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曾经历过的与梦中的场景交叠,又与眼前的一幕重合,玄女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前世、梦中还是真的又重生了?
为什么这一幕总是不断发生?她用尽所有办法想要避免墨渊祭东皇钟,可为什么天道要这样对她?既然旧事要再度重演,那她重生的意义何在?
玄女缓缓跪坐在地,眼泪如雨落下,望着墨渊的眼睛里昭然着绝望的悲怆。
墨渊低头看去,正对上玄女眼泪模糊的视线,心在顷刻间柔软,转身朝她飞了过去。
玄女眼见着墨渊身形渐渐靠近在她面前站定,微微弯腰,伸手自她脸庞轻轻滑过,为她拭去腮边的泪水。
“师父……”玄女脸上悲戚的表情还来不及全然收去,就被疑惑和欣喜所取代。师父回来了?他不生祭东皇钟了吗?
停留在她脸侧的手下滑至她的肩膀处,墨渊扶着她的胳膊带她站起身,单手将她拥在怀中,低声轻问:“为何哭泣?”
“我……我以为师父要生祭东皇钟……”
见周围人都停了动作,皆满脸震惊地看着墨渊和自己,玄女大感脸红地往墨渊怀里躲了躲。
墨渊嘴角起笑,目光在她哭得略显红肿的眼睛上一扫而过,道:“为师答应你,不会生祭东皇钟,你且放心,先与你两位师兄回昆仑虚。”
玄女这才看到跟着追了过来的令羽和白浅,顿时更加不好意思了。但又实在放心不下,便道:“弟子想留下来助师父一臂之力。”
墨渊笑道:“你魂魄刚聚,先回昆仑虚。大战之后,为师即刻回去。”
“是啊小十八,”子阑忍不住插嘴道:“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先回去养着吧!”
玄女看了看墨渊,见他微微点头,只得满腹的不甘愿道:“那好吧!”顿了顿,又道:“师父可答应我了,万万不会生祭东皇钟的。”
墨渊再度点头。
玄女这才放下心来,正欲跟着令羽和白浅回去,就听见有人在身后唤她:“青缕,青缕你别走!”
玄女回头看去,只见离镜策马从翼族大军的阵营疾奔而来,被天族之人拦下后,干脆下马欲要靠近,“青缕,我曾几次去到昆仑虚找你,都被你的师兄们拦了下来。”
莫溪脸色沉冷地挡在玄女前面,眼底有着不加掩饰的厌恶:“我师弟身为男子,你屡次上昆仑虚骚扰也就罢了,还敢在两军交战之时口出狂言,今日我便要替十八师弟好好教训你这个大胆之徒!”
“走了青缕。”白浅对这个翼族二皇子也没有什么好感,拉着玄女就往回走。
“可他……”
“他是翼族二皇子,不会有事的。”白浅朝她眨了眨眼睛:“你可瞧见师父的脸色了?”
玄女扭头看去,果不其然见墨渊面色沉着,眼底昭然着不悦之光,这才不敢再管离镜之事,忙跟了令羽和白浅回到昆仑虚。
自天翼两族大战之后,昆仑虚的青缕上仙在四海八荒也名声大噪起来。并非因她是墨渊座下的第十八名弟子,而是她在弱水河畔上追着墨渊哭泣、墨渊又为了她甚至暂放封印东皇钟而回岸的举动,引来了天族之人的侧目与猜测。
大战结束后,以翼族不敌天族的七十二阵法大败于弱水河畔。擎苍仓促退兵,并立下誓言永不再犯天族境地。二皇子离镜还想要前往昆仑虚寻找玄女,也被擎苍一并带回了大紫明宫。
墨渊回到昆仑虚时,玄女就站在紫金昆仑殿前殿的门口翘首以盼,见师父和众师兄皆都安然归来,忙迎上前行礼道:“师父。诸位师兄。”
墨渊低头看向玄女,温和的眸光里着一丝几不可见的柔情,玄女低着头并未瞧见,一旁的白浅却看得分明,心下暗暗疑惑。师父这是喜欢玄女了吗?可玄女是他的十八弟子,他怎么会喜欢上自己的弟子?
子阑倒是先上前将玄女扶了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小十八你可算没事了,这段时间真是担心死我了。”
“我也没想到,这个雷劫历得这般千难万难的,”玄女微感脸红,“还累得师父和诸位师兄担心。”
墨渊嘴角挽笑,倒也未再多言。
入夜,白浅敲响了墨渊寝殿的门,得着允许后推门进去,踌躇道:“师父,弟子、弟子有一事不明。”
墨渊伸手持壶倒了杯清茶,淡淡道:“不明白为师对青缕的态度?”
白浅料想不到墨渊早已知晓,一愣后点头,“是。”
墨渊对他座下十八名弟子皆都很好,但玄女却是这其中最为突出的。别的师兄们只当玄女入门晚,又是年纪最小的师弟,师父、师兄们多疼爱一些也是常事。可白浅到底是姑娘家,心思敏感,总能看出一些不一样的端倪来。
墨渊端起茶杯轻喝一口,半晌后才道:“你与青缕同来自青丘,你本是青丘帝姬,而她是玉狐山宗姬,为师可有说错?”
