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惊地一下站了起来,“什么办法?”
离镜道,“只要拿到父君身上的令牌,就能将看守的将士调开,你的三位师兄就能从大紫明宫逃出去了。”
“可大紫明宫外那些阵法呢?”玄女道:“没有人带领,他们即便出了大紫明宫,还是出不去翼界。”
“放心,”离镜安慰她道:“到时我自会派人护送他们出阵。”
玄女大喜,忙道:“谢谢你离镜。那我们怎样才能拿到你父君身上的令牌呢?”
离镜道:“过几日父君会在紫光殿摆下酒宴,等他喝醉后入夜我去偷来。”
玄女一听刚要高兴,转念一想,偷完她和师兄们走了,只怕离镜下场不妙,便问他:“那我们到时走了,你父君发现后岂不是要震怒了?”
闻言,离镜脸上的笑意在瞬间消逝,“你也要走?”
玄女理所当然道:“我肯定要跟师兄们一起走的。”她是昆仑墟的弟子,怎能一直留在翼界,到时师父急了亲自跑来翼界抓她怎么办!
“我不许!”离镜伸手将她一把抱住,脸上满是即将要失去她的惊恐,“我不许你走!我思念了你千年万年,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你了,才这么几天你就要走,我不许!”
玄女轻轻推开他,“离镜,我不能一直留在翼界的,这里不适合我……我终究还是要回去昆仑墟的。”
“不要走,”离镜不肯松开她,反而手臂微微用力将她更紧地抱在怀里,“青缕,嫁给我,嫁给我!不要对我这么残忍,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玄女抬头看向离镜,心中并未因他的告白而感到高兴,反而一片怅然。
若上一世他能这样说,那他们的结局定然会不同。可惜,她想要时他心硬如铁;当她不想要了,他却这般告白了。
与其说她对离镜残忍,倒不如说是命运对他们太过残忍。兜兜转转,他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玄女坚定地将离镜推开一些,从他的怀抱中退了出来,看着他认真道:“离镜,我必须要告诉你,其实我……”
“不要说!”离镜慌忙捂住她的嘴,眼底透出一丝祈求,“不要说青缕,不要对我这么残忍……”不要这样不留余地的拒绝,他会受不了的。
“可是……”
“嘘!”离镜轻声道:“一切等我救出你的三位师兄再说吧!”到时她若执意不肯留在翼界,大不了就去昆仑墟找她好了。
离镜从来都不是轻易放弃、妥协之人。
不喜欢,那又如何?他有的是时间和办法让青缕喜欢上他。
离镜好不容易才找到心仪之人,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放手。
几日后,翼君擎苍果然在大紫明宫的正殿设宴,还将令羽、子阑和白浅都“请”了去一同坐席。
除了令羽等人外,这场翼族的宴席倒也算得上高兴与和谐。
入夜后,玄女正在偏殿等得忐忑不安之时,就见离镜匆匆忙忙而来。玄女忙迎了上去,“怎么样?”
离镜从袖子里掏出令牌,道,“走。”
两人一同去到关押令羽等人的殿外,离镜出示令牌后,顺利进入到殿内。
令羽、子阑及白浅见离镜进来还有所防备,再一见他身后跟着玄女,忙上前抓着她的手问道:“小十八你怎么来了?你也被抓过来了吗?”见她一身女装打扮,诧异道:“你、你怎么穿成这样?”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玄女道:“我们先离开这里。”
简单介绍了离镜的身份,并告诉几位师兄这人可信之后,一群人小心翼翼地往外逃去。
许是翼君擎苍设宴导致大伙儿都喝醉了的缘故,直到玄女等人出了阵逃至翼族边界,也未曾有人追来。
见终于能够离开翼族,白浅等人都长松了一口气。
“青缕,”见玄女二话不说就要随几位师兄离开,离镜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目光里充斥着哀求:“留下来不好吗?”
“喂喂!”白浅吓了一跳,忙一步抢过来将离镜的手扯开:“小十八是昆仑虚的人,为什么要留在翼族?何况她是天族之人,强行留在翼族会发生什么,你不知道吗?”
离镜看也不看白浅,仍旧直定定地看着玄女,“青缕,只要你愿意留下来,我绝不会让你受到一丝的伤害。”
玄女看了看等待着她的几位师兄,回过头对上离镜的目光轻轻摇头:“对不起离镜,我要回昆仑虚了。谢谢你帮我救出几位师兄,青缕感激不尽。”
见青缕去意已决,离镜眼底飞快划过一丝失落,却仍不甘心放她离开:“青缕,我……”
“好了好了,不要再啰啰嗦嗦的了,”白浅干脆打断他的话:“你要真喜欢小十八,就上昆仑虚来找她吧!没有师父的首肯,她也不敢私自留下的。”虽然她倒是胆大到一个人跑来翼族救人。
令羽与子阑也略有些焦急,就怕再拖拉下去,少时擎苍发现他们逃走,带人追上来就糟了。
几人慎重向离镜道谢后,转身刚跑出一段距离,就见不远处的天边飘来朵朵团云,云层中时有金光显现,并夹杂着轰隆隆的雷声。
玄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令羽的脸色率先白了。
“糟了,是飞仙雷劫!”子阑也随即脸色大变,回身就要去拽落在后面的玄女,“小十八!”
飞仙雷劫?!
