，刘备还是坚持推辞。第二天，徐州百姓纷纷拥挤到府门前哭拜说：“刘使君若不领此郡之事，我们都不能安生！”关羽、张飞也再三相劝，刘备于是领徐州事。任孙乾、糜竺为辅官，陈登为幕官；调动小沛军马入城，出榜安民；一面安排丧事。刘备和大小军士一律挂孝，大设祭祀祭奠，将陶谦安葬在黄河边的平原地带，同时将陶谦临终前写好的表章申奏朝廷。

曹操在鄄城得知陶谦已死，刘备已领徐州牧，大怒道：“我大仇未报，他刘备却不费半箭之功，白白得了徐州！我一定要先杀刘备，然后屠戮陶谦尸体，以雪我父亲被杀之恨！”立即传出号令，马上兴兵去攻打徐州。

荀彧劝谏说：“当初高祖皇帝刘邦以关中为根据地，光武帝刘秀占据河内，都是先建好根据地才能制服天下。进兵可以胜敌，退兵可以坚守，所以虽然有暂时困难，但最终都成就了大业。明公现在所要做的第一要事应是巩固根据地。黄河流域、济水流域自古就是天下必争之地，就如同当年的关中和河内。如果现在前去攻打徐州，即使能够攻下城池，多留兵守卫显然不行，少留兵那么吕布就会乘虚而入，所以兖州会很危险。如果攻不下徐州，明公咱们要去哪儿安身？现在虽然陶谦已死，但已有刘备镇守。徐州的老百姓都已经归附刘备，必然帮助刘备决一死战。明公现在放弃兖州而去攻取徐州，是弃大而就小、去本而求末的做法，十分危险，愿明公再仔细考虑考虑。”

曹操说：“如今遇到饥荒年月粮食缺乏，军士如果坐守在这里，终究不是什么良策。”荀彧说：“不如我们向东攻略陈留之地，让军士去汝南、颍川弄口饭吃。那里的黄巾军余党何仪、黄劭等，多年来靠劫掠州郡为生，积存下来不少金帛和粮食。况且这帮贼徒战斗力很弱，较容易攻破。攻下来后得到他们的粮食就可以供养三军，这件事必定会让朝廷高兴、老百姓喜悦，是一举多得之事。”

曹操听完大喜，留下夏侯惇、曹仁守卫鄄城等地方，亲自率军兵攻略陈留和汝南、颍川之地。黄巾军首领何仪、黄劭听说曹兵来到，领兵来迎击，双方在羊山展开会战。正象荀彧所预料的那样，黄巾军虽然人数众多，但都是乌合之众，行不成行列不成列。曹操命令强弓硬弩两边射住，令典韦出马冲阵，何仪命副元帅出战。双方交战不到三个回合，被典韦一戟刺于马下，曹操率军兵趁势赶过羊山安下营寨。

第二天，黄劭亲自领军来战。双方对阵处一将步行出战，头裹黄巾，身披绿袄，手提铁棒，大叫道：“我是截天夜叉何曼！你等鼠辈谁敢上前来与我厮杀？”曹洪见了，大喝一声飞身下马，提刀步出。两人在阵前好一番厮杀，斗到四五十回合胜负不分。曹洪卖个破绽诈败而走，何曼不知是计紧紧追来。曹洪使出拖刀计背后砍去，转身一刀正砍中何曼，再一刀将人头砍下。

李典乘机飞马冲入黄巾军阵中，黄劭猝不及防，被李典生擒活捉。曹兵随后掩杀，夺得金帛和粮食无数。何仪势单力孤，只好领数百骑兵逃往葛陂。正行进间，山背后撞出一队军马。为首的是一个壮士，身高一米八以上，腰大十围，手提大刀，截住去路。何仪挺枪迎战，只一个回合就被那壮士活捉过去，剩下的都慌忙下马受绑，被这壮士全都赶进葛陂坞中。

却说，典韦追击何仪到达葛陂坞，壮士领军兵迎住。典韦问：“难道你也是黄巾贼寇一伙的吗？”壮士说：“黄巾军数百骑兵都已被我擒在坞内！”典韦说：“为什么不把他们献出？”壮士说：“你如果能够赢得我手中这口宝刀，我便立即献出！”典韦大怒，挺双戟上前来迎战。

两个人从早晨打斗到中午时分不分胜负，都退后暂时歇息。不一会那壮士又出来挑战，典韦也来迎击。一直打斗到黄昏时分，都因劳累暂时休战。典韦让手下军士赶去飞报曹操，曹操大惊，急忙率众将前来观看。

第二天，那壮士又出骂战。曹操见这人威风凛凛，心中暗喜，私下里吩咐典韦，今天要假装战败。典韦领命出战，战到三十回合，典韦故意败回阵中，那壮士赶到阵门中，弓弩手强弓硬弩射回。曹操急忙领兵军退后五里，秘密派人挖下陷坑，暗伏挠钩手埋伏好了。