白浅更是没想到折颜加给她和玄女的覆颜术在墨渊面前完全无用,还被墨渊一语道出出身,顿时慌地跪了下来:“师父,此事……此事全是弟子的主意,师父要责罚,就请责罚弟子一人。”
墨渊单手扶她起身:“为师并未有责罚之意。你二人能成为昆仑虚弟子,乃天道所为,也是你们与昆仑虚的缘分。至于你方才所问,”顿了顿,见她脸上仍带着些许不安,便道:“青缕如今年岁尚轻,为师并不急在这一时片刻,此事还需再等些时日。”
见墨渊竟承认了他对玄女的心思,白浅大感诧异的同时又觉“应当如此才是”,想到今晚来的目的,便再度行礼道:“师父,弟子与青缕从小一起长大,她虽身为青丘宗姬,却并不受嫡母喜悦,从前因这身份也总被一些贵族轻看。青缕心性柔软,受了委屈也从不肯宣之于口,在弟子心里,青缕就如同……亲妹妹一般。”
墨渊听得认真,并未打岔。
“这些年入了昆仑虚,才见青缕真正高兴一些。”白浅偷偷打量了一下墨渊的神色,壮着胆子道:“若师父……真的心悦青缕,就请师父为青缕正名。”
墨渊看向她,见她脸上还揣着惴惴不安的情绪,不由得轻笑,道:“你的意思,为师知道了。”
话到这里,白浅也知道要“见好就收”,便行了礼后退出了寝殿。
一连数日玄女都未曾见到墨渊。
这日子阑过来找她,说是折颜上神到访,要见她。玄女一听就觉头大,她自来了昆仑虚后折颜通共就来过那么一两次,但次次都不是为着什么好事。
不知道这一次折颜又是为何事而来。玄女边想着边到前殿去见折颜,听闻竟是母亲又去了十里桃林找她,顿觉无力:“为何又急着找我回去?上次回去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
折颜也摇头叹息:“你这位母亲倒也是真执着,想来是不将你嫁出去不会善罢甘休。我听说她这次打算将你嫁到蓬莱云上宫,就等你着你回去预备成亲了。”
玄女顿时脸色愁苦,无奈地看向折颜,“我不想回去,不如你替我向母亲说说吧!”
折颜哭笑不得地摇头道:“你既不嫁给我,我如何替你去说?”
“可是……”
“即使如此,为师替你去说。”一道声音凭空插【】入,打断了玄女话语的同时,惊得两人同时扭头看去。
“师父!”玄女忙上前行礼,脸上确是遮掩不住的笑容。
折颜倒是听到了关键,想着墨渊素来不是这等好管闲事之人,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问道:“墨渊,你方才之意,难道是……”
“正如你所想。”墨渊点头。
折颜大惊,看了看墨渊后又看向玄女,“厉害啊丫头,这才来昆仑虚多久,就将这寒冰一样的战神给收服了。”
玄女只听得一头雾水,根本就不知道折颜在说什么,“折颜此话何意?”
折颜脸上微微疑惑:“你竟不知?”
玄女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了什么,霎时脸色一白,看着墨渊的眼睛里也透着一丝“大祸临头”的畏惧感:“师父,你、你都听到了?”
墨渊颔首,见她脸上盛满了忐忑,不由得嘴角漾开一抹笑意。
“我、我……我不是故意要欺骗您的,我……”玄女急忙解释。
“为师知道,”墨渊嗓音温和地安抚着玄女紧张的情绪,“从你踏进昆仑虚的第一天,为师就已知道你是女子,且是青丘宗姬玄女。”
折颜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我那覆颜术必瞒不过你。”见玄女仍感心虚,便安慰她道:“你师父既那时肯收下你,就不会责怪你隐瞒之罪。何况,”又高深莫测道:“隐瞒也有隐瞒的好啊!否则又怎能收了你这么个……弟子呢?”
玄女总觉折颜话里有话,见墨渊望着自己的眸子里有着点点微光,一道模糊的念头在她心底缓缓浮现,但却不敢深想。
他可是上古战神墨渊,是自己的师父,怎能亵渎。
玄女正赶紧将那想法打得烟消云散之际,耳边传来墨渊的声音:“你若要回玉狐山,为师可陪你一同前往。”
玄女素来何等聪明之人,此前墨渊对她种种虽然也算亲近,可到底有师徒名分在,她自是不敢胡思乱想乱了辈分。可现下墨渊毫不忌讳将她的身份袒露,又言明要陪她回玉狐山,结合此前折颜那席话,玄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师父,”玄女轻轻咬唇,眸光闪烁不敢直视面前之人:“可知道陪弟子回玉狐山的意思?”
墨渊笑了笑,伸手轻抚了一下她腮边的发丝,温声道:“为师自然清楚,只怕是你还不明白。”
“我不明白?”玄女循声望去,正对上他温柔的眸子。
“为师本想再等等,如今看来,这昆仑虚也是许久未办喜事了,”墨渊食指顺着她滑嫩的脸庞肌肤轻轻往后,自她耳垂滑过:“等从玉狐山回来,便将你的身份告知诸位你师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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