玄女心一悸,脸色顿时白了下来。她往后退开一步躲避着子阑伸来的手,朝他摇了摇头:“不师兄,这是青缕一个人的雷劫,青缕不能连累师兄。”
飞仙雷劫与飞神劫不同。飞升上神的劫因每个人的劫数不同而变化,有人是生劫,有人是死劫,有人是情劫,也有人是战劫等,只要历完这些劫就必登上神品阶。可飞仙雷劫不同,三道天劫从天道而来,气势汹涌威力惊人,千万年来四海八荒多少天族人未曾成功度过雷劫而命丧此劫之下,以至于一些天族人宁愿永不飞升上仙,不愿一度雷劫。
能成功渡劫飞升上仙已是不易,无论如何玄女也不愿让子阑或令羽陪着她再度一次雷劫——四海八荒还从未出现天族度过两次雷劫的先例。
“小十八,你疯了吗?”子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凭你自己你无法成功渡劫的!”
飞仙雷劫的三道天雷一道比一道强劲,就算玄女平日里努力精进修为,可即便能平安度过前面两道雷劫,也难保不会倒在第三道雷劫下。
“青缕,你听我说……”
“你们都别说了!”玄女打断白浅的话,往后再退一步,“我知道师兄们的好意,可这毕竟是青缕的雷劫,青缕不愿一直活在师父和师兄们的庇护之下。”尽管她脸上浮动着微微惶恐,眼神却愈发坚定起来,“司音,你明白我的,对吗?”
别人不知道,白浅却是懂她的。
她拼尽全力进入昆仑虚,拜入墨渊门下,她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为的就是不要再重蹈覆辙了。
如果一个飞仙雷劫她都渡不过,还谈什么报答师恩,为前世所做的赎罪?
“子阑师兄,”玄女抬头看了看天边缓缓飘近的云层,扭头对上子阑的目光:“让我自己渡劫。”
白浅、子阑等人还未回过神来,就见玄女已经拔腿拼命往前方的平地跑去。
“青缕!”白浅心中满是焦急,又想上前帮忙,可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光靠她这点修为,就是追过去了也无济于事。
“小十八!”子阑眼看着玄女跑到了云层下方,顾不得她刚才留下的那席话就要追过去。
“子阑,你不能去。”令羽既是担心玄女,又要分神拽住子阑,以免他过去添乱。
“小十八现在还不能独自抵挡雷劫,”子阑挣扎着要推开令羽的钳制:“他会扛不住的!”
“子阑你不能去,你现在的修为不能再历雷劫。”说着,令羽将子阑强行拖到白浅面前,“十七你看住他,我去相助小十八。”
“可、可是……”白浅既是焦急又是担心。令羽虽已是上仙,可承受两次上仙雷劫——这在四海八荒从未有过啊!令羽是他们三个人中修行时间最久的,虽也能帮助玄女一二,可这飞仙雷劫毕竟不是闹着玩的——她也曾听说不少天族人就命丧在飞升上仙的雷劫上。
白浅知道的,令羽又岂能不知?可现下他也顾不得许多,十八师弟入门时间最晚,修行时间也短,如今这飞仙雷劫来得这般快且凶猛,凭十八现在的修为想要平安度过雷劫,几乎不可能。
令羽将子阑一把推给白浅,刚跑出两步,就见一道金色的光伴携以惊天的雷声从天而降落在了站于前方空地的玄女身上。
玄女只听见耳边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惊响,随即周身传来烈火焚烧般的疼痛,撕扯着她整个人站立不稳地跪倒在地,视线也因雷击在顷刻间变得朦胧起来。
“小十八!”见素来疼爱的小师弟独自忍受雷劫之苦,子阑只觉心疼难忍。白浅也着急地想要跑近,却被令羽一把拽住:“不要去。雷劫既已开始,你中途过去只会让雷劫威力加剧。”
“轰!”随着第二道雷声响起,烈焰般的金光在空中一划而过,以玄女为终点降在了她身上。玄女剧烈咳嗽了一声,整个人被光击得狼狈倒地,眼睛里溢出了生理泪水。
很痛!这是玄女前世今生都未曾尝到过的疼痛感。比她丢掉眼睛、丢掉性命时还要痛一百倍。这雷仿佛带着火直接砸在她的身体内,每一个地方都游走着密集而剧烈的疼痛,内脏也如同被撕扯得即将碎裂一般,痛得她手指紧紧抠住地上的草块,用力攥紧。
“小十八!”子阑奋力挣开令羽的手,“我不管了,我不能看着小十八一个人历劫。”
“子阑!”令羽拼尽全力拽住子阑,“你现在过去,第三道雷劫会以双倍的力量降下来,到时你和十八都会抗不过去的!”
“轰!”第三道雷劫降下,潋滟的金光打在玄女身上,令羽等人只能看见金色的光芒将前方那人笼罩,震耳欲聋的雷声如同打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上。
当光芒逐渐散去,伏在草地上的玄女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微微缓了口气却又撕拉着心脏剧痛,鲜血控制不住地顺着唇角再度溢了出来。
“小十八!”令羽、子阑和白浅忙跑过去,还未靠近,就见一道银光闪过,墨渊与叠风已经站在了玄女身边。
“十八师弟!”见到这般虚弱的玄女,叠风一惊。在第一道雷劫出现时师父就已动身赶来,却不想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墨渊蹲下身抱起玄女,眼底深处是几不可见的心疼与怜惜。
“叠风,你带他们回去。”墨渊对叠风吩咐了一句,抱着玄女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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