第三天，曹操再命典韦领百余骑兵出战。壮士大笑道：“手下败将还有脸面再来挑战！”纵马来战，典韦战了几合回马便走。壮士只顾朝前追赶，不提防连人带马都掉落到陷坑之中，被挠钩手绑着来见曹操。曹操喝令手下军士退出，亲自解开绑绳，脱下身上战袍给壮士披上。

曹操让壮士坐下，问他家乡姓名。壮士说：“我是谯国谯县人，姓许名褚，字仲康。原来遭遇贼寇之乱时便聚集了宗族兄弟数百人，筑起城坞来防御。有一天贼寇突然来到，我命令众人多准备石头，我用石头击打贼寇，石无虚发，贼寇头破血流张慌退走。有一天贼寇又来骚扰，但坞中已经没有了粮食，只好和贼寇讲和，约定好用耕牛换大米。大米送到后贼寇往坞外赶牛，牛却都跑了回来。被我双手扯住两头牛的尾巴，倒拖百余步。贼寇大惊失色，不敢把牛赶走，从此确保坞内一直平安无事。”曹操说：“我久闻仲康大名，现在你肯跟随我吗？”许褚说：“我早就有此意，只是不知道是明公来此。”于是招呼手下宗族数百人都来归顺。曹操拜许褚为都尉，给予丰厚赏赐。随后将何仪、黄劭斩首，汝南、颍川之地全部归附。

曹操班师后，曹仁、夏侯惇出城迎接，细作报告说：兖州薛兰、李封都领军士外出掳掠，城中空虚，可趁机率兵攻城，一鼓作气可以攻下。

曹操率军直扑商州，薛兰、李封没有防备，仓促领兵出城迎战。许褚说：“我出阵去取此二人首级，作为礼物觐见明公。”曹操大喜，命令许褚出战。李封手使一条画戟前来迎战。交马才两个回合，许褚一刀斩李封于马下。薛兰急退回阵，在吊桥边被李典拦住。薛兰不敢回城，领军奔巨野方向逃窜。却不防被吕虔飞马赶上，一箭射于马下，军士全部溃散。曹操重新收复兖州全境，程昱建议马上兵取濮阳。

曹操令许褚、典韦为先锋，夏侯惇、夏侯渊为左军，李典、乐进为右军，他亲自率领中军，于禁、吕虔殿后。兵到濮阳城下，吕布想要迎击，陈宫劝谏：“千万不可出战。等到我们军士聚齐后才可以开战。”吕布说：“我这一生怕过谁？”

吕布不听陈宫苦劝，领兵出阵，横戟大骂，许褚出阵迎战。两人斗了二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曹操说：“吕布不是一人能够战胜，大家上前来个群殴。”命令典韦上前助战，两将夹攻吕布。左边夏侯惇、夏侯渊，右边李典、乐进齐到，六员将团团把吕布围住。

好汉还怕人多，吕布招架不住，拨马想退回城中。城上田氏看见吕布败回，急忙命人拽起吊桥。吕布大叫：“快点开门！是我回来了！”田氏说：“我早已经投降了曹将军，吕布你还是哪里凉快哪里歇着去吧。”吕布破口大骂，被迫率军奔定陶方向退却。陈宫急忙打开东门，保护吕布老小出城逃走。曹操收复濮阳，饶恕了田氏原来的罪责。

刘晔说：“吕布是当今猛虎，现在正处在穷困之中，绝不能让他喘息过来。”曹操命刘晔等守卫濮阳，自己率军追赶到定陶城下。这时吕布与张邈、张超全都在城中，高顺、张辽、臧霸、侯成去巡海打粮没有回来。曹操军马到定陶后并不出战，而是退兵四十里下寨。当时正好是济郡麦子黄熟之时，曹操命令军士就地割麦当粮食。细作报告给吕布，吕布率军赶来。将要靠近曹操大寨之时，看见左边一片树林十分茂密，恐怕里面有埋伏便领兵退回。

曹操得知吕布退回后对众将说：“吕布害怕树林之中有埋伏，咱们马上在林中多插旌旗迷惑敌人。大寨西面是一道长堤，里面没有水，可埋伏下精兵。我算定吕布明天一定前来烧林，堤中伏兵攻击切断其退路，吕布可擒。”于是只留下五十名鼓手在寨中，待敌来时使劲擂鼓，从村中掳来男女老少在大寨内呐喊虚张声势，大堤中埋伏下精兵。

吕布回去说给陈宫。陈宫说：“曹操诡计多端，不可轻敌。”吕布说：“我用火攻可破伏兵。”于是留下陈宫、高顺守城，吕布率大军杀来。远远望见林中有很多旌旗，率军猛攻，四下里放起火来，却是空无一人。吕布知道上当后想转回攻击大寨，却听得大赛里面鼓声大震，喊杀声震天。吕布正在犹豫不定之时，忽然寨后一彪军马杀出，吕布纵马迎战。一声炮响处，河堤内伏兵铺天盖地杀出：夏侯惇、夏侯渊、许褚、典韦、李典、乐进骤马杀来。吕布抵挡不过落荒而退，随从大将成廉被乐进一箭射死。

