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十九万六千四百一十二年,春日,笠泽内,传来了振振龙吟,原是笠泽之内有一日日想成鲤鱼的九天应龙终是忍受不了屈辱愤怒的吟叫,几注水魄冲天而起,嘭然振响。
九霄之中,云雾缭绕间,悠悠丝竹飘荡在一园子中, 一华衣女子倾卧榻间,纤细玉手微扶着白皙的前额,凤眼放松微闭,却是被此声龙吟扰了兴致,睁开凤眼,循着声音看去,只见她眸子微瞪,沉吟一二,摆了摆手,在旁边的一仙侍连忙殷勤的跪倒在榻前,恭敬轻声的唤了一声。
仙侍:“娘娘。”
女子指了指龙吟的方向,仙侍抬头望了望,知其中意,如此拜辞便朝着笠泽方向而去。
女子紧盯着那方向,只觉得心神不宁,再没什么闲情雅致看下面载歌载舞,挥手将他们皆赶了出去,揉了揉眉心,作势起身,旁边的仙侍赶紧将其扶起,低眉俯身的扶着这位。
女子被扶着行走在宫道上,来往的仙侍们见了皆是跪拜行礼,让出宫道来,可见其身份之重,权力之大。
女子慢慢悠悠的行至一金碧辉煌的宫殿前,站在殿门负责宣报的仙侍抱拳俯身。
仙侍:“拜见天后娘娘,陛下他,他出去了。”
闻言,女子蹙起眉头,原本无波的眸子中也变得恨厉起来,胸口处微微起伏。
她自知道她这位好夫君到底去了哪里,就在前些时日,她曾躲在殿门外,听到她那无情夫君想要废了她,立那个连妾都不是的女人,若非是他皇弟月下仙人帮她说了几句,她就是当真地位不保了。
女子想到此处,只觉得头昏脑胀,甩袖离开了这里,回到了紫方云宫。
女子侧卧在榻椅上,揉了揉眉心,心道那仙侍行动如此慢,过了都几个时辰了,还未回来,正待她要大发雷霆之时,那仙侍才慌慌张张的回来。
仙侍:“娘娘,是,龙子。”
闻言,女子心上一惊,这六界之中排得上名号的龙也就是天帝和在九溪山上的青帝了,怎还会有龙?
可转念又一想,他那夫君向来是个不安稳的,怎可能在花神那颗树上吊死,定是在哪又沾了花惹了草,且千年前的龙鱼族公主……
想这龙子,她不禁摸了摸平坦的小腹,自几千年前她因要就他那夫君,身载玄穹之光,腹中子嗣便就此夭折,若那孩子真是他的子嗣,接过来扶养在自己身边,也可彰显她天后仁德,可稳固地位。
想到此处,女子起身一众仙侍随在后边,驾起一道云雾,朝着笠泽飞去。
而笠泽内,一间阴暗石屋内,一道红色的血液伴着湖水流淌着青石地上,一浅色衣裳的女子正一刀刀的剜起一孩童身上的鳞片,孩童一声声的哀嚎求饶也并不能让女子有所松动,只是似是魇了魔障般,一刀刀的剜着,嘴里轻声安慰着,可这几句安慰又有何用呢?
孩童身上的衣物早是鲜红的血色,脸色苍白,血色全无。他早已没了力气喊叫,他觉得他的身体里像是有一团火熊熊燃烧,要烧干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孩童微微撑开眼,朦胧见看着他的娘亲逃离,原来,他是这般惹娘亲厌恶,那如果他消失了呢……娘亲会不会就不会这般了……
“孩子,鱼离开水就会死的。”
朦胧间,他想到了青鱼爷爷对他说的话,离开水吗……他已昏死在了床榻上。
待到月明星稀之时,这孩子恢复了些力气,睁开眼,爬下了床榻,越过一块块礁石,爬到了岸上,躺在岸边,仰头看着夜空,这样就可以死了吗?
可多时一过,他却是未感到有什么死亡的迹象,而此时,天后也是到了此处,走近看了看岸上的孩童,观其面貌,确实有些像他那夫君,还有头顶上微微冒头的小龙角……
荼姚:“孩子……”
天后轻声唤了一声,声音温柔似水,那孩子微微抬起头看了看她,见是位慈眉善目的女子,好奇的问道。
“你是来接我的仙女吗?”
天后微微一怔,顺着他的意思应了他,嘴角微微扬起,眼尾迤逦。
荼姚:“正是,你可愿意和我去天界。”
闻言,孩童转过头看了看湖面,心下有些犹豫,声音稚嫩道
“是不是我跟你去了,娘亲就不会痛苦了?”
荼姚:“自然,只要你跟我去了,你娘亲便不会痛苦了,不过,你要将这丹药吃了。”
天后幻化出一枚稍大的暗红色丹药,微微俯身,递到孩童面前。他转过头,看了看丹药,又看了看天后,见天后对他点头,又想到娘亲痛苦的表情。便拿起丹药吞入腹中。
天后见其如此听话,心中大快,牵起孩童的手驾起云雾朝天界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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