吕布军兵三成兵士折去了两成，败兵逃回后报告陈宫。陈宫说：“空城难以守卫，我们马上快快离去。”于是和高顺保护着吕布老小放弃定陶而逃。曹操率得胜之兵势如破竹杀入城中，张超自杀，张邈投奔袁术去了。山东全境都被曹操占领，曹操安民修城，不在话下。

吕布正逃走间，碰到外出的诸将正好赶回，陈宫也来会合。吕布说：“我军虽然人数少，但还可以攻破曹军。”于是，领兵杀回。

却说，吕布在定陶被曹操大败之后，就在海滨收集残兵败将齐了，想要再与曹操决一死战。陈宫说：“现在曹兵势力太大，决不能再去硬碰硬。现在最紧要的是找处安身之地站稳脚跟，然后再寻找机会决战也不迟晚。”吕布说：“我想去投奔袁绍，大家看怎么样？”陈宫说：“可以先派人去冀州打探一下袁绍的口风，然后才能前往。”这回吕布倒是听从了陈宫建议。

且说，袁绍在冀州，得知曹操和吕布相持争战，谋士审配说：“吕布是当今的豺虎。如果让他取得兖州之地，下一步必定会图谋冀州。不如帮助曹操进攻他，才可以保证我们安全。”袁绍于是派遣大将颜良领兵五万，前往兖州协助曹操。

探子打听到这个消息后飞报吕布，吕布大惊，忙和陈宫商议。陈宫说：“我听说刘备刚刚新领徐州牧，刘备向来为人厚道，我们可以前去投奔。”吕布没有别的办法，就率军投奔徐州而去。

有人报告了刘备。刘备说：“吕布是当今的勇士，我们这就前去迎接。”糜竺说：“吕布行事风格如同虎狼，千万不能收留，如果收留了必定会伤人。”刘备说：“前者不是因为吕布袭击兖州，怎么能够解除了徐州之围。现在他穷困无路来投奔于我，我猜他不会再生出外心！”张飞说：“哥哥就是一直心肠太好。既然大哥决定了此事我们当然服从，但也要加倍小心。”

刘备率领众将出城三十里迎接吕布，两人并马入城。来到州衙厅堂之上，互相见礼完毕后落坐。吕布说：“我自从和王司徒设计杀掉董卓之后，又遭遇李傕、郭汜叛乱，在关东四处飘零，诸侯大多不能容纳。现在因为曹贼不仁义，侵掠徐州，幸蒙刘使君全力出手相救陶谦，我也袭击兖州分散了他的兵力。本来想一战除掉曹操，却不想被他奸谋算计而败兵折将。现在来投奔使君，我们一起来共同图谋大事，不知道使君尊意如何？”刘备说：“陶使君刚刚仙逝，没有人管理徐州，所以我刘备暂时代理徐州之事。现在既然将军来到徐州，我就应该马上把徐州让给将军。”

于是，将牌印送给吕布，吕布毫不客气伸手就要接，却看见刘备身后关羽、张飞二人都怒容满面。吕布假意笑道：“吕布只是一介勇夫，怎能有能力来做徐州牧啊！”刘备又是相让，陈宫说：“强宾不压主，请使君不要再生疑。”刘备这才停住虚让，摆酒宴热情款待，结束后安排宅院让吕布等住下。

第二天，吕布回请刘备，刘备和关羽、张飞一同前往。饮酒至半酣，吕布请刘备进入后堂之中，关羽、张飞紧跟而入。吕布命令妻女出来拜见刘备，刘备再三谦让。吕布说：“贤弟不必推让。”实际上吕布确实比刘备大几个月，张飞听了，瞪眼大声喝斥吕布说：“我哥哥是皇室血统的金枝玉叶，你是何等人，敢称我哥哥为贤弟！来来来，我先和你斗上三百回合！”刘备赶忙喝止住张飞，关羽劝出张飞。

刘备和吕布陪小话说：“我这个兄弟一直粗鲁，酒后说话更是没有把门的，愿兄长莫怪。”吕布默然无语。不一会酒席散去，吕布送刘备出门，却见张飞跃马横枪而来，大叫：“吕布！你上前来我们斗上三百回合！”刘备急忙令关羽上前劝住。

第三天，吕布前来辞别刘备说：“多蒙使君不弃，但恐怕你的兄弟们不能容纳，我现在就去投奔别处。”刘备说：“将军如果离去就是我的过失。我的兄弟顽劣冒犯，改天我定让他们陪礼就是了。附近有个城叫做小沛，是我前段时间屯兵的地方。如果将军不嫌弃小沛狭小，暂时去安顿兵马，你看怎么样？粮食军需给养等我一定足额拨付。”吕布谢过了刘备，率领手下军兵投奔小沛安身去了，刘备回去埋怨张飞不题。这正是：兵家胜败真常事，卷甲重来未可知。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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